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學了有十幾年了,剛才都沒聽夠,再給我來一首!」
說著,幾人又讓拿琴過來拉首曲子。
這一次,拉的曲子是《天鵝》。
琴音響起,顧謹深終於緩緩抬起眼眸,淡淡掃了一眼。
張悠然也在此時抬起頭來,察覺到顧謹深落在上的目,明顯多了幾分和。
心下一喜,臉微微熱了。
-
夜深濃。
散局之後,顧謹深再泊車廊上了車。
微闔著眼靠在后座椅上。
泊車員正要關上車門,一雙手卻攔住了。
「顧總——」
他睜眼,側頭看。
張悠然正站在車旁邊,氣息微,顯然是跑過來的。
他抬眼,「有事?」
「顧總,很抱歉打擾你。我的高跟鞋壞了,也打不到車……」
顧謹深:「所以呢?」
張悠然猶豫著,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「失陪。」
眼看車門要被關上,張悠然鼓起勇氣,「我就住在這附近,顧總您能不能送我回家?」
見男人沒什麼反應,張悠然繼續暗示。
「或者……您不介意的話…可以來我家裡坐坐,我知道顧總喜歡聽大提琴曲,我可以拉給你聽。」
暗示得已經很明顯。
臉紅著看著他,張地不行。
須臾的停頓之後。
「不好意思,不興趣。」
張悠然怔住。
被拒絕地直截了當,這時連一旁的泊車員都看。
張悠然臉紅得像燒,曾經有多男人想送回家都被拒絕了,這次被拒絕的人居然到了?
仍強撐著笑,「顧總是不喜歡聽我拉的曲子嗎?」
「嗯。」
「太難聽。」
車門被關上,汽車絕塵而去。
-
今天在酒局上顧謹深喝了不酒,此時有些微醺。
他拿出手機,撥出了一個電話。
過了一會兒。
「餵?」
電話那頭溫溫的聲音傳來。
「嗯,瑤瑤。」
他疊雙,往後靠,「剛才為什麼掛叔叔的電話?」
那頭沉默了兩秒鐘,才低低道,「不小心點到了……」
顧謹深沒再深究說的是真話假話。
鬆了松領結,問,「在做什麼?」
「剛洗完澡,準備睡覺了……」
「不再和叔叔聊聊了?」
「不了。」
顧謹深餘瞥了一眼已經排到下月的行程單。
又抬手了眉骨,嘆息幾不可察。
「瑤瑤。」
「忙完這陣子,就帶你去騎馬。」
「不用……叔叔你忙工作就好了。」清瑤頓了下,「我也不是很想去騎馬。」
「不想去?」
顧謹深只當是埋怨他沒帶去騎馬,所以不接電話還語氣冷淡。
他耐心解釋:「叔叔這段時間真的不開。」
「我知道……」
他不再多話,只說:「好了。早點睡覺,別熬夜。」
-
窗外夜沉沉,烏雲在天邊翻湧。
雲層得很低,像是要下雨了。
自顧謹深打來的那通電話,已經過去了一周。
這一周來,顧謹深沒回過南灣,也沒再給鍾清瑤打過電話。
從顧老爺子的隻言片語中得知,顧謹深忙得席不暇暖,偶爾給顧天打來的電話也只是寥寥幾句,匯報一下工作進度。
清瑤也懂事地沒去打擾。
不打電話,也不發簡訊。
至於騎馬……早就不去想了。
趴在書桌上,翻開日曆,指尖輕輕過上面圈紅的數字。
明天,是爸爸的忌日。
桌上放著一本《麗漫遊仙境》,翻開扉頁,裡面是一張證件照。
爸爸的證件照。
劍眉星目,笑容爽朗,還是舊時模樣。
爸媽離婚得早,從有記憶開始,生活里就只有爸爸。
在的記憶里,爸爸一直都是很高大,很厲害的存在。
而且從來都是笑著的。
直到爸爸忽然離世,才恍然其實爸爸也沒那麼厲害。會哭,會痛,會消失不見。
爸爸走的那天,拿著第一名的績單給爸爸看。
爸爸看了抱著轉著圈圈,又是笑,又是尖地抱住爸爸的脖子。
他答應,下班回家了給買個新書包,獎勵。
還是最流行的帶翅膀的小書包,的。
小清瑤開心地不得了,頭點得像小棒槌,一整天都在門口探著小腦袋,等著爸爸買來自己的小書包。
可是小書包沒等到,等到的卻是爸爸離世的消息。
大人們說,的爸爸死了。
所有人看的目都帶著同。輕.吻.芯
見到就會長長嘆氣,「唉真是可憐的孩子,這麼小就沒了爸爸。」
住到了鄰居家裡,社區的阿姨過來找聊天。
阿姨說,彩虹院裡會有很多小朋友和一起玩,還會有漂亮老師照顧,問想不想去。
小清瑤拒絕得很用力,「我要等爸爸回來!爸爸還要給瑤瑤買新書包呢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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