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沈瀟瀟？

傳言中四年前嫁給厲行淵的厲太太？

大家都在一個圈子，所以他們之間的恩怨仇，多是了解的。

只是他怎麼都沒料到尋常聚會，厲行淵會帶沈瀟瀟來。

厲行淵與季城坐在一起，眉眼淡漠，周盡是冷意，目卻落在沈瀟瀟上。

他的眼神冷得令沈瀟瀟背脊一寒，雙手握拳，子微微抖。

燈幽暗，靡靡之音不絕于耳。

沈瀟瀟像被摒棄在外，站在一旁，顯得格格不。

心里清楚，厲行淵這是故意刁難。

也沒搭話，更沒有著急上前去找厲行淵，只安靜地站在角落，冷眼看著一群男男在包廂里喝酒擁抱，玩游戲。

坐在季城邊的人，側頭看沈瀟瀟，微微瞇眼，“季，那位小姐就那麼站著，不和我們一起玩兒嗎？看著倒是漂亮，就太端著了，大家都一起出來玩，倒顯得多麼清高似的。”

“還是若兒在的時候好玩些呢！”

這話明顯就是故意的。

一來是給沈瀟瀟難看，二來是想試探厲行淵對沈瀟瀟的態度。

厲行淵沒吭聲，只是端著酒杯，輕輕晃。

冰球撞擊玻璃杯的聲音，一下又一下。

季城微微挑眉，看了看沈瀟瀟，以為會發火，沒想到倒沉得住氣啊。

見兩位大佬都沒發話，那人倒是越發過分，起走到沈瀟瀟面前，裝作絡的拉住的手，“一起玩兒嘛，你一個人站那里，不知道的，還以為我們欺負你了呢！”

沈瀟瀟蹙眉，低頭看那只手，不著痕跡的掙開。

記得這個人，是秦若兒的好友，十八線開外的網紅黃裳，也是坐在那邊程家二的婦。

……這是想為好友出頭？

沈瀟瀟剛坐下，黃裳就給倒了一杯威士忌，加了冰，抬手遞給，“大家相聚就是緣分，我是黃裳，很高興認識你啊！”

說完黃裳一飲而盡。

周圍傳來鼓掌聲。

一一回應，再看向沈瀟瀟，卻見連杯都沒，有些不高興，“你什麼意思啊？是看不起我嗎？”

季城一噎，差點被酒咳了起來。

這人是腦子不夠用？

程遠都未必能敢和沈瀟瀟怎麼嗆起來，怎麼敢？

他側頭看厲行淵，他老人家倒是一言不發，看不出喜怒。

好像本不在意啊。

沈瀟瀟端起那杯酒，目卻落在厲行淵上，淡淡出聲，“你一個做小三的，有什麼值得我可以看得上的？想為秦若兒出頭，且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，小心自傷其。”

說著，手腕晃，瞥了一眼程遠，“林家也并不是那麼好招惹的，您說是嗎？程二。”

程遠被點名，微微瞇眼。

程林兩家聯姻的消息早就在圈傳遍了，此刻沈瀟瀟點出來，只怕再繼續下去，去林家說什麼。

那聯姻泡湯，他爸非了他皮不可。

程遠扯了下黃裳，輕笑，“厲太太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啊，再說你都跟著厲總來玩兒了，大家都是逢場作戲，黃裳也是想……”

;沈瀟瀟打斷，卻并不看他，只是看向坐在中央，一言不發的厲行淵，“是不是非要我喝這酒？喝了，你就會聽我說話？”

多了解厲行淵。

他故意讓跟著來，又安排了黃裳在場，是想讓這個好友替秦若兒出氣。

這口氣不出，接下來談溫瀾和霍時聿的問題，都不會順利。

幾分相似已經這麼維護，那如果有一天，蘇念念回來，他……

一直不吭聲的男人終于抬頭，眸沉，薄輕啟，“厲太太，你見過誰用一杯酒賠罪的？”

沈瀟瀟眉眼一頓，握住酒杯的手僵，指骨泛白。

良久，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隨即仰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，彎腰又倒了一杯，直到再倒第三杯的時候……

季城起，從手里奪過酒，“沈瀟瀟，你是不是瘋了？不要命了？”

所有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幕。

以為厲行淵會阻止，沒想到會是季城。

沈瀟瀟整個人都已經迷迷糊糊，胃里翻騰得厲害，沒有回季城話，捂著就朝一旁的洗手間跑去。

音樂聲停下，整個房間安靜的可怕。

所有人看向厲行淵。

男人狹長的眼睛微瞇，眼瞳漆黑得深不見底，卻怎麼都掩飾不住戾氣。

程遠害怕被黃裳牽連，連忙起，拉著黃裳，“厲總，不必你手，以后不會出現了。”

說完，他率先離開，其他人也跟著離開。

屋只剩厲行淵和季城。

“酒過敏，你不知道？”季城淡淡出聲。

厲行淵挑眉，“嗯？”

“當了你四年的老婆，你連酒過敏都不知道？”季城嘖嘖兩聲，“十八歲生日的時候，阮綿送了一盒酒心巧克力，吃了，渾起紅疹。當時，是我送去醫院的。”

厲行淵沉默半晌，淡淡道，“是嗎？”

兩人在外面坐著不說話，只靜靜的煙，直到一煙都完了，沈瀟瀟都沒出來。

季城意識到不對。

連忙起準備往洗手間那邊去。

厲行淵比他更快一步。

推開門，映眼簾的是人躺在地上，頭發凌。

厲行淵上前去抱起沈瀟瀟，白皙的臉上全是紅疹，而且蔓延得很快，脖子胳膊全都是。

“沈瀟瀟……”

他的腦子里一片空白。

季城站在洗手間門口，一邊拿出手機撥通電話通知喬書將車開過來，一邊看厲行淵，“你愣著做什麼？趕送醫院啊，過敏嚴重了，是會休克而死的！”

厲行淵聞言，立刻抱著沈瀟瀟就往外走。

半小時后，沈瀟瀟被送進急診室搶救。

還好不是很嚴重，洗了胃，又給打了抗過敏針，怕病反復，醫生建議留院觀察。

“以后這樣的況不能再發生了，要再送晚一步，造病人過敏休克死亡，你們后悔可就來不及了。”

站在病床前的醫生調整好輸管，又代了幾句，就轉離開病房。

厲行淵抿著，低頭看著沈瀟瀟蒼白的臉。

良久，“季城，跟我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