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漿里撒些許事先炒的芝麻，拌勻，拿勺子快速舀起均勻往果子串上淋。很快，串上的糖漿便凝固，了一層亮晶晶綴著芝麻的糖。

待所有串都蘸好，鍋底還余了層糖漿，莫輕輕索等它冷卻半凝固狀，再拿勺子舀些許拉糖，轉著糖葫蘆的柄一圈圈裹上。

心滿意足端著卷銀糖葫蘆轉時，一眼卻對上門外探進的兩隻腦袋，嚇得一激靈。吳小山了把角的哈喇子，兩眼盯著糖葫蘆放。

「莫姐姐，你還會做糖葫蘆啊？」

小瑾則是轉溜著一雙大眼，期待著。

莫輕輕嫌棄地擺擺手：「行了行了，端走吧。」

二人立即衝進，接過食盤就興沖沖往堂屋去。無奈搖搖頭，只得轉去收拾鍋碗瓢盆。

正忙得手不停時，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蘆卻驀然到了跟前。

小瑾傻笑著往邊湊了湊，「娘子也吃。」

第12章

莫輕輕微一愣，淨手，接過糖葫蘆。

在小瑾期待地凝視下嘗了一口，點點頭贊聲好吃。許是自己喜歡的也被別人喜歡，小瑾立時高興地眉飛眼笑。

莫輕輕想，緒是可以傳染的。小瑾笑，便也忍不住跟著歡喜，連帶著糖葫蘆都甜上好幾個度。

待吃完手裡那，外面雨勢見小。

吳小山意猶未盡地掉角糖渣，挎起竹籃戴上箬笠，就說要回家。

「雨小才不會淋裳，不然又得挨我娘訓。莫姐姐，我以後還能來找小瑾哥哥玩嗎？」

「當然了。」莫輕輕爽快應話，將桑葚錢和包好的三糖葫蘆遞去，「路上慢點，需不需要傘？」

吳小山接過東西仔細塞進竹籃里，笑嘻嘻一拍頭上的箬笠，「不用，我有這個就行！」

「莫姐姐，小瑾哥哥，那我走了。」

說罷，小子噠噠衝進雨中，很快消失得沒影。

佇立門前，著不知幾時才能停下的細雨，莫輕輕微吸了口空氣中的涼意，個懶腰，然後帶著小瑾這條尾，再次廚房。

離午食時辰尚早，不過難得空閒下來，正好可以花些心思做點不一樣的。

端出昨日剛買的半隻鴨，打些清水洗淨。原本鋪子老闆是不肯半隻賣的，但恰逢有位大娘也嫌整隻太多，與合計後，二人就湊在一起買了。

洗淨的鴨置於砧板上，小心翼翼開始剔起鴨骨。剔鴨骨是項繁瑣活兒，尤其是眼下還沒廚房剪可使，只能拿寬片刀代替。即便使刀使得還算順溜，也愣是花了好半天才得到一塊平整無骨的鴨。

接著在鴨上淺劃幾刀，用黃酒、鹽、姜蒜、醬、胡椒和切碎的紫蘇醃製上一個時辰。

「小……」

莫輕輕剛喊出一個字，轉個，便瞧見小瑾正坐在灶膛前的小板凳上，搖頭晃腦昏昏睡。難怪方才這樣安靜，淡淡一笑，淨手走過去，拍了拍他的肩。

「困了？要去屋子裡睡嗎？」

小瑾了惺忪睡眼後，卻突然坐得端正，撥浪鼓似地搖著頭。

「小瑾不困。」

「真不困啊？」

莫輕輕向來不喜多勸，索也拉了凳子在跟旁坐下，從袖中出紅花繩，「那我們來玩翻花繩，好不好？」

這是二人經常玩的遊戲之一，平日在食攤前等食客上門時，也能出來玩上一小會兒。

一見花繩，小瑾立即來了神，拍著膝蓋直應好。莫輕輕低低一笑，隨手翻了座「小山」，再過去由小瑾。不得不說，小瑾是個聰明的，明明都是教的花樣，但如今玩得卻比要順手，三兩下便接了招，再傳回來。若是獨自玩時，甚至偶爾還能自創些稀奇古怪地花樣，直看得一愣一愣。

莫輕輕現在是越發好奇小瑾的份，不僅能識文斷字，有時候腦子比還靈，也不知道他這傻子到底是天生的，還是後遭了難。可惜，這段時日也去過兩次縣衙，結果都一樣，告示張了近兩個月，愣是無人問津。

不是沒想過帶著小瑾出城走走，但又因原是在城外遇難，至今也未尋到歹人，眼下實在不敢輕易冒這個險。

思來想去，事好像又回到了原點，莫輕輕暗暗一嘆，只好拋之腦後，先專注眼前的事。

時候也差不多，起從角落撿了幾塊芋頭，洗淨削皮，留下糯的中間部分，切小塊。灶膛生火，將芋頭蒸至爛。

芋頭蒸好，鍋里再替上醃製好的鴨繼續大火蒸。

另一邊，將芋頭扔進大碗，添顆鹹鴨蛋黃碎，混一兩豬油，一起搗爛泥。另取只小碗，盛些許澄，添量開水燙，團。

澄，也即前世的無筋麵。現下自是沒這東西賣，這些還是莫輕輕趕在前幾日天兒好，將白面和的麵團放清水裡反覆洗，得出的麵水再靜置，分離出底下那層粘稠，然後曬乾。最後的收穫，便是這些澄。

澄是個好東西，雪白細，做炸食香噴噴又脆，做面點好看還爽口，若是烹製，口更是清爽。總之，怎麼做都好吃。

好的澄團和芋泥均勻混合，繼續團，最後在蒸好的鴨表層，將鴨從外觀上都完全裹住，再慢推進油鍋。同時一下又一下舀著熱油淋在表層的芋泥上，直至慢炸金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