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文【十】自尋死路（季秋詞篇）

荀忌語氣不變，甚至除了初時看了一眼外，連頭都不曾轉回。

「既已見過了，」他在看不見的角度蹙起了雙眉，回應道，

「你可以走了。」

他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，在這期間，他不想讓任何人打擾自己。

季秋詞卻固執的站在原地，沒有離開。微微低垂了頭，掩去眼中複雜的神，復昂首時，已經面目堅定，彷彿決定了什麼。

從門外踏進來，朝著荀忌的方向一步一步的接近。

荀忌自小習武，耳力驚人，又何嘗聽不見的步伐。在離自己還有幾步之遙時，他終於忍不住，冷而立道:

「季氏，你要做甚！」

季秋詞卻一幅無懼於他的模樣，趁著這個機會，一把扯住了荀忌的袖，揚聲道:

「秦王，秋詞與太后娘娘並無關聯，無論如何，秋詞定不會叛於王爺！」

一聽到黎莘的名字，荀忌的作頓了頓，力道也就沒有初時那般大。季秋詞卻以為他是聽進了自己的話，心中一喜接著道:

「太后黎氏把握朝政，禍宮闈，天下人誰不恨而誅之，秋詞所言，句句屬實，求王爺明鑒。」

說的鏗鏘有力，若是在之前，荀忌或許還會因此而對刮目相看。但是此刻，不知為何，他聽見季秋詞口口聲聲要置黎莘於死地，一怒火便在臆間翻騰。

腦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囂著說道:

那是他的人，除了他，任何人都沒有這個資格詆毀，甚至是殺！

所以下一秒，季秋詞預備開口的話全然堵在了嗓中。

荀忌竟是一把攥住的脖頸，將提的微微離地。窒息的痛苦令拼命拍打著荀忌的手背，試圖掙他的掌控。但荀忌卻毫不為所。

他盯著因痛苦漲紅的面頰，臉上的神平淡到令人心驚:

「沒有下一次，季氏。」

他說完，手一松，季秋詞就因為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。

蜷一團，痛苦的伏在地上咳嗽著。平素淑雅的俏臉此時卻狼狽不堪，因為劇烈的息，還有口涎從的臉溢出來，淌在地上。

荀忌厭惡的看了一眼，過的，走出門外，甚至連一憐惜都沒有給。

季秋詞躺在冰冷的地面上，一雙明眸微微有些茫然。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個環節出了錯，明明秦王應當是被太后束縛的，為何現在會這般護著？

腦中忽然過一道亮，想起接近荀忌時，他上還沒來得及被風吹散的幽香。

這種香，普天之下，只有一個人才有資格擁有。

季秋詞眼中的豁然漸漸被驚恐所替代。

一直以為的事實，莫不只是掩蓋的工。早上黎莘與荀忌曖昧的作也不是黎莘敲打的而故意所為，他們很可能，是真的有什麼。

荀忌一直消失到現在才出現，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釋。

季秋詞不知道的是，只猜對了一半。原本的行為是很正確的，只是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變數罷了。

而這個變數，卻快要出現在了他們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