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你呢,在這一個星期里,你的病明顯好轉,我知道,如果紫雲不再來找我,你的病完全可能不治而愈。但是,讓我永遠不再見到紫雲,我又怎麼能夠做到”
“又一個夜晚,當我忍不住在心裡默念著的名字時,我終於聽到了上樓時輕輕的腳步聲。才一個星期的別離,我的心臟卻開始狂跳,我拉開門,看到立在門外,目相接的一瞬,淚水頓時從眼裡涌了出來。我抱住,只覺得所作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,只要在我邊。
我再一次縱容了,常常來,我們象任何一對一樣在校園裡漫步,有時我帶著出去寫生,替畫各種各樣的肖像。我們仍然會覺得幸福,然而這幸福已經蒙上了一層影,也許在人之間,有了第一次爭吵,就會有第二次,第三次,無數次。
吵架以後,總是突然離開,我邊的那個人,一瞬間又變你,說不清什麼時候,又來了,而你又變是,這樣變來變去,讓我不知所措。我不喜歡這樣的任,一度對這段有些搖。
紫雲敏地覺察到了這一點,的所所為並沒有為之收斂,而是更加囂張。聽你的磁帶,替你上課,替你批改作業,幾乎,就要取代你的一切。偶爾你清醒過來,對著一堆作業上陌生的筆跡,臉上的表真是難以形容,這一切加深了你的病,然而除我之外,所有的人都一無所知。紫雲是那麼功地扮演了你,這簡直讓我覺得可怕。
有一天,在一場爭吵之後,紫雲並沒有象往常一樣離開,而是走過來,拉起我的手,放到的腹部。在臉上,笑容比往常更為甜,帶著一輕微的惡意。我著那張臉,突然覺得恐懼,可是眼睛卻無法離開,那臉上的笑容,比往常更使我沉迷。
紫雲伏在我懷裡,輕聲的說:“我要做你的妻子,永遠永遠和你在一起。”
我摟著的肩膀,不能自制的想,這其實是你的肩膀。那一刻的覺,即使到現在回想起來,我仍然覺得可怕,對於你,我鑄了大錯。
然而紫雲並不那麼想,要和我在一起,要永久的占有你的,扮演你的角,對於,這是的。
當親口這麼說的時候,我實在不能相信,這樣的話會出自的口中。
在紫雲離去以後,我帶著你去醫院做了檢察,檢察的結果使我幾乎發了瘋,你懷孕了。這孩子其實是紫雲的,可是問題是,懷孕的確實是你。我坐在醫院走廊上,看著神恍惚,完全不知的你,只覺得冷汗直冒。我決定帶你去做人流,我想,你在這樣恍惚的狀態下,不一定記得發生過什麼事,可是在這個時候紫雲來了,象一個陌生人那樣看著我,一步一步倒退著走出去,那樣的眼神使我彈不得。”
本子從我手裡落下去,我記起來,前不久和媽媽說起想要一個小孩,當時正洗著碗,嘩啦啦地碎了一地。
這句話一定使想起了什麼,會是什麼我站起來,只覺得頭髮暈,子輕飄飄的重心不穩。
這一切太可怕了,我沒有勇氣再看下去。
對於過去,我作過無數最壞的猜測,但這真正使我無法接的,我卻從來不曾想到過。原來真正可怕的不是惡夢,不是幻覺,不是楊死時的濃重的腥,也不是他親手用自己的畫下的那張肖像,甚至不是已幽靈的紫雲,不是曾經近在咫尺的死亡。
宏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:“不要管什麼真相,真相不是什麼好東西。”我記得他說時鬱的表。
果然被他說中,這就是我苦苦尋找的真相。可是,他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
為什麼,當我說想要一個小孩時,媽媽又了那麼大的驚嚇,知道什麼一定是知道什麼。我顧不得掉在地上的本子,拉開門,衝出去。
從來不曾覺得走到街那段小路會那麼遠,我幾乎在狂奔,冬天的冷風呼嘯而過,路旁的樹木呼嘯而過。街上的人流,呼嘯而過。我終於記起來,可以打的,上得車來,只覺得前被什麼東西重重的著,不能呼吸。
紅燈,那麼漫長的等待,我焦灼不安的看著它,數字在跳,那麼慢。
終於,我站在門外,掏出鑰匙來,卻怎麼也不進鎖孔,我看著自己的手,在心裡說:不要抖,不要抖。它仍然抖個不休。
媽媽在家裡,坐在客廳看電視,我衝進去的樣子嚇壞了,一臉驚愕地站起來。當我幾近崩潰的問出那個問題時,跌坐下去,一瞬間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。我搖撼著的手臂,求,一定要告訴我真相。
真相,當我吐出這兩個字里,自己也吃了一驚,為什麼到了這樣的時候,我還是要追究直相,要一步步的走近那些可怕的事實。
我心裡一片冰涼,突然清醒許多。
“那孩子生下來的時候,有一對老人來找我,說他們是你樓上自殺那個男老師的父母。”神木然地,媽媽終於慢慢地開始說。
“他們說,那個孩子是他們家的,我想,你這麼年輕,不明不白的有了個孩子,送出去也是好事。再說,你當時的神狀態相當不好,差不多對這個孩子的事一點也不明白,醫生也說,你不會記得當時發生的事。我也是為了你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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