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十章 

 他沒有那麼壞 

 “喂，哪位？” 

 “安安……” 

 一聽這溫的稱呼，我的心頭就發。 

 是賀亦辰。 

 賀亦辰的聲音里滿是傷：“現在我給你打電話，你都不愿意接了麼？” 

 “你找我，是有什麼事麼？” 

 其實之前，我與賀亦辰并沒有明確關系。 

 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承諾，有的，只是那說不清的懵憧覺。 

 可我依舊對他總是抱有一歉意和疚。 

 他言又止地問：“昨晚……你沒事吧？” 

 我想，我昨晚的那一聲，還有那不控制的音，他都聽到了，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。 

 我抿道：“沒事，就……年男間正常的行為。” 

 賀亦辰忽然靜默了，只聽見他微沉的呼吸聲。 

 以前，我與他彼此懵憧地喜歡，而今，這份竟了我們兩人的枷鎖和負擔。 

 我想掛電話了：“如果沒別的事……” 

 “安安，出來見一面吧。”他忽然說，語氣里的傷更添幾分。 

 我有些不忍，但想起賀知州的警告，我還是拒絕了：“抱歉，我今晚不太舒服，想早點休息。” 

 “呵……”他苦笑，“你現在就真的連見我一面都不愿意麼？可就算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，有些話也該說清楚，不是麼？” 

 他說得也沒錯，有些事，確實得說清楚。 

 這樣他才能徹底斷掉對我的期盼。 

 可是賀知州的警告…… 

 “安安，出來見一面吧，我知道你不愿意單獨見我，所以，我把丹丹也上了。 

 就當是老同學一起聚一聚，可以麼？” 

 男人的語氣卑微傷，我的心里愧疚又難。 

 我微微嘆了口氣：“好，地址。” 

 地址是一家茶餐廳。 

 我過去的時候，趙丹丹和賀亦辰都已經在那里了，正在等我。 

 “安安，站著做什麼，快過來。” 

 賀亦辰看見我，忙過來拉我。 

 我避開他的手，坐到趙丹丹旁。 

 他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晌，臉上是令我愧疚的失落。 

 我一坐下，趙丹丹就摟著我的肩，擔憂地問：“你昨晚怎麼突然回去了，沒事吧？” 

 還有，大熱天的，你咋還穿長袖長，領子還這麼高，不熱麼？ 

 說著，還去拉我領。 

 我趕忙按住的手，詫笑道：“有點冒。” 

 抬起頭時，正對上賀亦辰復雜的眼神。 

 我尷尬地別開視線，心里有些氣賀知州，是要在我上弄很多痕跡，尤其是脖子那，簡直沒眼看。 

 賀亦辰起給我倒了一杯溫開水。 

 趙丹丹嘿嘿地笑道：“還是亦辰對咱們安安，從一開始，亦辰就最寵咱們安安了，你倆要是……” 

 “丹丹！” 

 我打斷的話，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他們說清楚，免得造一系列不必要的誤會。 

 我看著他們，認真道：“我喜歡上賀知州了。” 

 “……啊？”趙丹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。 

 而賀亦辰則眸深沉地盯著我，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。 

 我吐口氣，沖他道：“對不起。” 

 賀亦辰撇開臉笑了笑：“沒必要說對不起，我們之間并沒有什麼關系，你喜歡上他，也談不上是對我的背叛。” 

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。 

 他說這句話的時候，那雙向來溫和的眸子里，似有若無地閃過一抹鷙冷。 

 然而怎麼可能。 

 他那般溫文爾雅，氣質溫和，從未冷過臉，又怎會有那種眼神。 

 定是我看錯了。 

 趙丹丹還是無法相信地道：“安安，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賀知州啊，他當初趁人之危，咱們有多厭惡他啊，你咋就……” 

 “我跟他結婚的那三年，發生了很多事，而且，的事哪說得準。” 

 “既然如此，那你們為什麼又要離婚？”賀亦辰忽然地盯著我。 

 我放在膝蓋上的手一，沒說話。 

 趙丹丹氣道：“還不是那個男人記仇，發達了，翅膀了，就把咱們安安給踹了。” 

 “那你現在又是以什麼份跟他在一起？”賀亦辰依舊盯著我。 

 而這個問題一時間令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 

 我要是說，我現在是以人的份跟在賀知州邊，任他辱。 

 以丹丹的脾氣，只怕是要提著刀沖進賀知州公司了。 

 本來過來這一趟，是想跟他們把所有事說清楚。 

 可現在發現，本就說不清，有些事也不好說。 

 賀亦辰忽然又道：“我今天去拜訪過叔叔阿姨了。” 

 “啊？你去拜訪了我爸媽？”我有點驚訝。 

 賀亦辰點頭：“他們還不知道我哥跟你離婚了，他們還說，你們家的債務是我哥還清的。 

 所以安安，他都不要你了，你卻還這般無名無分地跟在他邊，是為了還他這個人麼？” 

 “我……” 

 其實拋卻那‘人條約’，簡單來說，也的確是這麼一回事。 

 趙丹丹氣道：“那要真是這樣， 

 那男人還不得趁機狠狠報復你啊。” 

 我故作輕快地笑道：“沒有，他沒有那麼壞。” 

 “沒有才怪！”趙丹丹憤憤不平地道，“他要真是好人，當年會趁人之危？” 

 其實我想說，當初那場同學聚會上，賀知州并沒有對我做什麼。 

 但是想想，好像說出來也沒什麼意義。 

 趙丹丹依舊滿臉不忿：“本來同學聚會都沒請他，也不知道他來做什麼，要不是他，你現在只怕都已經跟亦辰在一起了，指不定有多幸福，都怪他，毀了你，好氣！” 

 我笑著順的后背：“好了好了，別氣，他真沒有你說得那麼差勁。” 

 “反正就是怪他，我的安安這麼好，應該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。 

 便宜他也就算了，他現在發達了，竟然還不要你，氣死我了！” 

 趙丹丹越說越氣，我只能不停地給順氣。 

 啊，就是火脾氣，每次去我家，我哥都還得跟吵一架。 

 “安安，你不要喜歡他了，他那麼壞，而且又不喜歡你，你要是失了心，那以后痛苦的就是你自己啊。” 

 “放心，不會的。” 

 我是這樣跟丹丹保證的，可是想起賀知州的白月，我的心還是不控制地泛酸。 

 以后的事啊，真的難說。 

 賀亦辰忽然眸幽深地盯著我：“安安，你欠他多錢，我來幫你還。” 

 還不待我開口，旁忽然傳來一道幽冷的輕笑：“你幫他還？那你是以什麼份幫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