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熙不想吃晚飯,只想趕辦完正事,好回家陪孩子。
而且,這個李總的眼神讓覺得渾不舒服,從他看向的第一眼,就察覺到了他的心思。不是自,因為外貌出,很小的時候就能分辨出那些目是單純的欣賞,還是帶著邪惡的想法。
面前的李總屬於後者。
很確定,這一刻,他那個豬腦子裡在想不正經的東西。
本來以為李總會帶上他的助理,沒想到他是一個人來的,孤男寡共一室,白天也就算了,晚上實在不合適。
也是這個時候,夏熙才意識到晚間的蓬萊飯店過於安靜了,耳邊沒有毫嘈雜的聲音,能聽見的只有間斷響起的蟬鳴和鳥,連唱戲的聲音都消失了。
靜得人心慌。
可又不能就這麼甩手走人。
夏熙站在那裡未,穩住心神,措辭相當委婉:“我還不是很,要不我們先來聊關於茶樓裝修的事,李總時間寶貴,我們還是不要耽誤了。”
“要聊就坐下聊,你站那兒算怎麼回事?”李海笑了一聲,手搭在啤酒肚上挲了兩下,“聊多幹啊,喝點小酒吃點東西才有意思,我怕等會兒夏小姐沒力氣。”
夏熙:“?”
胃裡陡然翻騰起一噁心,應該沒理解錯,這個腦滿腸的男人就是在暗示。
夏熙當即冷了臉,只覺得慶幸,還好沒有籤合同,不用怕得罪人賠付違約金:“我看李總現在好像不太清醒,要是還想繼續合作,不如另找時間。失陪了。”
語畢,夏熙轉就走,李海面子上掛不住,沒了平和的樣子,怒道:“你給我站住!”
夏熙站住了,但沒有回頭:“李總還想說什麼?”
李海騰地站起來,三步並兩步繞到面前,冷笑道:“夏小姐,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不用別人挑明瞭吧,裝樣子也要適可而止。你們博雅在國也就是個立一年的小公司,得罪了我,以後的路恐怕不好走。我李某在南城的人脈你可能不清楚,但如果你不按我的要求來,日後你就清楚了。”
這話的意思是要敢就此走了,博雅設計以後想接到專案就難了。
威脅?
“你的要求?”夏熙在他那張滿是橫的臉上掃了一眼,“你倒是說說,你有什麼要求?”
“當然是……陪我。”李海湊近,嗅了一口來自上的香氣,眼睛瞇起,聲音得低,自以為很有魅力,其實油膩得不行,“直到我滿意為止。”
夏熙反倒不急著走了。
終於想明白了,設計茶樓本就是個幌子,李總的目的是!
夏熙自問跟這個李總往日無怨近日無仇,對方從一開始點名要找設計茶樓就埋好了陷阱,晾三個小時,不是因為他忙,而是他故意刁難。再到眼下,這明晃晃的辱,如果不是有人授意,不信。
“不知道是誰在李總面前說了什麼,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人,要是談正事就好好談,其他的,恕我不奉陪。”
說話時,夏熙飛快轉腦子,回國以來沒跟多人打過道,更別提結怨。
難道是高歌?
覺得不至於。
高歌雖然對人存在偏見之心,但骨子裡是有些清高的,應該不屑於玩這種把戲。
何況,高歌的份只是公司裡的主案設計師,怎麼能請得李海這樣的人。
夏熙想不出來,只能寄希於李海。
可惜李海看穿了,並未想知道的資訊,他抬起手,作勢的臉,被避開:“李總,你是聽不明白我的話嗎?”
李海收回手,在自己的上抹了抹,哼笑道:“夏小姐怎麼就不明白呢,擒故縱這一招用一次就行了,再推拒就過了,男人不會喜歡的。現在裝得這麼傲,等會兒到了床上,你的服,你就……嘿嘿,只剩下求饒的份兒了。”
知道從他這裡套不出話,夏熙直接走了,多待一秒都是對耳朵的荼毒。
“你還真想走?!”李海瞪眼,覺得這行為是在侮辱自己。
別看他胖,靈活,搶先一步到達門邊,將門反鎖了。
他折騰一趟,一點好沒撈到,怎麼能放魚兒走呢。
門兒都沒有。
夏熙眸泛著冷意,面上沒有洩毫懼怕、或是慌張的緒,看著李海,冷聲道:“李總懂刑法嗎?以暴力、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婦的,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。我勸你最好別衝。”
“你我願的事兒,法律管不著!”李海不耐煩道,“行了,把戲玩到這裡就夠了,怎麼還搬出法律條文來了呢。”
夏熙不明白,李總為什麼堅稱在玩把戲。
究竟是什麼人在他面前造的謠?
李海單手解開西裝釦子,下來甩到地上,不拿的話當回事:“既然夏小姐不肯屈服,喜歡玩刺激的,那就來試試吧。”
夏熙深吸一口氣,真想把他的腦袋砸開瓢,但理智告訴要冷靜。
“我最後說一遍,讓開,不然我報警了。”
“報吧。”李海撲過去抱,“警察來了,我就說……我就說你勾引我不,惱怒了。哈哈,你看警察信誰。”
蓬萊飯店另一間名“曲水”的包廂裡,一群公子哥在聚餐,推杯換盞、談笑風生,好不自在。
今晚做東的人是唐亦洲,他高舉酒杯慷慨道:“大家吃好喝好,玩得盡興,別給本爺省錢!”
“知道你唐大方,我們可不會客氣。”
“一會兒吃完了去前頭的園子裡聽曲兒唄,聽說那兒新搭了個臺子,可以點戲,也可以點別的節目。我還聽說有位彈琵琶的姑娘藝絕佳,想見識見識。”
“嘖嘖,就知道你小子腦子裡裝的都是廢料,聽曲兒是假,看姑娘才是真吧。”
付離沒參與他們的討論,吃幾口菜,喝一口酒,過窗子欣賞外邊的荷塘月,跟周遭的氛圍相斥,像個另類。
唐亦洲一屁坐他邊上:“來,一杯。”
付離擺手拒絕:“晚點得回趟老宅,醉醺醺不像樣子。”
唐亦洲沒強迫他,自己滿飲一杯,暢快地咂了咂。
“你今天心不錯?”付離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廢話,唐亦洲這廝沒心沒肺,活得瀟灑自如,哪天心不好,沒等他回答,便換了個問題,“徐二怎麼沒來,你沒請他?”
“怎麼可能沒請他?”唐亦洲把空酒杯放到桌上,“他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,不願意來。”
“死氣沉沉的樣子?”
“是啊,前天我去他公司看他,臉都破了,在群裡一打聽,才知道他前一晚在會所買醉,摔了。”
“不嚴重吧?”
“嚴重倒是不嚴重,就是脾氣跟往常比更臭了,連我都不待見。”唐亦洲搖了搖頭,唏噓道,“夏熙那人真是了不得,徐二為了,三天兩頭瘋一回。”
付離失笑。
唐亦洲:“不忍看他墮落,所以我這個好兄弟就替天行道,找了老批好好懲治那人。”
“你說什麼?!”付離眉頭倏地皺了,那張素日裡總顯得淡漠的面容此刻嚴肅得可怕,“你對夏熙做了什麼?”
唐亦洲察覺自己說了,抬手在上扇了一下。
裝死是不可能的,在付離的死亡眼神下,唐亦洲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。
付離聽完氣湧上頭,憤怒地拿手指著他,簡直不知道說他什麼好,最後,千言萬語匯三個字:“你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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