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姐不用多想。」林伯微微躬,「那都些對二爺來說,無用的人。」
雖然心裡早有所準備,但聽到林伯這麼說,蘭燭的心還是小小的不安了一下。
不知道江昱為什麼要留下來,只是為了那一句「會為一個有用的人」,還是因為他欣賞別人天然的示弱臣服,作為對替蘭志國解圍的報酬;或者是因為是他新得的一隻鳥兒,就跟新得的一個寵一樣新奇,留在這兒兩天。
看著那品上好,勻稱別致的眼菩提散落了一地,尋常人看都沒有看到過的稀罕,如今像是無人問津的垃圾,便知這東西在浮京閣,也是要多有多的。
也便知這樣的姑娘,想必在浮京閣,也是要多有多的。
第4章
林伯走之前,拿著一堆跟合同文件似的紙頁來找蘭燭,說是過了年等正月初七初八上班了就引薦劇團,蘭燭眼都沒抬,未等林伯介紹完,就刷刷刷地寫上了自己的大名。
林伯倒是有些意外的爽快,倒是提點了一句:「蘭小姐,這傭金比例,您得看看,合適不合適。」
蘭燭自小也在劇團臨時演出,自然知道這傭金比例是有多低,如今寄人籬下,哪還有跟人說低了的骨氣,收起筆,「林伯,我爸……」
話到邊,改了口,「我蘭叔的事,合計起來,大概讓二爺花了多?」
林伯微微訝異,雖不知現下何意,但依舊禮貌回答說,「這事翻篇了,蘭小姐您合同都簽了,二爺自然是不會再追究那點花費了。」
「劇團原先預支給我們的,您先不用給我了。」
「這……」
「您不是劇團說吃住全包嗎,我也花不了多錢。只是去劇團前,我恐怕還得在這兒,叨擾一段時間。」
「那是自然,蘭小姐不必拘著,不過我多說一句,蘭小姐應該,會一直住在這兒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之前的姑娘都住在這兒。」
「可他們不也是搬走了嘛?」
林伯笑笑,不再回復。
蘭燭雖想不通,卻也沒有多問。
天逐漸暗下來,今兒是除夕,這屋子的主人走之後,屋所有的其他人都趕在夜降臨之前離開了這深遠巷子裡的宅子,唯獨這個「客人」,在一片漆黑和安靜中著異鄉的年味。
原先那盞盞暖燈都滅了下來,偌大的宅子裡,像是被罩上了一個巨大的封罩,隔絕氧氣之後,所有的火熄滅了。
*
火又從槐京城東的運河山莊亮了起來,這兒距離槐京城中心遠,喧囂和熱鬧難以蔓延,卻又在自己的山水之間燈火通明。
安保看到悉的車牌號碼,麻利地站起來,敬禮放行。
江昱從車子上下來,江家的老管家出來接的人,帶著他往前走,他來的最晚,五米挑高的客廳里明亮暖和,所有人都在,就缺他一個。
江家的別墅房走的是式風格,整個屋子採取了藏白燈式的設計,裝飾品擺件也都是式曠的簡約風,跟老爺子前衛時尚的裝飾來比,仿佛江昱住的那中式的浮京閣才更像是他祖父那個歲數住的。
客廳的圓桌上,江家祖父江雲湖年逾七旬,但形朗,相貌也顯得年輕,在旁邊的是江昱的父親,年逾五十,著一灰黑西服,正在斟酒,見到江昱來了,眉眼微抬,而後有把眼神落在酒盞上。
江昱跟江雲湖打過招呼後,把東西放下,「祖父,我哥呢。」
「這兒呢。」拱型門下出來一個形修長的男人,他著一件米白的,下搭配淺白的一條子,髮微捲地塌在額頭上,樣貌俊朗,只是這臉有些蒼白。
「昱,你來的正好,剛做的排骨,來嘗嘗?」
「你又下廚了?」江昱眼神掃過那紅橙橙的排骨,最後落在他微顯疲憊卻眼底著淡淡彩的眼眸的底里,「醫生說你最需要的還是休息。」
「是我做的。」後面出來一個小玲瓏的子,下意識地抓過江月疏的手,「月疏哥哥今天負責觀。」
一直未說話的江雲湖緩緩說道,「月梳的私人醫生說了,他最近況好的,昱,你也別太張。」
同時,他又轉頭對江月梳和那姑娘說道:「月梳,瑾語,你們都坐下吃飯吧。」
菜上齊了,江家祖父掃了一周,沒看到在意的人,於是問管家,「錄錄呢?」
「趙小姐剛剛去後院了。」
江家祖父把眼神落在江昱上,「昱,錄錄過來吃飯。」
江昱低聲應了聲,正要拿起手機,通訊錄翻了好幾頁忽然想起來好像就沒有那趙家小姐的聯繫方式,剛要打發邊的管家去,偏又對上江家祖父那審視的目,他只能抓了上,幾步邁出花園來尋人。
找了一圈之後,江昱發現趙錄躲在涼亭後面的灌木叢中菸,就站在離一米遠的地方,。
趙錄本來慌張的神在看到來人的時候消失頓悟,咬著菸頭笑到,「等我一分鐘江二爺,馬上就變您那溫賢惠最般配的結婚對象。」
江昱沒跟調笑的心,只催促快點,老爺子在找人。
他先回了屋,兩分鐘後,趙錄回了屋子,跟長輩一言二語來去間,笑不齒,含低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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