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也未必是外界所說那般惡劣不堪。”
白荷聞言,臉上雖不敢有什麼反應,心中卻苦笑了一聲,
只聽嬤嬤繼續道:“方才我在堂上瞧著,小侯爺眸聚,坐如松柏,肩背拔,便知此人並非懶惰癡混之輩,年時應也沒有那眠花宿柳的劣習。加之早年奴曾在宮中見過韓老將軍,老將軍雖功業不多,卻是個正直之輩,這樣的人生出的兒子,便是不能青雲直上,日後也不會誤歧途。姑娘大可放心。”
嬤嬤這一番話,倒真白荷心裡踏實了許多。倒不奢韓擎有何滔天的權勢,當年榮寵富貴潑天如白家,如今不也到了要靠嫁兒來維持家世的景?
只要日後韓擎不誤歧途,讓整個韓家落如今日白家的地步,就已經知足了。何況有在一旁時刻盯著,就是拼著被韓擎厭棄,也定然不會讓他做出這樣的事。
白荷激道:“多謝嬤嬤教誨,嬤嬤既然如此說,荷心中便也有底了。”
嬤嬤笑著道:“奴婢瞧著,小侯爺倒是十分欣賞姑娘,方才奴婢說話,侯爺在下面頭也沒抬過半下,姑娘一開口,他便立刻有了神。”
白荷心想,他那神,可並非嬤嬤所說的“欣賞”。
定然是在心裡想著要如何欺負自己罷了。
又與嬤嬤問了幾句宮中貴妃的,臨到最後,嬤嬤又命隨行的宮拿出一個木盒,只說裡面都是些對婦人養有益的補品,白荷收著,都是貴妃親自挑的。
白荷連連激,嬤嬤要回宮的時辰也到了,一眾人便去送了嬤嬤。
白荷又去大嫂房中看了大嫂和大哥剛剛滿月的兒子,大嫂一見,便委屈得哭了半響,又是說對不起,去了韓家那樣的門第,又說自己孤兒寡母得可憐。
把白荷說得又心疼又無奈,哥這還沒死,怎的大嫂已經開始把寡婦的份往自己上按了?
不過一個剛出閣的大小姐,剛嫁到白家生了孩子,遇上這樣的事,驚慌難過也是難免的。白荷連忙安了一通,又將嬤嬤給的補品拿了一大半塞給大嫂,自己又給大嫂塞了不自己陪嫁時帶過去的錢,只勸放寬心,有侯爺在,大哥定然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。
這一邊安完,出來又去見了父親,如今方家人已經憤而離開,說什麼不讓薇以正妻份嫁方家,便是要嫁,那也得是妾室。
而如今薇已經有孕,再拖下去,被人瞧出來,變了天大的笑話。這原本一開始是方家高攀白家大小姐的婚事,最後愣是了白家求著人娶自己家的庶。
白大人雷霆大怒,此刻正在堂上大罵跪在地上的青娘,說教子無方。而三房妾室娘和的姑娘青則在一邊看熱鬧,娘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煽風點火,搞得場面十分難看。
白荷自然不想捲進這些事之中,託人向父親請辭,自己便打算走了,這一走,將小杏小梨都要了回去,如今府中新來的管事看見方才白荷有宮裡人撐腰,也不敢再怠慢,滿臉堆笑地點了頭,立刻命人去庫房找了兩個丫鬟的賣契,點頭哈腰地給了白荷。
白荷給了管事賞銀,又將白府中從前伺候自己,白夫人,還有大哥一房的舊奴皆賞了一通。
這一眾事忙完,才想起來,韓擎不知道被忘到哪裡了。
低頭問荔兒:“你可瞧見侯爺去哪兒了?”
荔兒了脖子:“方才小姐帶人去夫人屋裡,侯爺便命小廝過來說他去馬車裡等著了,夫人辦完了事出來便是。”
白荷心裡緩緩升起一點擔心,
不太對,他自己走了,先前在廊下與方雁遲說話那陣子,他神便不對。
約覺得自己兇多吉,然而心裡又想起方才嬤嬤說得話。
“小侯爺並非外面所見那般惡劣。”
也許也是此前聽慣了別人的話,先為主地將他看得很不堪,嬤嬤見多識廣,看人總不會錯的,今日雖同方雁遲說了幾話,卻是離得遠遠的,沒有半分接,想必也沒什麼。
這麼想著,帶著剛領回來的丫鬟走出了白府,門前韓家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,剛掀開簾子探進去半個子,手臂頓時就一隻大手拉住,狠狠一拉撲進那人懷裡。
白荷輕輕“啊”了一聲,而馬車之下,小杏小梨看著那驟然被關上的簾子,有些侷促地看了一眼荔兒,小心地問:“荔兒妹妹,咱們還進去伺候小……夫人麼?”
荔兒頭搖得如同撥浪鼓:“我們乘來時裝著禮品的那輛馬車就好,這萬萬不可進去。”
***
而馬車之中,白荷被人錮在懷中,纖細的下被那隻手得已經有些痛,一吃痛,眼尾不控制地滲出幾顆眼淚,輕聲著氣,覺到自己襟已經被他開啟幾分,他埋頭進去咬了一口自己鎖骨上的皮。
馬車開始緩緩移,外面馬伕的鞭子到馬上的那一瞬間,那凜冽的一聲鞭響嚇得白荷心中一。這馬車本就仄,幾乎無可逃,兩人離得極近,韓擎高的鼻樑著的下,抬頭在耳邊聲音低沉沙啞地道:“方才在堂上,你同你爹說話,我便想這麼幹了。”
……白荷心想,果然猜得對了。
他沒有章法地親著下,角,鼻尖,手掐在的腰上,寬闊健壯的肩背將整個人攏在懷裡,眼中閃著惡劣的:“你說方雁遲若是知道,平日裡那樣端莊的白大小姐,在夫君面前是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,他會作何想?”
白荷心中狠狠一,眼尾頓時紅了一片,聲音都有些發抖地道:“侯爺能不能……別提這個人?”
“為何不能提,提心疼了,還是提了難過?”他語氣越來越涼,手上力道也越發重,幾乎聽到了自己上的裂帛之聲,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被撕碎得如此清晰可聞。
白荷眼神中幾乎帶了幾分懇求:“……不要在這裡,行不行?”
韓擎一把把人拖得更近,手摑了一下:“……容不得你說哪裡可以,哪裡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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