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沉沉落在姑娘桃花般明艷的面龐上，景璃結輕滾：「阿悅應該看得出來，我心悅你。」

楚悅愣住。

心底藏著他，偶爾也會幻想他也喜歡。

但就算是在幻想里，也沒想過他會以這樣平常的態度說出這樣重要的話。

楚悅捂住臉，輕輕搖頭：「世子別這樣。」

這太突然了。

他們甚至沒有幾次正經來往，每一次都是他冷臉相對，而躲在一旁不敢上前結束。唯一不一樣的，是他出征前一日突然來找。

如今又隔了一年多，更是全無流。

他怎會無緣無故心儀，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呢。

靜寂的屋中傳來一聲嘆息，帶著無盡的落寞：「原來只有我還記得，太后娘娘當初的話。」

楚悅的心止不住猛跳了下。

太后娘娘曾拉著的手開了個玩笑，問長大後嫁給景璃好不好，那時還是寧安郡主，滿屋子的眷都圍著與太后娘娘湊趣。

他沒有出現在人群里，但知道他在場，但他什麼表示也沒有，這些年就一直以為只有記得太后娘娘的話。

離那場熱鬧已過去五年，時荏苒，一切早已是人非。

楚悅也冷靜下來：「不過是玩笑話，世子不必放在心上。」

這傻姑娘。

勇敢的時候敢沖戰場拼命，更多的時候是膽小得不得了，直到臨終前才坦誠心意。

景璃走近垂眸不再看他的姑娘：「可我當真了，一直都記得。」

才沒有。

楚悅後退兩步，避開他靠近：「時間不早了，世子請回吧。」

景璃著走出門口的影，重生後頭一次生出手足無措的覺。

他知道不能之過急，但覺得坦誠心意總不會錯，告訴姑娘他的想法也不會錯。

可他好像搞砸了。

他不明白，前世一直牽掛著他，這一回他提前袒心跡了，的反應為何是那樣。

因為這一場意外，所有人都看出了楚悅在躲景璃。

景萱問自家大家：「發生了何事？」

景璃看了景萱一眼，言又止。

孫仲再去問，就被景璃瞪了回去。

問楚悅也什麼都不說。

就這樣，由於景璃的氣勢過於強大，楚悅的心思又太過細膩敏，在楚悅再次說出世子請回之後，孫仲和景萱也不好再留下來用午飯，同景璃一起離開了姜家。

楚昕見不得楚悅不高興，快人快語：「景大哥惹姐姐生氣了？」

楚悅搖搖頭：「他沒有惹我生氣，是有些事還沒清楚，不適合同他走得太近。」

騙不了自己，當他說心儀的時候的確心。

但不應該這樣突兀。

姐弟倆說話的時候老兩口也在附近，聽明白了，就沒有再追問。

到了只剩自己的時候，楚悅覺得自己沒有做錯。

因為他的表白太過反常，心的緒反而被疑取代，更想知道他為何突然這樣。

第13章 ◎怎麼又是他◎

離開姜家後，景璃讓長安先護送景萱回去，出了延賢坊西門一直往北走，進了西市一家酒肆。

熱胡姬迎出來，打量二人的穿著，將人引至二樓的雅間。

從離開姜家到這裡，景璃一句話也沒有說。

孫仲習慣了他的子，也知道自己大約了景璃的忌。

幾次張口，一對上景璃冷峻的目，就將話咽了回去。

等酒菜上齊，孫仲打發前來詢問是否需要助興的樂手，關上雅間的門，提起酒給景璃斟滿一杯酒，本著頭頭都有一刀的原則，開口：「景兄你聽我解釋。」

原本拿背對著他的景璃終於看過來。

孫仲了，鼓起勇氣對上他的目：「我之前並不知道你對楚姑娘有意，猜到後就沒有別的想法了。」

他和景璃同歲，今年二十二了，家裡催得急，總念叨讓他先家再立業。

家哪裡容易，既要合眼緣，又要相得來。

所幸他了解景璃，知道這人最怕麻煩，不會無緣無故將麻煩招到手裡。

既然是景璃特意讓關照的人，品行必定過得關，他這才將目落在楚悅上。

事實證明，這姑娘的確與普通姑娘不一樣。

哪知道，之前信誓旦旦說不會親的人莫名其妙改變了主意。

景璃同樣清楚孫仲的為人，知道他雖會為了責任親，但會善待將來妻子。

他只是沒有想到，孫仲也會那樣快就發現阿悅的好，將念頭打在阿悅上。

不過，他介意的，其實是另外一件事。

「你之前答應過我，離阿萱遠些。」

話剛落音，原本握著酒杯的手一頓，英俊的面容上閃過不自然。

端起酒杯了景璃面前的，孫仲沒再多說什麼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。

但心裡到底不甘。

因為景璃的一句話，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景萱面前出現過。

若不是去年上巳巧遇上了，他也不會猜到景璃的打算。

憑什麼景璃能夠改變決定，他卻不能。

再給自己斟上一杯，孫仲面諷意：「你與我不同，在聖上眼裡，太醫署與尚藥局只是伺候人的奴僕，翻不起什麼浪花，不會去關心孫家的子侄是否有出息，也不在意有誰新進門；但你是武將，能左右國家的命運，如今風頭又盛，最忌被人戒備猜忌。聖上雖然對阿悅姐弟網開一面，絕不會允許他的得力幹將娶個有叛國之嫌的罪臣之，你眼下倒是志在必得，可想過如何長久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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