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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崔衍的引領下,羅度從西華門的側門進了大周皇宮。思兔
這大周皇宮並沒有想像中的莊嚴豪華,反而有些簡陋,充滿了歷史的痕跡。
羅度暗自琢磨,看來郭威、郭榮兩位皇帝過得都比較節儉,自己以後發達了也不能太過豪奢,這在人家手上混,得向人家看齊。
從另外一方面羅度也看出大周的經濟確實不怎麼樣。
不然就算郭威、郭榮再如何節儉,這門面功夫也得飾一下。
畢竟這裡不是尋常的地方,是大周的面所在。
穿過迴廊,羅度居然聽到了「刺」、「殺」、「刺」、「殺」的喊殺聲,聲音還越來越近,越來越響亮。
羅度心下一涼,驚疑不定,這啥況,不會是宮吧?
崔衍見狀一笑,解釋說道:「這是衛軍在練兵呢!羅從事應當聽過唐太宗武德殿練兵的事例吧。」
羅度心底恍然。 更多容請訪問ѕᴛo𝟝𝟝.ᴄoм(5,0);
那段歷史他是知道的。
唐太宗李世民憑藉玄武門之變取得了天下,而給他誅殺的太子李建恰好是大唐北方防線的負責人。
這老大一死,北方防線的兵卒人人自危,不攻而破。
突厥頡利可汗抓住這個機會直接率二十萬大軍兵臨城下,兵鋒直指長安城。
李世民設疑兵計,親率高士廉、房玄齡等六騎至渭水邊與突厥簽訂渭水之盟。
突厥退兵之後,李世民將此視為奇恥大辱,在皇宮武德殿設置練兵場,日夜練兵士,以求雪恥。
郭榮效仿此例,顯然是給高平之戰中那些臨陣倒戈的兵士急眼了,要訓練出一支真正的鐵勁旅。
羅度目著聲音傳來的方向,在這皇宮裡,皇帝眼皮子底下練出來的兵,又能差到哪去?
他依稀記得當年宋太宗趙老二北伐,那宋軍的戰鬥力強悍的可怕。
趙老二這個混蛋玩意,帶著宋兵五個月滅了北漢。(5,0);
然後趙老二出爾反爾,他在戰前說滅北漢後,犒賞三軍。結果滅了北漢,來了一句打下幽州之後,再行犒賞。
一個皇帝說話跟放屁一樣。
這打仗,不是旅遊,兵卒也不是傻子。
滅了北漢,兵士僥倖活下來。再去打幽州能不能活,誰都不知道。
哪怕打贏了,自己戰死了,難不還將軍餉發到閻王殿?
趙老二這一句話,直接讓宋軍奔潰,兵無戰心。
即便是這樣,長途跋涉一個月,宋軍依舊將遼國布在幽州外圍的北院大王耶律奚底、蕭討古、乙室王撒合、耶律斜軫通通通一頓錘,打的他們找不到北。
韓德讓更是嚇得幽州城都不敢。
耶律斜軫、韓德讓可都是難得的大將。
宋軍接下來開始圍攻幽州,趙老二又出昏招。
本來宋軍有一支部隊是繞過幽州去圍點打援的,結果趙老二見幽州城一時攻不克,將這支軍隊招了回來,一併攻城。(5,0);
這下玩蛋了。
宋軍這邊圍困幽州,外圍還沒有兵馬護衛,遼國的援兵直接對著宋軍來了一記千年殺,將宋軍的花捅了。
不吹不黑,這個時候宋軍是真的強悍,以步對騎,在如此劣勢下,生生扛住了遼國援兵騎兵的衝殺,將遼兵打退。
只是宋軍有猛人,遼軍一樣有。
耶律休哥、耶律斜軫領著騎軍繞到宋軍背後,夜裡奇襲宋軍,直接殺到了趙老二的指揮部,還給他屁大上來了兩箭。
趙老二哪裡見過這陣仗,嚇得拋棄了三軍跑了。
這傢伙屁上有箭傷,騎不了馬,就上了驢車一路火花帶閃電的往南跑,留下了高粱河車神的神話。
羅度耳中聽著震耳聾的喊殺聲,心中不由暗忖:想必那支宋軍的氣神就是從這裡開始的!
只可惜,遇到了趙老二。
在路經練兵場的時候,羅度突然看到了一人,他一鐵甲,高大威武,在巡視著兵卒的訓練。(5,0);
趙匡胤!
趙匡胤忽的著殿外,看到一眼的人影。
羅度!
兩人相互著,一個殿外一個殿,視野不廣,很快人影在彼此眼中消失了。
趙匡胤收回目,若有所思。
羅度也不在胡思想,老老實實的跟在崔衍的後,來到了郭榮下朝後的理政之所,延和殿。
在殿外等了一會兒,羅度收到了太監傳來的消息:郭榮要見他!
羅度整理了一下著,大步走進殿。
「臣法曹從事拜見陛下。」
羅度躬著腰,比平時作揖要低一點。
崔衍已經跟他細說了規矩。
如果是在正式的朝會上,文武百都要恭恭敬敬的行大禮問好。
這種私下的場合只需長揖即可。
郭榮饒有興趣的看著堂下,說道:「免禮,賜坐。」(5,0);
這個時代凳、椅已經盛行。
賜坐也有兩種方式,一種是直接賜坐,那就是上蓆子團如古法跪坐。還有一種是特地強調上椅子,那就是正常的坐在椅子上。
羅度顯然還未達到那個程度。
郭榮眼中閃過一異,他知羅度年歲不大,也就二十出頭,可此刻瞧對方神態沉穩,雙目有神,全無半點懼,不免有些欣喜。
就羅度這氣度便在這位大周天子就心底加了不的分。
郭榮哪裡知道羅度兩世加起來都要奔六十去了。
何況羅度後世是個功的商人,見過不的大世面,心裡抗能力一流。
郭榮對於羅度是否藏拙,只是一個猜想。對與否於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。他還有一個意思,是點一點崔衍,罵他一通,讓他知道張岳、呂斌之爭,並不是因為兩人說的皆有道理,而是他這個開封府的第一把手過於優寡斷,缺乏一錘定音的魄力,縱容了彼此的爭鬥。
但從第一面的印象來看,郭榮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。
「崔待制召開了三次會議,你皆旁聽了。今日朕招你來,是想問問對於張岳、呂斌兩人之間關於用刑的態度,有何想法?老實說,朕從不以言論問罪。」
羅度直起子,微微一拜,說道:「臣認可兩位上的理念,他們說的皆有道理。但臣不認同他們的用刑方式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