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扶月眉頭輕蹙,略帶著憂愁道:“剛才扶雪有些不舒服,我扶著去歇息了,這才耽擱了一會兒。”
對于沈扶雪這個未婚妻,陸顯多也是有些好奇的,他原本想著今天或許能見沈扶雪一面,沒想沈扶雪子又不舒服了,不過見不到也便見不到吧。
沈扶月另起了個話頭,道:“且不說這個了,顯郎,你這些日子出去辦差可還順利?”
他們之前雖相見過,不過時間張,也沒來得及說這些。
提起差事,陸顯不由有幾分激,他眉飛舞地同沈扶月說起來,沈扶月間或回應兩句,氣氛一時間很好。
沈扶月見狀道:“顯郎,你先前答應我的事,可還作數?”
沈扶月說著,眼睛里就盈滿了淚珠:“顯郎,我今年已經十六了……”一派泫然泣的模樣,好不惹人憐。
大周朝的子一般都是十七八歲出嫁,而且怎麼也要備嫁個一年半載的,沈扶月的年齡確實是等不得了。
陸顯一貫喜歡的就是沈扶月的溫懂事,此刻見沈扶月泫然泣的可憐模樣,心中不由一痛。
他把沈扶月攬在懷里:“扶月,我一定盡快退了和沈扶雪的婚事,早日迎娶你過門。”
只不過話雖如此,陸顯心里其實還是決斷不了,他打算至過上半年以后,再找個好的由頭,和祖父緩緩提起此事。
沈扶月聞言歡喜不已,剛要說話,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。
陸顯抬起頭,就看到了從假山后出來的陸堯臣和姜老夫人。
陸顯魂飛天外:“祖父,祖母……你們怎麼在這里?”
沈扶月一驚,連忙從陸顯的懷里掙出來。
陸堯臣也沒料到,竟然會撞上這種事。
陸堯臣面鐵青:“回府!”
陸顯手腳冰涼,本無法思考,只能隨著陸堯臣回府。
…
定國公府。
剛一回到府邸,陸堯臣便拿起鞭子,準備執行家法。
陸顯還沒回過神來,愣愣地跪在地上,連躲都忘了。
陸顯的娘親柳氏哭喊不停,抱住陸顯不肯撒手:“父親,顯哥兒只是一時糊涂,您千萬饒恕他一回吧。”
柳氏前頭生過兩次孩子,可都沒養活,陸顯是唯一一個站住腳的,柳氏幾乎是把陸顯當做命子一般,如何能眼看著陸顯挨家法,這不啻于要的命。
堂前一時間哭鬧不休。
陸堯臣長嘆一口氣,頹然坐在椅子上,他想起了和老濟寧侯的。
他怎麼也沒想到,自己的孫兒竟會行如此事。
姜老夫人也在一旁勸道:“現在你便是打死顯哥兒也無用,還是先解決這事為。”
陸堯臣點頭,是這個理兒。
半晌,陸堯臣起看著陸顯:“明天一早,你便隨我去濟寧侯府退婚。”
在沈家兩個姐妹如此左右反復,他們定國公府做不出這種事來,還是及早去退了這樁婚事為好。
這時節退婚也不算什麼大事,只要兩家相互說好了,也沒什麼人說道,如此也不耽誤了沈扶雪。
陸堯臣做事雷厲風行,第二天一早就帶著陸顯去了濟寧侯府。
巧,今天是休沐日,他們到的時候沈正甫剛用完早膳。
聽門房說定國公親自來了,沈正甫很是訝異,他隨紀氏一起去了正屋。
沈正甫向陸堯臣見禮:“伯父怎麼親自來了?”
沈正甫是小輩,禮數自然要周到。
陸堯臣心中越發愧疚,他道:“此番來卻是有件事。”
陸堯臣斟酌著說了想要退婚的事,自然,陸堯臣的話說的很漂亮,還說兩家日后還和從前一般往來。
聞弦歌而知雅意,正好他們這邊也想退婚,此事也算是兩邊都相宜。
至于原因,沈正甫也不想探究,左右只要不礙著沈扶雪便好。
當即,沈正甫便讓下人取出了婚書,雙方把婚書換回來,如此一來,便算是解除婚約了。
事圓滿解決,陸堯臣自覺沒有臉面再多待,便想著帶陸顯離開,可陸顯卻沒有。
不僅沒有,陸顯還跪在了地上,背脊直地看著陸堯臣和沈正甫。
沈正甫皺眉:“賢侄,你這是何意啊,可是還有什麼事?”
陸顯只覺得中似是有一團火在燒。
從昨晚到現在,他一直沒有睡覺,他知道此番祖父定是氣急了,待回府后肯定還會許多懲罰,至于沈扶月……祖父肯定不會再讓他和沈扶月見面。
可陸顯轉念一想,他都如此了,更遑論沈扶月一個小娘子。
昨天的私會被撞破,沈扶月又該如何自,日后要怎麼辦?
他怎麼說也是個男人,要負起男人的責任來,他不能就這樣扔下沈扶月不管。
陸顯中生出一團豪氣,他俯磕了個頭:“沈伯父,晚輩想求娶沈大姑娘為妻。”
陸顯心里很清楚,沈家的二房一向是靠大房過活的,再加上他剛退了和沈扶雪的婚事,想要求娶沈扶月的話,一定要經過沈正甫。
既如此,不如今天當著沈正甫的面求娶沈扶月。
陸顯話音落下,屋一片寂靜,雀無聲。
陸堯臣更是氣的直哆嗦,他是怎麼也想不到,陸顯敢當場提這事!
沈正甫到底在朝中浸多年,聽了陸顯的這一番話,他若是還不明白,也不用再在朝上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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