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知歲的大腦已經完全宕機了。
很遲鈍的想:
所以結婚了,他還算是野男人嗎?
不是,他為什麽總糾結野男人這個問題?
是因為沈昊?
想到這裏,開口,“我和沈昊真的沒……”
還沒說完,沈遂之忽然說:“上來。”
許知歲微愣,這才發現他已經半降下車窗,上來兩個字也是對著窗外吹冷風的男人說的。
男人速度飛快的開門上了駕駛座,目不斜視,甚至不敢看後視鏡,隻畢恭畢敬的問,“四爺,現在去哪兒?”
沈遂之語氣尋常,說了三個字,“民政局。”
時柏,“?”
許知歲,“?”
空氣霎時間安靜了。
許知歲呆了,時柏震驚了。
去民政局做什麽,能做什麽?
不是結婚就是離婚。
可四爺沒結婚,那當然不可能先離婚。
所以……四爺是要結婚!
不過現在還是大半夜啊?
現在去也結不了啊!
這下時柏也控製不住朝後看了,目在四爺懷裏的人上落了半秒便慌忙移開,不敢多看怕被挖眼。
當然,也不敢詢問或者質疑沈遂之的決定,隻語氣遲疑,“可是四爺,現在還是淩晨三點,民政局的人還沒上班吧?”
沈遂之特別大方的表示,“給他們三個小時,六點,再讓他們來上班。”
時柏,“……好的。”
所以四爺沒讓民政局的人現在就來加班,是不是已經算很仁慈了?
不過接下來他就聽四爺對懷中姑娘說:“還有三個小時,你睡會兒,別頂著個熊貓眼,拍照太醜不好發圈。”
時柏麻木了。
所以四爺隻不過是為了讓他懷中的姑娘睡一會兒,而不是為了讓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多睡一會兒。
他眼神變得更加複雜,一邊發車子,一邊瞟向沈遂之懷裏略顯呆怔的許知歲。
這姑娘到底何方神聖啊?
竟然能在幾個小時之拿下四爺,省略所有過程直奔婚姻的墳墓。
簡直比閃婚還閃。
讓他恨不得給跪下唱臣服。
隻可惜時鬆還在酒店那邊,沒人能會到他此刻激又崩潰的心。
而許知歲的大腦早就已經停止轉了,直到此刻才下意識問,“發圈?”
沈遂之蹙眉,“朋友圈,你平時不發?”
許知歲慢吞吞眨眼,“……發的。”
沈遂之這才點頭,“嗯,待會兒拿了結婚證,記得發一個。”
許知歲,“……”
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掌心。
疼的。
然後,清醒幾分。
瞬間瞪大眼,車子已經發,朝外麵看了看,夜漆黑。
再看回他,“不是,你的意思是,我們現在就直接過去民政局嗎?”
沈遂之非常理所當然,“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拖延。”
許知歲倒是也知道他這個人的格,可這次他也過於雷厲風行了吧。
在另一個世界,他們也是在一起半年才領證的呢。
許知歲吞了吞口水,“可是我戶口本不在我這裏,在許家啊。”
沈遂之皺眉,“待會兒讓人補辦一個,然後直接把你的名字上到我的戶口上。”
許知歲聞言蹙眉,“你怕去許家拿,他們會阻攔嗎?”
沈遂之嗤笑,“他們能攔我?我隻是想給他們個驚喜。”
驚喜不驚喜的許知歲不知道,反正驚嚇肯定有的。
不過也不在意許家人是喜還是嚇,繼續糾結,“那我的份證和手機還在樓上呢。”
“我讓人給你拿,把門牌號給我。”
說著話,他暗暗想:順便讓人收拾了那個野男人,免得這小妖以後給他戴綠帽子!
“還有我的服,還有我……”
許知歲又忍不住眼睛,更加糾結,“我眼睛還是腫的呢。”
“服我現在讓人去給你買,至於眼睛……”
他仔細看了看,因為哭得太厲害,的確是有些紅腫,這可能不是睡三個小時能緩解的。
所以他想了想,最後隻能無奈道:“實在不行,讓人好好把照片修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
淩晨三點能不能買到服許知歲也不知道,可發現,在他這裏好像什麽問題都不是問題,他都能輕易解決。
也實在想不到什麽可以拒絕的理由了。
何況,其實也不想拒絕。
說到底,隻是覺得太快了,有些難以置信的快。
所以沉默片刻,支吾著問,“你真的決定了嗎,不會覺得太快了嗎?你以後萬一後悔……”
不等說完,他打斷,的名字,“許知歲。”
許知歲咬看他。
他眼底漆黑,深如夜空,語氣也沉,說:“我決定的事從來沒有後悔過的,至於你……”
他頓了頓,忽然彎。
手指落上的發,輕輕梳理著有些淩的發,字字緩慢,“從你撲到我懷裏那一刻開始,你就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。”
說完,掌心落在的後腦勺,輕輕著,“明白嗎?”
許知歲心跳不控,看了他好幾秒,乖順點頭,“明白。”
抿抿,又忍不住補充,“我也不會後悔的。”
聲線溫,語氣卻很堅定。
哪怕他現在不記得了,可能再次和他相遇,本來就已經是奇跡。
這是越了兩個時空,比萬水千山還要遙遠,讓以為,永遠都無法越的距離。
所以,為什麽要後悔呢?
永遠都不會後悔。
的堅定讓沈遂之心變得很好,黯沉的眼神也不由得變暖,整個人的氣息幾乎都變了。
看著懷裏順乖巧的姑娘,他不由得想:小妖不哭不氣人的時候,還真是招人疼。
在後腦勺的手掌微微用力,將朝自己近兩分。
微低頭,便正好吻在的額。
許知歲閉上眼,著他此刻很溫的親吻。
然後再聽他聲道:“好了,在我懷裏睡一會兒。”
許知歲魂都在飄,恍恍惚惚“嗯”了聲,像在做夢。
因為此刻的沈遂之,真的好像變回了疼的之之。
乖乖靠著他,細手臂纏上他的腰。
上披著的大鬆散,隻穿著單薄睡的軀著他,忽然間就黏人的。
沈遂之此刻倒是非常君子的重新將大替裹,抱在懷。
就這麽安靜了好一會兒會兒,他結滾,本來放在腰間睡上的一隻手緩緩朝上移。
已經昏昏睡的許知歲一個激靈,驟然睜大眼看向他。
不等掙紮說話,他低到耳邊,用隻有能聽到的聲音,氣息低啞帶,“別,我就量量大小,不然,怎麽讓人替你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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