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,猝不及防的,這麼看著離開。
他不甘心。
“姑娘,有事嗎。”
謝姝寧笑瞇瞇地看著,十足的耐心。
萬俟隅一愣,似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姑娘,是呀,自己現在是個姑娘裝扮。
萬俟隅難得心里有些苦之。
在百鬼山被萬鬼圍困的時候,沒他想哭,獨闖魔域,在魔窟里困了一年的時候他也沒有哭,就算當初涅槃,魂火融骨,重鑄凰骨的時候,他也忍住了。
可現在,他覺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。
八年的橫亙在之間,依舊是記憶里干干凈凈的樣子,而自己依然是是人非。
“我萬俟隅。”
靜其姝,俟我于城隅。
略帶沙啞的聲音在空中響起,謝姝寧一愣,馬上反應過來,笑著答應著。
“好的,萬俟姑娘。”
隔著遠遠的距離,自己的名字在的齒間流轉,細膩輕,帶著特有的清甜,一字一句,萬俟隅到格外的滿足。
八年的,自己唯一為自己留下的也只有自己的名字,除了名字自己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,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讓認識自己,可他又不甘心讓如此輕飄飄的離去。
謝姝寧覺得現在這個氣氛很奇怪,主把自己停,就是為了介紹一下自己嗎。
不過馬上又釋懷了。
主角嗎。
名字就是在外行走的招牌,主角排場。
說出來得有如雷貫耳的效果。
想通后,謝姝寧十分從善如流。
“萬俟姑娘,久仰久仰。”
說完這句話后場面無法控制的安靜了下來,饒是謝姝寧再想緩和氣氛,但架不住主一言不發,定定的盯著自己。
“啊,那姑娘沒事的話,我等就先走了。
謝姝寧略顯尷尬的笑了笑。
“等等” 謝姝寧:“…………” 今天出門一定是沒有看黃歷,諸事不宜,諸事不順。
就想安安靜靜的離開這,怎麼如此之難。
“萬俟姑娘,還有什麼事嗎。”
許是謝姝寧臉上的笑容著實是有些勉強,就連褚江瑯和宋玉玉也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,萬俟隅臉上難得出現了一慌。
他定了定心神,語氣平緩道:“我傷了。”
看著他手指上微微破皮的傷口,氣氛又安靜了下來。
褚江瑯覺得自己不認識今日的萬俟隅了,平日里出去歷練,就算是上被生生的削下來一塊,也不會喊一聲痛,萬俟姑娘和尋常子很不一樣。
可今日,他不想說話,他只能安自己萬俟姑娘這樣做自有深意。
謝姝寧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快支撐不住了。
千躲萬躲,還是免不得和主結下了梁子。
說這話的意思不就是給自己一個警告嗎。
我傷了,因為宋玉玉無差別的攻擊,你們理的太過敷衍,我很不滿意。
謝姝寧沒有小看這一個小小的傷口,因為它很可能是一個小小的導火索,一個患。
導火索必須掐滅,患也要扼殺在搖籃里。
不能讓自己前期的努力白費,自己好不容易離了劇,休想把自己拉回去。
萬俟隅一時沒有得到的回應,心里有些懊惱。
這借口著實拙劣了些,一定對我的印象很不好吧。
“我……” 解釋的話語還未出口。
“我略懂醫,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話,我可以為姑娘包扎一下。”
萬俟隅腦袋一嗡,心口怦怦直跳,心跳驟然加快。
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驚喜實在是來的太過突然。
他的抓住自己的劍,仿佛是要尋找一個支撐,支撐這來之不易的驚喜。
他的聲音幾不可聞,含含糊糊的應道:“好。”
宋玉玉在一旁不高興的撇了撇,“便宜你了。”
謝姝寧手拉住萬俟隅的手腕,紅下欺霜賽雪的皓腕上尋不出一瑕疵,修長的手指分明,仿佛最完的藝品,湊近了看,那一點傷痕顯得格外的刺目,生生的打破了這一番。
看著這一只手,謝姝寧欣賞歸欣賞,但還是很想問一句。
主角與炮灰區別要這麼明顯嗎。
為什麼萬俟隅的手要比自己大一圈。
看的仔細,沒注意到萬俟隅的臉上越發不正常的紅暈。
他偏過頭,貝齒的咬住下,耳朵尖尖著紅,上很熱很熱,的雙手一寸寸的拂過自己的手,從手腕到指尖,一點一點的,萬俟隅從不知道自己會如此的敏,對這種點到為止的都會如此的上癮。
清涼的藥膏涂在手上也無法蓋過去那一灼熱,手帕在自己手上一圈一圈的轉著,厚重的藥膏被手帕覆蓋,隔著這一層礙事的布,他無法再到了。
“咦,很疼嗎。”
溫熱的呼吸在耳邊淺淺的拂過,如清風過境,漾起一圈漣漪,擾著他的心。
他越發不知所措了,看著還要湊過來,他猛地出自己的手,向后退去。
“好……好了。”
但一下冷靜下來,他又覺得自己的作太過莽撞了,正兀自懊惱著。
謝姝寧倒是沒有很在意,覺得自己理的非常好。
理了理自己的擺,致的臉上出一抹笑容,對著宋玉玉示意了一下。
宋玉玉毫無耐心的拱了拱手。
“再會,各位。”
不,是再也不見。
萬俟隅眼睜睜的看著謝姝寧踏上那輛致的轎子,他張了張,想說什麼,話哽在嚨,上不去下不來。
他不想讓走。
可…… 他已經沒有借口留下了。
這一刻他有點厭惡自己了,為什麼是這個時候,自己還沒有理好所有的事,自己還不夠強大,自己還不能堂堂正正的站在的面前。
時間太快了,我長的太慢了。
在這個季節的山風并不凌冽,一點點的從頭到腳,萬俟隅抬起臉,長長的碎發遮住了眼簾,他最后在深深地看了一眼即將離去的那個背影。
毫不猶豫的往反方向走去。
心里許久便有的那個念頭涌了上來。
他不能再等下去了,時間太快,他也要加快自己的速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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