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那邊似乎傳來了其他靜,聽筒有被挲過的沙沙聲,幾秒後孟津予再開口,語氣添了幾分匆忙:「我要開車了悅悅,雪地路,你回學校的時候注意安全。」
席悅剛想說「你開車慢點」,就聽到忙線的嘟聲。
無奈地環顧一圈,又拎起了早餐。
走出華悅公館大門,崗亭的保安剛接了一杯熱水回來,打著寒杯壁取暖時,席悅路過窗口。
探出子,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進去——
「叔叔,我給男朋友帶的豆腐腦和小籠包,結果他不在家,包裝沒打開還熱著呢,您要是不嫌棄就吃了吧,不想吃的話丟掉也行。」
頓了頓,怕對方懷疑心懷不軌,席悅又補充:「我男朋友住5棟1502。」
圍著一條黃的圍巾,在脖子上裹了兩三圈,出一張明淨的小臉,瞳仁漆黑水亮,兩頰還有剛剛浸過風雪的紅潤,真誠熱,讓人一時之間無法拒絕。
保安愣了愣:「你自己怎麼不吃啊?」
「我大豆過敏,吃不了這個。」
席悅把早餐放置在工作檯上:「您要是願意吃的話就趁熱,我先走啦。」
-
華悅公館離濱大不近,了大半個城區,來回打車都要一個半小時。
席悅趕回學校時太已經出來了,風雪初霽,可校園還是行人寥寥,偶爾經過幾個背著書包的學生,基本都是往食堂的方向走。
席悅也跟隨大部隊進了食堂,剛要點餐,突然聽到有人的名字。
轉過,好友鍾若緹打著哈欠走過來:「你又不用補考,起那麼早幹嘛?」
鍾若緹是席悅的室友,除了大四生這個份以外,還是一位量相當可觀的妝博主,在校外租了套公寓做工作室,忙起來常常夜不歸宿。
昨晚就沒回宿舍,在工作室剪了半宿視頻,天一亮就趕來學校補考了,因此還以為席悅剛從宿舍出來。
席悅看著睡眼惺忪的模樣,就沒把大早上跑去給孟津予送藥的事兒說出來。
鍾若緹不太喜歡孟津予。
席悅將圍巾往下拉了拉,無意識了一下鼻子:「那個...我要去明德樓幫張明遠監考。」
臨近畢業,學校為掛科較多的大四生們準備了不補考,席悅那位導師張明遠不得空,他帶得研究生又各有各的事要忙,因此在上周的活會議上把這事兒託付給了。
「哦。」鍾若緹又打了個哈欠,拖長了調子,「還以為又要去電視臺。」
已是二月,除了鍾若緹這種副業混得風生水起的,廣編專業的同學全都開始工作,朋友圈發得五花八門,履歷表上越來越金閃閃,只有席悅畫風別一格,進了電視臺的農業頻道實習欄目編導,日常不是果園摘葡萄,就是下河挖蓮藕。
除了埋頭鄉土,就是心三農。
「臺里最近不是很忙,而且再過半個月實習就結束了。」見鍾若緹不再追問,席悅連忙岔開話題,「你吃什麼呀?」
「小碗拉麵吧。」
五分鐘後,倆人各自端了面坐下。
周六的早上,食堂也空,席悅磨了磨筷子剛要開,左側手臂突然迎來一道重擊——
偏過頭看,幕後黑手鍾若緹指著不遠的餐桌,著極小聲道:「許亦!」
席悅走神,也時常空耳:「什麼腸?」
「什麼什麼腸!我之前跟你提過啊,計科院那個長得很頂的帥哥。」
席悅迷茫地往手指的方向了,斜前方的餐桌旁,一個留著板寸頭,皮黑黑的男生正端著餐盤座。
「趙子琪之前跟他一起聚過餐,還發過朋友圈呢,十來個人的合影被裁得跟結婚照似的,你忘啦?」
趙子琪是們的室友,跟鍾若緹不對付,大三就搬了出去。
席悅皺著眉,很努力想從那位黑皮男大生的五中尋找出「長得很頂」的線索。
「不是他!」鍾若緹語氣急了幾分,「他對面那個,許亦。」
瞇了瞇眼,席悅總算是注意到了,黑皮男大對面還坐著一位。
因為背對著,所以看不見長相,只能瞧見斜後方視角的側面廓,下顎線條緻利落,頭髮是偏短的前刺碎發,坐姿頗為懶散,單手擱在餐桌上,黑外套袖口下是骨節分明的手,虛握著一杯咖啡。
周六的這個時間點還來食堂吃飯的同學大多有早課,春寒料峭的節氣,願意從被窩裡爬起來上選修已經用了極大的毅力,旁人都吃些熱乎乎的東西,偏他不同,除了那杯看不出溫度的式,還有一塊應該從食堂麵包店買的三明治,只咬了一口就丟到了餐盤裡。
許亦。
在記憶庫中搜尋這個名字無果,席悅不在意地收回視線,往裡塞了口麵條,聲音含糊:「你的意思是子琪喜歡過他嗎?」
「這種級別的誰不喜歡?」鍾若緹頓了幾秒,「就算他一周換一次朋友,也有不人虎視眈眈。」
席悅對於學校的八卦不是很興趣,隨口問道:「就因為長得帥嗎?」
「帥很常見,但頂帥不常見。」
鍾若緹又看了一眼:「更何況人還年有為,聽說大二跟幾個朋友立了遊戲工作室,去年開發了一款遊戲,什麼雲什麼合的......」
席悅心底咯噔一下,筷子滯在半空:「《迷失雲合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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