得到了原的記憶，長寧也弄清楚了現在所的時間節點。

    現在已經是2003年的冬天，張玉清正在讀初中二年級，母親已經去世，父親再娶不久。而張玉清現在已經在家了。

    說渣爹把張玉清扔到家，其實是不準確的。確切的說，是渣爹把扔了。

    鑰匙被收走，敲門不給開，張玉清的東西都被裝在一個尼龍袋子裏扔在了門口。本就回不了家，隻能去投奔。

    看著可憐的孫，歎息不已。

    “你爸爸一時想岔了，你別傷心，先在這兒住著，正好跟做個伴兒。”

    這個時候，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二兒子能混蛋那樣。他並不是一時想岔了，而是真的鬼迷心竅了，是真的不打算再管這個孩子了。

    也去找過渣爹幾次，試著跟渣爹講道理，生而不養，你還配做個爹嗎？

    奈何渣爹繼母都是混不吝，任憑磨破皮子，他倆本就不聽。

    無奈之下，放棄了讓張玉清回到父親邊的努力，把留在了自己邊，對這個沒了親媽爹也不疼的小可憐兒孫也多了幾分憐。

    長寧躺在床上翻了個，裹了上的被子。雖然有集供暖，但顯然鍋爐燒的不旺，而且老樓房的窗戶封不好，小隙嗖嗖的往裏灌風。

    原主沒有得到過毫無保留的，所以對近十年的照顧充滿了激。這種心長寧可以理解，也會幫實現願。但事實上，在長寧看來，疼原主是真的，疼自己的二兒子更是真的。長年累月，都在告訴原主，別怪你爸爸，他也是有苦衷的，都怪你那後媽！

    原主始終對親爹保留了一定期盼，和的教育是有關係的。

    但是，怎麽說呢，這就是人。是渣爹的親媽，不希兒子和孫反目仇的心，也是可以諒的吧。

    過不了多久，渣爹就會和別人置換房子，搬離這個小區，徹底丟下張玉清這個親生兒了。

    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的腦回路是別人理解不了的，就比如渣爹將繼母帶來的繼視如己出，卻將親生兒視為草芥。

    不知道的，還以為繼母帶來的是他的親生兒呢。

    長寧來的時候是半夜，接收記憶也沒花多長時間。想到張玉清現在還隻是個14歲的小不點，還在長，而且明天還得早起去上學，長寧果斷的閉上眼睛睡覺了。

    一切都等到睡飽了再說吧。

    長寧是被鬧鍾吵醒的，早上六點。

    這個時期，早上到校的時間還是七點十分，張玉清讀書的中學離家很近，步行也不過十多分鍾。

    老年人覺，張玉清起床的時候，早已經起床並且從家附近的早點攤買回了熱乎乎的早點，普通的中式早餐，一油條，半屜小籠包（五個），一碗粥，一碗豆腐腦。

    這是張玉清和兩個人的早餐，東西不算多，對於正在長的張玉清來說，也就勉強吃個七分飽。

    不過張玉清向來懂事，在母親去世父親再娶後又經曆了父親的漠視和驅逐，變得更加向，哪怕是在親家，也非常的拘謹，縱然想多吃點或者換個樣兒，也不會主和說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，的退休金也不過一千多塊錢，原主張玉清知道的不容易，自從和一起住之後，本就節儉的變得更加節儉了。

    長寧到來的第一天，也遵循了原主的行為方式，和打過招呼，安安靜靜洗漱，安安靜靜吃飯，幫收拾桌子，出門去上學。

    改變總要一點一點來，也不能太突兀了，習慣了的向，要是一下子就跳了，說不定會嚇到老人家。而且張玉清真的是一無所有，兜比臉還幹淨。

    慢悠悠地走著去上學。這個時候，京城冬天的空氣可算不上好，取暖還是燒煤的，周邊也還有不工廠在冒煙。空氣中都是眼可見的大顆粒汙染，和隨後幾年“後來居上”的霾不一樣，現在的汙染還是很直白的。大家到尋找汙染原因，某個防沙的大型防護林都倍批判了。因為它被吹捧的那麽高，卻沒有擋住來自北方的沙塵。

    的士會在頭上罩一個明紗巾，試圖阻擋空氣中的沙塵和煤灰。

    早晨的市井有滿滿的煙火氣，走在路上能聽到過往行人在互相打招呼，問的都是“吃了嗎”這樣接地氣的問題。

    這種人間溫暖讓長寧的心不由自主地明亮了起來。

    原主張玉清就讀的這所初中是小學直升的，很多同學都是從小學一路一起走過來的，大家都很，對於張玉清家裏的變故也都知道。

    畢竟都是附近小區的孩子，而且這個小區都是回遷戶，大多數都是以前村子裏的老鄰居，算是人社會，就算張玉清不說，孩子們也從家長的八卦裏知道了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的孩子還比較單純，張玉清麵臨的校園環境還是友善的。

    可以說，原主張玉清一輩子遇到的壞人也就渣爹和後媽兩個。

    哦，再加上一個繼妹，算是三個吧，畢竟作為最後的益人，長寧可不相信這個存在極低的繼妹是朵單純無害的小白花。

    腦子裏有一搭無一搭地想著事，長寧溜溜達達地到了學校，和一群真正的十三四歲的年一起上課學習。

    教室裏吵吵鬧鬧，有的同學在追逐打鬧，有的在自己座位上用功讀書，各種聲音織在一起。

    張玉清目前的學習績還在中上水平，母親活著的時候的績更好一點，後來接二連三的打擊讓的績有所下降，但是也還好。

    長寧打算讓自己的績穩步提升，先在這個普通的中學裏稱霸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還沒有流行學校提供營養午餐，大家中午放學還要想辦法解決午飯問題。

    學校周圍有麵向學生的小飯桌，有的孩子直接去小飯桌吃飯。原主母親還活著的時候，也會選擇小飯桌。但是母親去世之後到被趕出家門的那段時間，無分文的原主隻能選擇回家，自己會做飯，就算家裏沒有食材，啃個饅頭，或者來碗湯泡飯就鹹菜也可以。現在到了家，也是選擇回家吃飯。

    長寧中午回到家的時候，已經煮好了掛麵。清湯醬油麵，裏麵加了青菜和一個蛋，味道不差。早上上了一節育課，的前後背的長寧幾口就幹完了。

    吃完飯幫忙洗完碗，就要出門。

    問：“今天怎麽走這麽早？”

    “我之前分心了，績下降了一點，得快點趕上去。早點到校，多學一會。”

    “路上小心。”笑著說道。

    孫願意直麵之前的變故，願意從這場打擊中走出來，老太太是高興的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知道了。再見。”

    長寧笑著和道別。離開家之後，拐道去了一趟派出所。

    派出所和學校，跟長寧的家組一個Y字形。學校和派出所就在兩個枝杈上。

    是來報警告渣爹棄的。

    其實打電話也可以，但是現在沒有手機，也沒有電話卡，沒有零花錢。要打電話，隻能用家的座機，並不想當著的麵告渣爹。

    怎麽說那也是的親兒子。長寧了解人，疼是真，但如果和渣爹鬧起來，恐怕也會不高興的。

    長寧跟警察講述了的遭遇。

    簡單說起來就是，從一出生，父親就沒有管過。的一切都是母親在持。

    父親從不養家，自己的工資從來都是自己拿著，沒有給家裏花過一分錢，就是家裏添置電，也都是母親在做。

    這是真的，一點不誇張。原主的媽就是個大冤種。

    “我媽前段時間去世了。我爸爸又娶了一個媳婦兒，還帶來一個孩。他們給房門換了鎖，我進不去了，敲門也不給開。我現在無分文，隻能暫時居住在家。叔叔，你幫幫我吧，我想回家。我得吃飯、得上學。我現在還沒年，我爸有義務扶養我吧？”

    年輕氣盛的小警察都被渣爹氣到了，他義憤填膺的說：“你放心，我們現在就去了解況。你跟我們一起去嗎？”

    “我還要去上學呢。而且，我爸要是知道是我找的你們，他會打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去上學吧。放心，我們就說是接到熱心市民舉報，不提你。別害怕。”

    片警對轄區居民的態度還是不錯的，尤其是長寧這種看起來人畜無害又可憐兮兮的小朋友。

    “謝謝叔叔。那我明天中午再來問結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