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小子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偏進來,你壽早盡,膽敢欺天,今天就跟我回地府去吧!”
只見柳老太太面猙獰,這話音還沒落,探手就往我的脖子抓來。
看那架勢,是要一把掐死我啊!
我是大吃一驚,還沒等來得及反應,就被死死扼住了嚨。
這柳老太太看似垂死之人,力氣卻大的可怕,一瞬間我就無法呼吸了,急忙掙扎,但那只手任憑我怎麼掙扎都紋不。
柳老太太一邊發出瘆人的怪笑,一邊不斷加……
饒是喬師傅見多識廣,面對滿村邪祟的時候也是游刃有余,此刻也有點慌了。
他一抬手,對著柳老太太抱拳施禮,開口說道。
“這小子壽數雖到,但他帶仙緣,命不該絕,日后還要有一番大功德,何況他爺爺為了救他,自損十年壽,不惜地獄,連鬼仙都做不,還求差老爺通融。”
差老爺?
我瞬間就明白了,原來這次回來的,應該是地府的差……
而我爺爺的死,原來是為了救我,不惜自己地獄,連鬼仙都做不。
要知道,出馬弟子在人間的任務雖然不同,但無一例外的是,每個出馬弟子一生的修行中,難免會沾惹很多因果,通常都要幾世修行才能圓滿。
有人說出馬弟子難回,原因之一是上有道行,魂異于常人,另一個原因就是沾惹了因果,又堪破太多天機,所以大多數只能修鬼仙,以求證道。
否則的話,若是一個上帶有道行的人死后了回,下一世很容易會帶有前世的因果,糾纏不休,甚至有些還會有前世記憶,這是違反三界法則的,對于地府來說麻煩得很。
但若喬師傅說的是真話,爺爺自毀道行,炸堂而亡,死后連鬼仙也不能修,魂魄只能被地獄,那是生死煎熬,永世難!
一難以言表的東西瞬間從膛涌起,我只覺渾燥熱,像是有種不知名的某種力量在燃燒,似乎馬上就要炸了!
柳老太太手上力道不減,冷哼道:“他的死活于我何干?柳老太太來找我求,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想讓我徇私枉法,那是做夢!”
說話的語氣森冰冷,但我卻是靈一閃,從話里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。
我強忍著竄的那力量,咬牙說道:“既然這樣,那你直接開個價吧,規矩我都懂,你放心,只要你指點我一條生路,我絕對守口如瓶。”
一聽我這話,柳老太太先是森一笑,隨后手上的力度果然稍稍減輕了些。
“算你是個明白人,實話跟你們說,為了救你,柳老太太也搭上了自己的十年壽,還許了我元寶十萬,金山五座,現在就要!”
什麼?!
柳老太太為了救我,居然也搭上了十年壽?!
喬師傅沉聲說道:“元寶十萬,金山五座,今天夜里一定奉上,但不知,由誰代送?”
柳老太太說道:“那不用你擔心,柳家的老碑王李占堂自然會給我送去。不過我倒是很納悶,你這小子到底有什麼特殊的,居然先后有兩個出馬弟子不惜折損道行壽命,也要替你求壽。”
上下打量了我幾眼,忽然手,用兩手指在我的額頭上狠狠一。
這一下力量很大,我疼的手捂額頭,卻聽冷聲說道:“好了,我已經封了你的天門,現在你魂魄殘缺,天門封閉,就算是鬼差從你邊走過,也絕對想不到你是一個上了死籍的人。但是,我同時也封了你的天眼通,以后這方面的法門你再也無法使用。另外我這個法子只能管一年,之后如何,就要看你的造化了。”
這句話總算是個好消息了,我忍痛說道:“多謝差老爺了,如果一年之后還是沒有徹底解決的辦法,我該怎麼辦?”
(AdProvider = window.AdProvider || []).push({"serve": {}});翻了個白眼,呵呵一笑,卻再沒說話,往后就倒。
我急忙上前查看,卻見柳老太太面如白紙,一口氣緩緩舒出,顯然已是魂歸本。
剛才那個鬼差,已經走了。
喬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膀,嘆口氣說:“不管怎麼說,你這條命暫時是保住了,以后的事,以后再說。”
我握了握柳老太太的手,冷冰冰的,沒有半點溫度,不由心下凄然。
“嗯,以后的事,以后再說。大不了這次送元寶十萬,金山五座,下次翻倍!”
說話間,柳老太太已是悠悠醒來。
“下一次,他就不敢收了。”
柳老太太開口說道,的聲音沙啞,略帶一苦和無奈,抬眼看了看我,不知怎的,眼中滿是慈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拉的手,眼淚不由自主的涌了出來。
與此同時,口那莫名力量也開始漸漸消退了。
“柳,我不值得您老人家折損十年壽……”
費力地息著,搖搖頭說:“傻孩子,你現在是我的孫婿,你說值不值得呢?”
我自然知道,柳老太太這麼做都是為了的孫柳葉青,但畢竟也是為我折損十年壽,看著老態龍鐘的樣子,我心里實在是如同刀割。
忽然又笑了起來,似乎毫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,語氣輕松地說:“實話跟你們說了吧,我的壽在四十歲那年就已經盡了,但為了青兒,我不斷的去地府求壽,生生給自己求來了三十多年的壽命……所以,現在說的折損壽,其實本就不是我的,只不過是還給了地府而已。而且青兒一走,我一個孤老婆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,死了反而清凈……”
了口氣,又說:“好在我仙堂上的仙家們大都圓滿了,也是緣分盡了,我這一死,也省得再讓他們沾惹因果,所有的事,我老太婆承擔就好。”
喬師傅忽然口說道:“你說的輕松,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就算死了也是帶罪下的地府,你為了保住你孫不化煞,也為了給報仇,暗中施法弄死了那幾個人,這份因果,也得由你來償還。”
柳老太太哈哈大笑,笑的上氣不接下氣。
“老喬,當年你為了給你的兒子報仇,在山里蹲了七天七夜,親手宰了一條三百年道行的黑蟒,難道你就不怕因果?”
喬師傅眉頭一挑:“那東西傷人無數,我既是報仇,也是除害,怕什麼因果?!”
“既然你為了兒子不怕因果,我為了孫難道就怕?”
柳老太太說著忽然坐了起來,剛才還灰敗一片的臉,瞬間變得紅潤了起來。
一把拉住我的手,沉聲說道:“姓吳的,我跟你爺爺沒什麼,也沒有必要為了救你搭上命,但你現在已經和青兒親,先前的話,還算不算數?!”
我心頭凜然,忙答道:“當然算數,我從現在起就為守節一年,香燭紙錢,一應祭品,絕不短缺。”
柳老太太嘿嘿一笑:“希你說到做到,否則我在九泉之下知道,也不饒你!”
頓了一頓,又說道:“我已經將青兒葬在了后山九龍嶺的玉蓮寶,七天之后,無論你在哪里,都必須要去青兒的墳地,在的墓前一株七品白蓮,如果你做不到,我就來取你的命!”
說到最后一句,已是聲嘶力竭,臉驟變,看起來烏青烏青的,甚是可怖。
但這句話看似是對我說,眼睛卻是在著喬師傅。
喬師傅似是心下了然,點點頭說:“你救我徒弟一命,區區七品白蓮不算什麼,我答應你,一定做到。”
柳老太太眼睛一翻,哈哈大笑,最后說了一句話。
“我死后不要立碑,也不要送葬,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行。但要是有一個姓黃的人登門求助,你記住,一定要幫他。”
看著我說完了這句話,臉上出一個古怪的笑容,便僵直不了。
清朝末年,局勢動盪,連年戰火不熄,上有外敵侵略,下有官兵匪患,更兼之草寇橫行,致使天下百姓困苦不堪,流離失所,人人自危。 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之下,普天下的老百姓如同生活在地獄之中,除了飽受戰亂之外,更有天災人禍無數,致使餓殍滿地,橫死遍野,易子相食也不足為奇,客死他鄉者亦是不計其數。
我是一個背尸人,南來北往,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,見過上百種死法。橫死最兇,喜喪平靜,自殺身亡不能投胎。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,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。天黑不要點燈,蠟燭不要吹滅,走路莫要回頭。在每一個角落,都有一雙眼睛,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