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誰是小
老顧家的院門口圍了一群人,鄉下人大多淳樸,平常出門上工都不帶鎖門,從來也沒聽說誰家丟東西。
可現在,忽然有人說村裡遭了賊,的還是公家剛撒下去的黃豆種子。
發現問題的人是顧建國,他找到癟老劉還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,吳老三跑來告了。
癟老劉背著手,臉極不好看,他平日在村裡沒什麼威嚴倒也罷了,今天還鬧出了這種事,這可是盜公家的東西,是天大的罪名。
沒人看見倒也罷了,如今鬧開了,他這個大隊長不開責任,自然得解決。
癟老劉瞧了眼顧建國:「建國,你說這件事怎麼辦?」
顧建國黑沉著臉:「該查查,該罰罰,該怎麼辦就怎麼辦。」
種子吃,他們大河村還沒出現過這種惡**件。
結果吳老三一口咬定是顧明東的,還說昨晚自己起夜看見了。
這會兒見顧建國冷冰冰的盯著自己,吳老三立刻躥起來喊:「大隊長,這事兒不能讓記分員查,他們連著親呢,誰知道他會不會包庇罪犯!得讓大家都來見證才公道。」
吳老三忙看向癟老劉:「大隊長,你瞧,這話還沒問上,顧建國先護上了。」
顧建國也冷哼道:「說話就說話,別指爹罵娘的。」
他心思一轉,難不昨晚糧食的是吳老三,他這是賊喊捉賊?
說完又怕自己太強,解釋了一句:「建國,我不是針對你,這麼大的事,還是讓村裡社員一起做個見證,公家東西那就是挖社會主義牆角,得由社員來做主。」
「出什麼事兒了?」顧二弟往外看了一眼,顧家宅基地比院子地勢高,能看見院子外都是人。
自己去了廚房一趟,才帶著弟妹走出來,打開門瞧見一群鄉里鄉親,還有黑著臉的顧建國,滿臉為難的癟老劉,以及小人得志的吳老三。
「大晚上的,你擱這兒唱戲呢?」
吳老三得意的說:「就你這爛貨,配老顧家這爛船倒也合適。」
這時隔壁聽見靜,出來看熱鬧的劉寡婦也喊了一聲:「是啊,阿東前幾天要死不活的,哪能東西。」
「阿東,是這樣的,村裡那塊種黃豆的田,今天被發現黃豆的種子了一半,肯定是有人半夜走了。」
如今被人罵到臉上,劉寡婦自然不幹,只見衝過去抓住吳老三啪啪就兩個大耳刮子,一邊打一邊罵:「我讓你滿噴糞,老娘今天就撕了你的!」
「你他媽罵誰呢!」顧二弟沉不住氣,起一子就要手,嚇得吳老三躲在了癟老劉背後。
劉寡婦臉一白,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他們兩人對視一眼,都懷疑糧食來歷不明,但他們家絕對沒有黃豆種子!
老顧家房子偏,劉寡婦住在附近,屋子也遠離村落,之前顧家大嫂還活著的時候,兩家是有走的,不過顧家大嫂一死,劉寡婦怕人說閑話,就來的了。
吳老三罵道:「你一個寡婦幫他說什麼話,怎麼,你倆有一啊?」
「你放屁!」吳老三被氣得跳腳。
吳老三跳腳道:「誰不知道你這幾天裝病在家,除了你,村裡人人都要忙著下田,誰有功夫去黃豆?」
「你沒見吳老三一口咬住是他們家,說不定有證據。」
「隊里真的遭賊了?不能是老顧家吧,他們可是烈屬。」
他苦著臉喊:「大隊長你給評評理,我是來當證人的,是來為社會主義做貢獻,倒好手打人。」
眼看這火要燒到自己上,癟老劉不得不出來說:「都給我閉,要吵也看看時候。」
顧明東心思一轉,讓顧四妹將倆孩子帶進去休息,免得被嚇著。
但看了看吳老三的模樣形,又不像,昨兒那人還要高一些。
顧明東冷笑道:「這倒是奇了怪了,我家那口子剛死,我病得起不來床今天才剛好一點,連著幾日沒上工,我連田裡什麼時候種了黃豆都不知道,怎麼可能去?」
吳老三是男人,但擋不住劉寡婦力氣大,個子高,兩人居然打了個旗鼓相當,癟老劉滿口喊住手,愣是沒人理他。
顧二弟與顧三妹心底咯噔一下,一下子想到家中多出來的那些糧食。
顧明東打斷他的話:「這跟我有什麼關係?」
他皺眉罵道:「哥,我瞧見吳老三了,那傢伙肯定沒憋好屁。」
最後還是顧建國看不下去,把人扯開:「別打了,還想不想解決事了?」
這才有了老顧家門口鬧鬧哄哄的。
吳老三跳起來罵:「你他嗎的罵誰呢,你他麼全家才是下九流唱戲的。」
「再說了,黃豆種下去,蟲子會咬,老鼠會吃,了一些不也正常。」
種子?
圍觀的社員也紛紛議論起來:「真的有人敢公家的東西?」
癟老劉咂了一下,也道:「是這個道理。」
吳老三被抓的滿臉開花,鼻頭腫起,門牙還斷了半顆,看著像個丑角。
「三叔就說了一句公道話,礙著你什麼了?」顧明東淡淡道,「吳老三,大晚上的你帶著人來鬧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小肚腸,因為白天幾句口角,就仗著跟大隊長拐彎抹角的關係,煽風點火來要批、斗烈士家屬。」
顧建國冷哼道:「大隊長說了算,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,絕對不會冤枉好人。」
顧明東臉一冷:「吳老三,說話注意點,白天的教訓還不夠嗎!」
癟老劉一個沒看住,讓劉寡婦抓著吳老三打。
劉寡婦年紀比顧明東大了一還多,也是個潑辣人,否則當年丈夫死後,也不能拖拉三個孩子長大。
劉寡婦呸了一聲:「打的就是你,癟老劉,老娘可是你嫂子,你就看著他糟踐我名譽?」
說完還要去拉吳老三:「走,咱們這就去公社,我得讓領導給我評評理,老娘年紀輕輕死了當家的,辛辛苦苦拉扯三個兒長大,現在還要被一個無賴扣屎盆子。」
癟老劉焦頭爛額,連忙勸住:「嫂子,你消消氣,是老三口無遮攔,我幫你教訓他。」
心底暗罵劉寡婦那三個兒不懂事兒,靜鬧得這麼大,他們也不知道出來看看。
癟老劉扯著嗓門喊:「咱們來這兒是為了糧種的大事兒,今天找不出這賊來,咱們整個大隊都要遭批評,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。」
「黃豆種子不是了一顆兩顆,是了整整五,這不可能是被老鼠吃了。」
「了這麼多種子,今年秋收的收怎麼辦,大家還吃不吃油了?他損害的是整個大隊的利益,是國家的利益!」
「同志們,這不是小事,這是有壞分子在挖社會主義的牆角,咱們一定要找到這隻老鼠,不能讓一顆老鼠屎,壞了一鍋粥。」
「說得對!」沒想到第一個響應大隊長號召的是顧明東。
顧明東站在臺階上,高聲喊道:「各位鄉親們,我顧家八代貧農,流淌著烈士的,絕不能允許這樣的壞分子存在,讓我們齊心協力,把這老鼠揪出來踩死!」
「好!」圍觀的社員頓時好,群激。
癟老劉擰著眉頭,抬頭看著顧明東,覺得他跟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很快,他意識到哪裡不對勁:「這……阿東啊,吳老三說他看到是你了黃豆。」
吳老三立刻喊:「對,我看到了,就是顧明東沒錯。」
「大隊長,說話要講證據,大家都知道吳老三一向跟我不對付,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打擊報復。」顧明東淡淡道。
癟老劉看向吳老三:「老三,你有沒有證據?」
吳老三哪裡有什麼證據:「咱大隊就屬老顧家最窮,窮的媳婦都死了,除了他們家誰會去公家的糧食?」
「我們家窮怎麼了?越窮越榮,我看你才像是壞分子!」顧二弟反駁道。
吳老三又喊:「大河村就你個兒最高,不是你還有誰,我不可能看錯。」
「黑燈瞎火的,你怎麼知道沒看錯,再說了,你跟我有仇,故意造謠污衊也不是不可能。」
事頓時僵持在這兒。
顧明東卻看向大隊長,忽然問道:「大隊長,黃豆是什麼時候種下去的,又是什麼時候被的,什麼時候被發現的?」
「黃豆昨天才種完,今天就發現種子了,應該是昨晚上就被人了。」癟老劉苦著臉道。
這季節黃豆種下去很快會發芽,想要糧種吃,也就只能趁剛撒下去那段時間。
顧建國聽著他們的對話,開口提醒道:「這麼多黃豆,總不可能一頓都吃了,搜一搜看有沒有剩下就知道了。」
顧家兄妹臉一變,整個人都僵了。
屋子裡雖然沒有黃豆,可是卻有說不清來源的糧食啊!
顧三妹下意識的拽住顧二弟,差點沒直接坐倒,心底大喊完了。
顧二弟整個人也繃著,幸虧天暗,沒有人發現他們的異樣。
誰知道顧明東眼神從在場鄉親的臉上巡邏了一圈兒,不但沒阻止,反倒是點了點頭。
贊同道:「既然有人舉報我家,那就請就進來搜一搜,搜得仔細點,我們顧家人雖然窮,但是有骨氣,絕對不會幹東西的事。」
說完便讓開:「大隊長,三叔,我不信別人,就信你們,你們親自進來搜。」
癟老劉看了眼顧建國,點頭道:「阿東,那我就仔細搜搜,也好還你一個清白。」
顧建國沒說話,也跟著走了進去。
吳老三也想跟著一道兒進去,卻被顧明東攔住。
吳老三斜著眼睛問:「顧明東你什麼意思,怕我搜出來是不是?」
顧明東卻淡淡道:「吳老三跟我過節,而且人品不行,我信不過他。」
劉三嬸立刻喊道:「吳老三,你進去做什麼,有大隊長和建國就行了。」
吳老三隻得憤憤留在外頭,還朝著癟老劉喊:「舅,你可得看仔細點,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分子!」
癟老劉回頭瞪了他一眼,免得他繼續廢話。
顧四妹也已經聽見靜出來了,拉著兩個雙胞胎站在門口,整個人都在哆嗦,又似乎要靠自己的力量擋住他們的路。
顧明東跟著他們走回去,手看似輕輕一推,就以不容拒絕的姿態,將顧四妹推到旁邊,安道:「小北是不是嚇著了,不用擔心,正不怕影子斜。」
顧四妹差點沒落淚,正不怕影子斜,可他們的影子都快打結了,家有那麼多來路不明的糧食,這下完了。
早知如此,晚上就多煮點,大家還能當個飽死鬼。
癟老劉直奔廚房,只見灶頭空空,顯然顧家也沒鐵鍋,只有一個土灶上架著瓦罐。
廚房裡頭擺著一個掉漆的櫥櫃,癟老劉開口道:「阿東,打開看看。」
顧三妹只覺得心臟要從嗓子眼跳出來,大哥帶回來的糧食就在裡面,親手放進去的!
顧二弟握著木的手不斷用力,心底掙扎著,他是衝過去一子敲暈大隊長好,還是站出來頂罪妙。
顧明東毫不猶豫的打開柜子,敞開著櫃門讓他們看。
只見破舊的櫥櫃中,除了幾個破碗和筷子之外空空如也。
顧家兄妹們懸著的心頓時落了地,下一刻又提了起來,糧食明明都放柜子里了,怎麼就沒了?
癟老劉點了點頭,顧建國倒是皺了下眉頭。
兩人仔仔細細,里裡外外都檢查了個遍,顧家除了一背簍的野菜之外,就沒見其他糧食。
屋沒啥不尋常的,倒是顧明東的屋子糟糟的,他自己解釋說媳婦剛死,沒人收拾,今天正好打開箱子在折騰。
箱子都開著,倒是省了癟老劉一個個打開的力氣。
看到最後,癟老劉都有些同老顧家了,窮是真窮,全家找不出一頓糧食來。
臨了,癟老劉黑著臉走出去:「老三,大半夜你看錯人了,趕跟阿東道歉。」
吳老三驚道:「怎麼可能!」
方才他明明聽見王麻子在嘀咕,老顧家是不是走大運弄到了糧食,不然顧老二怎麼能跑得那麼快,不像是沒吃飽的。
除了剛被了糧種的黃豆地,顧家還能從哪兒弄到吃的?
癟老劉心底怪他不知分寸,因為那點私人恩怨就誣告,聽了更生氣:「我跟建國一起里裡外外都看了,一顆黃豆都沒有。」
顧建國也提高了嗓門,朗聲道:「顧家沒黃豆,是被冤枉的。」
圍觀的社員頓時議論紛紛:
「我就知道老顧家不能東西。」
「好歹是烈屬,正苗紅的。」
「吳老三真不是個東西,這也是能說的嗎?」
「可黃豆種子確實了,不是老顧家,那是誰的?」
在議論聲中,吳老三的臉越來越難看。
而此時顧明東站在臺階上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眼底是滿滿的惡意。
吳老三暗道不好,轉就想跑。
卻聽見背後傳來顧明東的聲音:「大隊長,老顧家的名聲洗乾淨了,但賊還沒找到,大傢伙兒都沒法睡安穩覺,我倒有個法子,能把這壞分子挖出來!」
(本章完)
“美男,江湖救急,從了我吧!”情勢所迫,她反推了隔壁村最俊的男人。 ……穿越成小農女,長得有點醜,名聲有點差。她上山下田,種瓜種豆,牽姻緣,渡生死,努力積攢著功德點。卻不想,半路殺出個程咬金,勾走了她的心,勾走了她的身,最後還種出了一堆小包砸!
“王爺!王妃把皇後打了!”男人冷眼微瞇,危險釋放,“都是死人?王妃的手不疼?”家丁傻眼,啥……意思,讓他打?“王爺,王妃把宮牆城門砸了!”某男批閱摺子動作不停,“由她去,保護好王妃。”“王爺,王妃被抓了!”“好大的狗膽!”屋內冷風四起,再睜眼,某王爺已消失在原地。自那之後,某妃心痛反省,看著某男因自己重傷,她淚眼婆娑保證,“夫君我錯了,下次絕對不會這樣。”然——好景不長。“王爺,本宮又闖禍了!”
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,畢生所願隻有一個:和離! 側妃獻媚,她各種爭寵,內心:我要噁心死你,快休了我! 辰王生病,她表麵醫人,內心: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! 辰王被害,她表麵著急,內心:求皇帝下旨,將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!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,一推二撲進被窩,咬牙切齒:“愛妃,該歇息了!” 半年後,她看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,無語痛哭:“求上天開眼,讓狗男人精儘人亡!”
邵循是英國公府的嫡長女。 父親是一品公侯,母親是世家貴女,宮裡的淑妃娘娘是她姑姑,太子之位的有力競爭者三皇子是她表哥。 人生中唯一的不足就是生母早逝,繼母不親,原本應該榮華富貴不缺,波瀾壯闊沒有的過完一輩子,誰知一場夢境打破了一切—— 邵循夢見自己的堂姑為了給兒子剷除對手,犧牲侄女的名節用以陷害風流成性的大皇子,害得自己清白盡毀,只能在鄙夷中被大皇子納為側妃。 大皇子風流成性,大皇子妃善妒惡毒,邵循醒來後生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。 誰知這夢做的太晚,該中的招已經中了,無奈之下決定拼死也不能讓噩夢成真,為了躲開大皇子,慌不擇路的她卻陰差陽錯的撞進了另一個人懷裡…… * 邵循清醒過來之後跪在地上,看著眼前繡五爪金龍的明黃色衣角,真的是欲哭無淚—— 這、這還不如大皇子呢! * 1雷點都在文案裡 2年齡差大 3請原諒男主非c,但之後保證1v1
-落魄的閨閣小姐X死去的少年將軍-從五陵年少到叛國佞臣,徐鶴雪一生之罪惡罄竹難書。即便他已服罪身死十五年,大齊市井之間也仍有人談論他的舊聞,唾棄他的惡行。倪素從沒想過,徐鶴雪死去的第十五年,她會在茫茫雪野裡遇見他。沒有傳聞中那般凶神惡煞,更不是身長數丈,青面獠牙。他身上穿著她方才燒成灰燼的那件玄黑氅衣,提著一盞孤燈,風不動衣,雪不落肩,赤足走到她的面前:“你是誰?”倪素無數次後悔,如果早知那件衣裳是給徐鶴雪的,她一定不會燃起那盆火。可是後來,兄長失踪,宅田被佔,倪素跌落塵泥,最為狼狽不堪之時,身邊也只有孤魂徐鶴雪相伴。 伴她咬牙從泥濘里站起身,挺直腰,尋兄長,討公道。伴她雨雪,冬與春。倪素心願得償,與徐鶴雪分道揚鑣的那日,她身披嫁衣將要嫁給一位家世,姿儀,氣度都很好的求娶者。然而當夜,孤魂徐鶴雪坐在滿是霜華的樹蔭裡,看見那個一身紅的姑娘抱了滿懷的香燭不畏風雪跑來。“不成親了?”“要的。”徐鶴雪繃緊下頜,側過臉不欲再與她說話。然而樹下的姑娘仰望著他,沾了滿鬢雪水:“徐鶴雪,我有很多香燭,我可以養你很久,也不懼人鬼殊途,我們就如此一生,好不好?”——寒衣招魂,共我一生。 是救贖文,he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