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剛一轉,卻發現那位協警從廟院的門口鉆了進來。
“你剛才上哪兒去了,那繩子呢?”袁叔搶先問了一句。
協警愣了一下,道:“你說那繩子啊!我把它扔了。”
“扔了好!扔了好!”袁叔自言自語地答道。
旋即便扯了扯我的服,示意我上林敏的廂房去看看。
咚咚咚!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, 我抬眼朝外一看,銀的月下,有一位穿著青服,滿頭白發的老太太拄著柺杖,用手敲了一下院子里的木門,探著腦袋朝院子里了。
“有人嗎?” “有事嗎?”我笑著問了一句。
“我找一個年輕人,今天傍晚,他向我媳婦借了一麻繩。
我是來問他麻繩的事,借人東西是要還的。”
老太太說著,輕聲咳了一下“嗯哼!”旋即又朝我問道:“小伙!是不是你借了我婦媳的麻繩啊!” 我正考慮要不要告訴這老太太繩子被扔了的事。
這時,袁叔卻用力扯了扯我服的邊角,拼命地朝我眼睛。
我知道袁叔一定是希我不要實話實說,這家伙的格我非常了解,出了事,一點擔待都沒有。
我可不想做這種毫不講信用的人。
我不屑地白了袁叔一眼,旋即微笑著朝老太太道:“這繩子我不小心弄丟了。
要不,我賠二十塊錢給你媳婦,你看怎麼樣?” “唉!你再找找吧!借人家的東西是要還的。”
老太太一邊說著,一邊轉過:“找到了你送到山腰來,我媳婦在那兒等你。
挑柴挑一擔,兩麻繩綁一雙,了一就落單。
這擔子挑不起來,我們就趕不了路咧。
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,找不到繩子,你自己和我媳婦說去!” 說完,老太太便拄著拐杖朝外走去。
我朝老太太的背影了,月下的,竟然沒有影子,頓時心中打起了鼓。
再仔細一看,這才發現那老太婆的一只腳已經只剩一截白森森的骨了,本就看不到一點,空的,迎著山風飄著,發出一陣“啪啦”“啪啦”的響聲。
老太太拄著拐杖,一瘸一拐地往山腰走去。
滴得!……滴得!……滴得! 拐杖擊打在山間的石階上,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,更衫顯出荒野的冷清。
隨著聲音的遠去,老太太的影漸漸消失在茫茫的夜當中。
這磣人的一幕,把我嚇出了一冷汗。
我和袁叔,還有那位協警,三人都屏住了呼吸,目送著那老太太離開,直到聽不到半點的響聲。
“嚇死我了!”協警捂著口了一口氣,他轉過臉朝我道了聲:“這位小哥,你死定了,這繩子是你向這老太太的媳婦借的。
今晚肯定會來找你的。”
袁叔一聽這話,氣不打一來,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:“你這個倒霉鬼,和誰借東西不好,怎麼能跟鬼借東西呢!而且,剛才你還和鬼搭腔,這不是自找死路嗎?人和鬼是不能說話的,這是要死人的。
只要一說話,就會纏著你。
還呢!我看今晚那老鬼就要把你領去當孫子。”
“怎麼辦?袁叔!你替我想想辦法吧!”我向袁叔哀求道。
一想到要當這老太太的孫子,我就怕了。
“唉!還能怎麼辦?把繩子送回去吧!要不然,那鬼找過來,那不是更麻煩?你去吧!這樣,至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。”
袁叔說著朝一旁的協警笑了笑道:“這位兄弟,你說,我說得對不對!” “大叔!您說得對極了。
我贊您的意見。”
協警說著,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兄弟!就這麼定了。
我這就去幫你把那繩子撿回來。”
說完,協警朝院子外走去。
袁叔這死頭,到了關鍵時刻就出賣我。
我得想辦法治一治他。
“袁叔!只怕今晚這一趟去會了那鬼,我就再也回不來了。”
我略帶傷地說道。
“去吧!沒事。
我給你算過命,八十歲之前死不了!就算真要死,那也是你的命。”
袁叔答道。
我就知道這死頭會來這一招,得給他來點狠的才行。
我裝作一副留不舍的樣子,略帶傷道:“袁叔!今晚兇險萬分,估計去了就沒得回。
我倒沒什麼,就是放不下我的欣兒姐和肚子里的孩子……” 袁叔聽了然大怒,一把揪住了我的領:“什麼?你小子和欣兒都搞出孩子來了?” “嗯!”我裝作很張的樣子:“袁叔!你放心,我會對欣兒好。”
“你個兔崽子,我打……” 袁叔了拳頭想要揍我,可很快又把手落了下來,苦著臉道:“我說呢!難怪讓你小子剛才在林中放子尿,憋了半天就是放不出來。
原來,你他媽的,本就不是個,在我面前裝呢!唉!我這是引狼室啊!” “袁叔!我走了,協警同志已經把繩子撿回來了。
我去給鬼送繩子。
萬一死了,你好好幫我照顧欣兒吧!”我站了起來,裝作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。
“兔崽子你給我回來。
你去了欣兒咋辦?坐下來,我們再商量商量。”
袁叔朝我喊道。
見袁叔的態度轉變,我心里樂啊!還真把我當婿看了。
袁叔從協警的手中接過繩子,仔細看了看后還給了對方,皺著眉道:“找個地方埋了吧!這繩子不送了。”
“大叔,你不是讓這小子去送繩子嗎?”協警有些不解地問道。
“送個屁!真要去了,那八是回不來。
我看這樣吧!把繩子藏起來。
我試一試,看能不能通過布局,躲過一劫。”
說著,袁叔便站了起來,朝協警招了招手,示意他到一邊說話,我也跟著過去了。
“來,你們倆個都聽好了。
今晚我們準備和那鬼斗一場法。
首先我們要把繩子藏起來。”
說著,袁叔從自己腰間的一個布袋子里取出了兩顆大蒜。
一顆塞到了我的手里,另一顆則塞到了協警的手里。
“你們兩個聽好了,我估計一個小時左右,那鬼必定會來取繩子。
還記得那老太太說過的話吧!‘挑柴挑一擔,兩麻繩綁一雙’,這意思很明顯,是告訴我們要死兩個人。
而且都是死在麻繩上。
所以這麻繩一定要藏好。”
袁叔話剛說到這,協警便驚慌地了起來:“哎呀!不好,這繩子,我剛才又不知擱哪了?” “快找!” 袁叔大聲喊了一句。
于是我們三人又往回走去,沿途尋找繩子。
此時已是夜晚,只能借著月、打火機還有手機的芒來尋找麻繩。
找了一陣,并沒有找到麻繩。
“奇怪!這麻繩應該就在這走廊上才對啊!可怎麼就是找不到呢!”協警自言自語道。
聽了這話,我心中不由得張起來,腦海中不經意地想到了一個“死”字。
我回頭朝廟堂里神像前的那五枝香了一眼,只見三枝已經燃燒到了一半,另外兩枝有一枝滅了,灰也掉了,還有一枝則已經打了一個圈圈。
眼看那灰就要掉了,灰一掉,說明人就要掛。
我心里正擔心著,忽見那香灰倏地一下從香頭掉了下來,散了灰燼。
“不好!又要死人了。
會是誰呢?”我心中道了一聲。
蓬! 忽聽左側的廂房里傳來了一陣巨響,正是先前傻大個出事的地方。
“是林警!” 我們三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了這聲音,說完便飛快地朝左廁的廂房跑去。
打開房門一看,只見橫梁上懸掛著一個子的,一雙長來回不停地蹬踹著。
地面上則倒了一張貢桌。
是林敏上吊了。
“快!救人。”
說話間,我已經用雙手抱住了林敏的雙,拼命往上送。
在袁叔和協警的幫助下,總算把林敏給救了下來。
還好,這丫頭的臉是紅潤的,鼻息也正常。
可就在這時,從林敏的里傳來了一陣冷的笑聲,“我就喜歡傻傻的,怎麼了?” 袁叔不解地了協警一眼,“林警是不是在和傻大個談啊!” “怎麼可能!還沒有找男朋友呢!”協警答道。
“嘿嘿!你們誰攔我,我就讓你們誰死。”
林敏冷笑一聲,比先前笑得更磣人了。
“不對,這不是林警的聲音,怎麼有點像個男的。”
協警瞪大了眼睛道。
“快!把扶起來。
這人是中邪了。
幸好我們來得快。
要不然,死定了。”
袁叔一臉嚴肅地,從腰間的布袋子里取出一塊八卦鏡,對著林敏照了照。
“滾開!”林敏用力一掌朝袁叔的手中拍了過來,竟然將八卦鏡打落在地。
袁叔臉一沉,旋即又袋子里出一塊姜,朝協警了一眼,“你是不是子?” “子?不是!”協警搖了搖頭道。
“唉!麻煩了!這人中邪很深。
要借用子之手,用姜抹的膻中才有用。
因為子的氣足,而姜可以避邪,但凡有一點神通的靈界命都不喜歡聞姜和蒜的味道。
即便是修行者也不吃姜和蒜。
同樣鬼也不喜歡這兩樣東西。”
袁叔一臉正地解釋道:“這也是為什麼姜和蒜可以治很多怪病的原因,其實人有一部分病,是靈在作怪。
而中邪,又靈駐。
靈會選擇印堂或膻中這兩個位置藏。
也就是道家說的上丹田和中丹田。
靈若是駐上丹田用鏡子可以將它驅出,到了中丹田就得用備法力的符咒了。
當然用姜也可以,不過需要純之的子手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