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004：訓兒

  “我親眼看到，並且當場抓個正著，還能有假。”王天孝說。

  “那你為什麽能當場抓個正著呢？”王天仁問道，“按理說，這個點我們都在睡覺，你怎麽剛好能跑到崖邊上去看煙囪。”

  “這……”王天孝自然沒辦法說他就是為了捉賊拿贓，便淡淡地說：“昨晚你嫂子炕燒得不是很熱，我早上去看看煙囪是不是被雪住了。”

  “原來如此。”

  王天仁點點頭，又問道：“那你是怎麽看到我家婆娘填你家煙囪的呢？”

  “怎麽，你還是不信是吧？”王天孝冷冷地看著王天仁，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弟弟了，他最擅長的就是這種攻心戰，往往能在不經意間將紅的說綠的，黑白顛倒。

  若是再這樣說下去，反而會讓他陷不利。

  他決定快刀斬麻。

  “很簡單，你看看你老婆的手，上面還填塞的碎渣，我們還可以去量腳印，這會雪下得雖然大，可腳印沒那麽快被遮住。”

  余小聞言，立刻將手在服了幾下。

  是下意識的，可這個作卻恰好證明心的張，若真與沒關系，又何必手呢。

  “那我們……”還想狡辯。

  “夠了，老三媳婦，當著大家的面，我隻問你一次，你到底有沒有填老二家的煙囪。”一直默默看幾人說話的老太太張突然問道。

  “我……”余小有片刻遲疑。

  “如果你說沒有，那我們就去量腳印，如果你確實做了，就立刻承認。不要以為我這個老婆子老眼昏花，人也就變傻了。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，沒人知道？”

  老太太的話，無疑瞬間改變了事發展趨勢。

  王天仁驚訝地看了眼母親，沒說完的話也沒再說，看著老婆唯唯諾諾的樣子，知道事已經算是落下帷幕。

  “你個婆娘，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。”他本想臭罵老婆一頓，可又不敢，嶽父家一群人他都惹不起。

  “我怎麽我，說好的搬家搬家，為什麽遲遲不走。我家花兒都懂事了，總不能和我們還睡一個炕上吧。老二就應該先分出去，看看左鄰右舍，哪家不是這樣？”

  “三嫂，你這樣可就不對了，”王天義在旁邊看了半天的笑話，終於出聲了，“我們知道花兒和你們住一起確實不方便，但畢竟這窯還是屬於二哥家。就算分家，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吧。”

  “是啊，三嫂，你要給二哥二嫂時間嘛。”孫小蘭也搭腔道。

  “你們都說的好聽，那是你們的孩子還小，我也是沒辦法，我一個當媽的，多為自己孩子著想點，錯了嘛，還不都是你們老王家的子孫。”

  “這倒也是。”王天義歎息道。

  “二哥，要不你看在三嫂也是迫不得已的份上，就……”

  “迫不得已地填了我們家的煙囪？”

  王天孝被這些家夥氣得心口疼，“你們一個個都做起好人，那你們怎麽不把自己家讓給老三家住？”

  “那不是您是老二嘛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王天孝不想繼續被王天義帶著節奏，他冷冷地看著老三夫妻，“既然你們承認了，那事很簡單，立刻給我捅開。若是天黑前沒有捅開，我們晚上就住你們窯，你們自己另想辦法。”

  “我的窯是你想住就能住？”王天仁也朗一把。

  王天孝冷笑著，將案板上的菜刀別在腰間，眼珠子瞪得像銅鈴，“你們可以試試，事走到這份上，大不了我們一拍兩散。”

  “老二你混帳！”

  張一拍闌乾，對王天孝出手：“把刀拿來。”

  王天孝別過頭去。

  “拿來。”

  王天孝依然沒有。

  “怎麽，老二，娘的話，你這就不聽了嘛？”張的聲音有些疲憊。

  王天孝並不是不心疼母親，但他夠了這種綁架，憑什麽他就要退讓，前世退讓有什麽結果，還不是讓他們變本加厲。

  “娘，這件事你不要管了，誰做的事誰負責。今天誰要到我面前試探，我也不怕濺當場！”

  他說話的時候怒目圓睜，驚得兄弟們和張都瞠目結舌。

  “老二……”

  王天孝打斷母親的話，冷冷盯著王天仁和余小，“給你們半天時間，將我的煙囪搞通，要不然……”他將菜刀一下子砍在旁邊的椅背上，陳舊腐朽木製的椅背應聲斷裂。

  “我們誰都別想好過！”

  所有人都被鎮住了。

  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王天孝。

  一時間窯裡安靜到極致。

  良久，張才歎息聲，“老三，你們兩口子去捅煙囪吧，我也管不了你們這麽多事。孩子大了，娘也老了。你們都回去吧。”

  “哼！沒出息的囊慫。”余小踢了王天仁小一腳，拉開門跑了出去，王天仁剛要跟出去，老太太卻住了他。

  “老三，你等下。”

  “娘，還有事嘛？”

  張盯著三兒子的眼睛，淡淡地說：“你媳婦做得那些事，娘都知道，你會不知道嘛。男人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媳婦，任由其胡作非為，那遲早小錯要釀大禍。家和萬事興，但要懂得什麽是和，你長長心啊，兒。”

  王天仁低下頭，看著腳尖，沒有出聲。

  “快去捅去，真夠可以，這種喪良心的事也能做的出來，我看著余家的家教還真是有問題，當初就不該把這個吊死鬼娶進家門。”

  “那我去了。”王天仁出去了。

  王天孝看著三弟的背影，為母親到惋惜，老太太還不知道這王天仁的狠心比起妻子來毫不差，未來傷害母親的罪魁禍首就是他。

  而母親，最後也正是莫名其妙死在王天仁的家裡。

  當初母親去世時王天孝在外地，急匆匆回來時母親已經去世兩天，說是一口氣沒上來。

  他開始也沒有懷疑，但後來無意間聽到一些信息，開始懷疑母親的死真相到底是什麽了。

  半不遂又不會導致窒息，母親肺部和心臟又沒有明顯問題。

  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