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
在麼?今晚回來嗎?
正疑著,電話那端忽然約傳來一陣人的聲音,像是護士的口吻。
我蹙了蹙眉:“哥,你怎麼了?現在在哪?”
“哈哈,我還能在哪,在公司上班啊。”
“不對,你是不是在醫院?”我剛剛明明聽到換藥兩個字了。
“沒呢,哥哥好著呢,怎麼可能在醫院,就這樣,先掛了哈。”
我哥很急促地掛了電話,很明顯他是在撒謊。
但他不愿意告訴我的事,就算我再怎麼問,他也不肯說。
心中又急又,我多方打聽,這才打聽到我哥為了湊錢,竟然去做武打戲的替。
昨晚更是替別人演了一場極其危險的戲,因為吊威亞沒弄好,我哥摔了下來,把給摔傷了。
我趕到醫院的時候,我哥正靠在病床上,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地找人借錢。
那般低聲下氣的模樣,與曾經瀟灑自在的他判若兩人。
我站在門口,眼睛泛酸。
他的還打著厚厚的石膏,本就無法下床。
所謂的一定能湊齊剩下的賭債,不過是在安我罷了。
他總是這樣,什麼都自己頂著,什麼都不讓我.心。
之前很多人說他不務正業,游手好閑,可在我心里,他是最好的哥哥。
“哥……”
我哽咽地喊了他一聲,哭著走進去。
我哥看見我,臉上一慌,忙扯過被子蓋住他傷的。
他沖我詫笑:“安安,你怎麼找到這來了?”
看他這般,我心里更是難過。
他曾經也是無憂無慮的公子哥,也是被眾人簇擁著。
可如今卻落魄這般。
我沖他哽咽道:“為了湊錢,你連命都不要了?”
我哥拉著我的手,沖我笑道:“哥哥這不是沒事嗎?”
“都摔斷了,還說沒事!”我又氣又心疼地看著他,“這次是,那下次呢……呸呸呸,沒有下次!”
我連忙改口,心里慌得很,很怕自己不吉利的話語會真。
我沖他急促道:“你不要再去做替了,剩下的賭債我去想辦法。”
我哥忽然悲傷起來:“你怎麼去想辦法?去找賀知州要麼?”
我沒有說話。
我哥著我的長發,低嘆道:“雖然哥哥沒有過多地問你和賀知州現在的況,但是不用想也知道,他對你不會很好。
如今這般況,你開口向他要錢,無異于是自取其辱,哥哥不想你委屈。”
“可哥哥為了湊錢連命都能不顧,我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。”
看著我哥憔悴的模樣,我的心里滿是酸楚。
與哥哥所做的犧牲比起來,我的屈辱真的不算什麼。
我哥著急地拽著我的手:“安安,你也別太有力,哥哥會想辦法把錢湊齊的,這事你就別管了。”
“可是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,明天一過,賭.場的人就會上門要債了,你還能去哪里湊錢,要知道,我們現在落魄了,不會有人愿意借錢給我們。”
“安安……”
“放心吧哥,剩下的我來想辦法,你好好休息,爭取早點好起來。”
我哥看著我,無聲地嘆了口氣。
安好我哥,我心沉重地從醫院出來。
我哥剛剛跟我說,他已經湊了320萬,還差380萬。
真的要向賀知州開口麼?
可想起他昨晚的狠戾和今天上午的嘲諷,我又實在開不了那個口。
該怎麼辦?
要不,先找丹丹問問。
我正準備給趙丹丹打個電話,我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。
電話一接通,我媽就在那邊哭。
一聽到的哭聲,我的心里就發,頭也一陣陣疼。
我繃著聲音問:“又怎麼了?”
“你爸那個不爭氣的,他又去堵了,又輸了五百萬。”
“什麼?”我再也不了地低吼,“我們家都已經這樣了,他為什麼還要去賭,他非要把我們死才甘心是不是?”
“……安安……”
“你怎麼說話的啊你。”我爸把電話搶了過去,“我去賭,還不是想著多贏點錢,讓咱們家重新過上好日子,我哪里錯了我?”
“可你贏了嗎?你贏過一次嗎?”我氣得哭,“你也拿‘讓我們過上好日子’當借口,你就是染上了賭癮,你就是手!”
“行了行了,現在錢已經輸了,爸也不想,你趕去找知州要錢,最好要他個兩千萬。”
“我不去!”我憤恨低吼。
我爸急了:“你不去誰去?難道你想看到他們上門要債,把爸的手腳砍去?明天一過,他們就要過來了,你今天趕去找賀知州要錢。”
“我說了我不去!”我氣憤道,“賀知州難道欠我們的嗎?你憑什麼認為他會給我們錢。”
“就憑他是我們家……”
“都說了,他已經不是我們家婿!他不欠我們家一分一毫,你那麼有本事輸錢,那你自己去想辦法吧!”
說完,我氣憤地將電話給掛了。
我坐到一旁的花壇上,氣得直哭。
本來七百萬的賭債就剩一半了,我找丹丹問問,指不定還能湊湊。
現在好了,又多了五百萬。
近九百萬的債,我還怎麼去湊?!
這一刻,我真的好恨我爸。
我家都這個況了,他為什麼還不能認清現實,為什麼總覺得賀知州跟欠了我們一樣。
呵,找賀知州要錢,要兩千萬。
他真的張口就來。
可即便心里再怎麼怨恨我爸,我也不能真的對我爸不管不顧。
然而近九百萬的債務,我又該怎麼在一天之湊齊。
我翻開與賀知州的對話框。
如果在賀知州面前點屈辱就能解決我家現在的困境,那麼,那點屈辱又能算什麼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,給賀知州發了一條信息過去。
[在麼?今晚回來嗎?]
等了好一會,他都沒有回信息。
許是他在忙,沒看見。
許是他看見了,卻并不想理會我。
也是啊,既然是借錢,那自然是得當面找他借,這樣才能顯得有誠意。
可他昨晚發那麼大的脾氣,今天上午看著,那氣也還沒消。
沒準他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了。
可我沒時間了。
我收起手機,打算去他公司找他。
然而我剛站起,一抹暈眩猛地襲來。
我的眼前一片漆黑,我站著緩了好一會,眼前才漸漸明朗。
我著發涼的臉,自嘲地笑了笑。
沒想到這日子過差了,我的子也跟著變差了。
來到賀知州的公司。
我走進大廳,發現好幾個人都一臉怪異地盯著我。
奇怪了!
我又不是第一次來賀知州的公司,他們至于用這樣怪異的眼神看我?
心中正疑,忽然,一陣咒罵聲從電梯口傳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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