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，了蘇念念的頭髮，誇讚道：“念念真厲害。”

蘇念念耳微微一紅，不知道為什麼，總有一種被長輩誇讚的恥。

微微偏過頭去，正好電梯到了，率先邁開腳步往外走。

醫院裡的燈很亮，哪怕是小路，也都有明亮的路燈。

門口還停著陸墨瑾的車，靜靜的，像是在等待什麼。

快走到門口的時候，陸墨瑾腳步頓了一下，他睫羽微，拉著蘇念念走到了車邊。

見蘇念念坐到副駕駛上後，他低聲說道：“念念，在這裡等我五分鐘，乖乖的，知道嗎？”

蘇念念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，但還是乖乖的應了下來。

陸墨瑾將車鎖好，車窗也鎖著，確定蘇念念不會在他不注意到的時候從車裡熘走後，他才往那鐵門走去。

鐵門大敞著，約可以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高大影。

蘇念念輕咦一聲，快速眨了眨眼，趴在車窗上，往門口看去。

是醫生嗎？疑的想著，是什麼出現的？竟然沒有察覺到。

因為離得太遠，再加上車窗閉，並不能聽見兩人在說些什麼。

好在學過一些語，藉著明亮的燈和良好的視力，約可以看到白大褂的男人說了什麼。

“好久不見。”

他第一句話這樣說道。

當蘇念念還想多辨認些容時，陸墨瑾卻往旁邊側了一些，完全遮擋住了那白大褂的影，也就看不到他的型了。

門口，男人見陸墨瑾的第一句話是：

“好久不見。”

陸墨瑾一臉平靜的看著男人，“席玉山，燈是你搞的鬼。”

篤定的語氣讓席玉山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
“你還是那麼聰明。”

“我送你的這份禮，喜歡嗎？”

陸墨瑾眉眼泛冷，“不要多管閒事。”

席玉山聳聳肩，“你總不能瞞一輩子。”

“啊對，念念？”

“還真是好聽的名字。”

一道勁風颳過，席玉山微微側頭，反應雖快，卻抵不過作更迅速的陸墨瑾。

空氣中有腥味，溫熱的從臉上慢慢往下。

席玉山皺眉，卻不是因為傷，而是……

“右邊再來一下，要同樣的位置。”

他語氣焦灼，“我相信你的準頭。”

陸墨瑾勾了勾，平靜的臉龐難得顯出一抹邪意來。

“我還你的禮，喜歡嗎？”

席玉山心中焦躁更甚，“右邊，右邊也要來一道。”

必須，必須要對稱才行。

無論怎麼樣，都要對稱才行。

陸墨瑾顯然沒有打算理席玉山，“下次再多管閒事，就不是這個不對稱了。”

他抬眸，掃了一眼這座醫院，收斂了眉宇間的邪氣，轉離開。

席玉山還想要去抓他胳膊，卻又顧忌些什麼，手到半空中，又放了下來。

目送著陸墨瑾驅車離開，席玉山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面鏡子來。

鏡子反出他的臉，左臉那還往滲著的傷口讓他越發焦躁。

他掏出手刀來，對著右臉，比劃著了一下，泛著冷的刀刃劃過右臉同樣的位置。

同樣的程度，同樣的往外滲著，指尖抵在流的位置，強行改變了流的方向和長度，直到變和左邊一模一樣後，他才滿足的嘆息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