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禾乖乖地閉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下一瞬，他的指尖落在了的上，輕幾下，他的瓣了上來。

    小東西喝過了酒，又又彈，吃起來極有趣。

    蘇禾纏上了他的脖頸，仰著小臉迎合著他。不管他是把當什麽，今晚他又一次救了。老侯爺跪下磕頭的一幕讓一輩子忘不掉。

    自從娘死後，這是第二個護著的人。第一個葉朗，但葉朗太講規矩了，他是個乖孩子，從來不會忤逆長輩，也不會幹腳踹老家夥的事。

    裴琰不一樣，他是真敢啊！有底氣有本事的人，才敢如此恣意吧！

    如果能在他邊多呆一陣子，會不會能學到更多的東西？可是今天老侯爺來鬧了一遭，長公主對已然厭棄，隻怕是留不長的，所以得盡快做好離開的準備。

    晚上，蘇禾還是宿在裴琰的房裏。他好像喜歡這種事的，反反複複把弄了個，過了子時才睡去。蘇禾等他睡著了，悄悄爬了起來，輕手輕腳地到了院子裏。

    白天采了些竹葉，晚上去長公主那兒，忘了用井水泡著。

    院中靜靜的，盡量放輕了手腳，打了一小桶井水，把竹葉一片片地放進去洗。有個用竹葉製涼茶的方子，以前在蘇府時，夏天會做一些竹葉涼茶換幾個小錢。不過蘇府的竹子沒有這兒的好，今天采到的全是葉，蒸出來後一定很清新。隻可惜不能去園子裏，不然再添一點花草進去就更清香了。

    高挽著袖子，埋著小腦袋，一片一片竹葉得很幹淨，等到忙完已經過了醜時。把小桶放回井中浸著，捶了捶腰，仰頭看向了月亮。

    今晚的月亮像枚銀鉤，明晃晃地掛在天上。

    果然離開蘇府後，月亮都變得明亮了許多。

    屋裏，裴琰翻了個，手落到了變空的一半床榻上，他坐起來，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洗竹葉的蘇禾。昨兒白天就在葉朗麵前洗過竹葉，也不知道幾片葉子有什麽好洗的。

    等了一會兒，他有些不耐煩了，往枕上一躺，沒再管。

    小姑娘心裏隻怕還念著葉朗，那就讓念去，橫豎也是白念。

    蘇禾第二日醒來的時候，裴琰已經上朝去了。吃了早膳後就開始鬧肚子了，秋韻說可能是昨晚吃得油膩的緣故，那位劉大夫又來了，給把了脈，開了副調脾胃的湯藥。

    蘇禾把這方子抄了下來，拿著方子一味藥一味藥地去認，去記。

    “姑娘對醫有興趣？”秋韻好奇地問道。

    “你見過給鴨治病嗎？”蘇禾捧著方子，歪著小腦袋說道：“我那時候也鬧過肚子，有一回實在疼得不了，就吃了一把他們治瘟的草藥，結果竟然好了。所以我後來自己研究出了幾個野方子，和這個比起來，作用竟然差不多哎。”

    秋韻是家生子，雖是奴婢，可比蘇禾要過得好多了。

    “哪有人生病了，吃畜生用的藥呢。”心疼地拿了一把桂花糖出來，輕聲說道：“今兒隻能吃清淡一點，你吃幾塊糖長長神。”

    蘇禾接過糖，猶豫了一下，問道：“秋韻姐姐，我要是做一些竹葉涼茶出來，能賣得出去嗎？”

    “竹葉涼茶？”秋韻看向井臺上的那些翠竹葉，驚訝地問道：“你賣給誰？”

    蘇禾想了想，問道：“府裏的奴婢夏天都不喝涼茶？”

    “在公主府裏，到了最熱的日子，各房都會派發涼茶的。”秋韻想了想，試探道：“姑娘可是想買什麽東西，沒有銀子花？”

    蘇禾吐了吐舌尖，輕輕點頭：“嗯，想攢點錢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前賣竹葉茶，怎麽賣的？”秋韻又問。

    “我會拿出蘇府去賣，一文錢兩碗，很好喝的！特別解暑。”蘇禾了還有些痛的肚子，說道：“我今日做幾筒出來，你試試看？若是覺得可以，我就讓大人給我們令牌，我們去外麵賣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不會讓你出去賣涼茶的。你想買什麽，我這裏還有銀子，先拿給你用。等月底姑娘領了月例，手上就鬆快了。”秋韻溫地說道。

    “在公主府做通房的話，一個月有多錢呀。”蘇禾好奇地問道。

    “咱們大人沒有通房和妾室，我也不知道該是多。不過，府中一等丫鬟每個月是二兩銀子，總歸不會比這個。”

    這可比蘇府的一等丫鬟多一倍呢！在公主府呆一年，就有二十四兩銀子，再加上逢年過節的賞賜，一年豈不是能掙個三十兩？

    蘇禾饞得眼眶都紅了。

    “其實姑娘想要什麽，找大人要就好啦。”秋韻猶豫了一下，借著給整理頭發的功夫，到耳邊小聲說道。

    “手要錢就不好了。”蘇禾搖頭。以前是覺得若能懷上他的孩子，賞金就能讓過一輩子逍遙日子。可進了公主府才知道，長公主那樣尊貴的出，是不可能讓這種出的人給裴琰生孩子的。在裴琰這裏要爭取到的是暫時的庇護和永久的能力。

    當然，若他實在要給錢的話，也會很開心的。

    最好每天都用好幾錠銀子狠狠地砸……

    蘇禾思來想去，還是覺得趁現在有好竹葉做點涼茶和竹葉香包出來，做的茶在集市上還是好賣的，畢竟便宜，味道也好。

    見興致滿滿，秋韻就沒再阻止。

    又蒸又煮，又熬又晾，忙活了兩個多時辰，蘇禾做了一大壇的涼茶出來。之前在蘇府時，賣的涼茶是分甜和不甜的，畢竟糖塊也貴。酷暑之中，做苦力的人有碗能解暑的涼茶就不錯了，一般都不會選甜味的。

    “還好喝的，清新甘甜。”秋韻喝了一小碗，意外地覺得不錯。

    蘇禾得了誇讚，央著秋韻找人幫拎出去賣掉。

    秋韻見一臉期待，不忍心拒絕，於是抱著壇子去找了在外房跑的小太監，讓人拿去集市找個鋪子賣了。他們長公主府有自己固定的采買鋪子，一壇子涼茶而已，鋪子掌櫃為了結公主府，可能嚐都不會嚐，直接買下來。

    蘇禾下午就用來練字和學算帳，秋韻教打算盤。

    “秋韻姑娘，涼茶賣出去了，這是銀子。”小太監回來了，遞給秋韻一隻錢袋。

    秋韻掂了掂銀袋，驚訝地問道：“誰買下的？這裏有二十兩不止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