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頓了頓，平靜了許多：「抱歉。陳言肆在忙嗎？他忙完的話您讓他給我回個電話，麻煩了。」

「好的。」

邱助理回到談判桌旁，借著服務生上茶的間隙，他將手機還回，彎腰低語：「陳總，是溫小姐。」

陳言肆眉稍一：「說什麼？」

「說水豚太多，不需要。」

聞言，陳言肆鼻腔里哼笑一聲。

「那要什麼？」

邱助理支吾片刻，撓撓太：「要......要您？」

第08章 含溫

陳言肆微瞇了下眼，半信半疑里摻了一嘲弄和輕挑：「要我？」

邱助理立刻回過味來，忙解釋：「不不不，的意思是，讓您空了給回個電話。」

頓了頓。

「哦。」

陳言肆索然無味拿起手機，屏幕恰好一亮。

微信跳出消息，一隻[貓貓探頭.jpg]

0.1秒後：【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】

顯然是點錯了，連撤回都很慌忙。

但很不幸，還是被他看見了。

對面的李總覺得他神松泛不，心想是不是自己說了這尊冷麵羅剎。

他悟到有一爭取的機會，折中懇求道：「陳總，如果是百分之五的話......您意下如何？」

陳言肆眉間有一鬆散和從容，仿佛心極佳，他把手機擲回桌面，答得爽快：「可以。」

李總喜笑開，心想我可真牛，居然真的能讓屹松妥協讓步，以後在飯局上吹牛都不愁站不住腳了。

...

十月秋意漸濃，傍晚一涼意浸微茫暮。

溫書晗打車去了金桐路附近一家小清吧。

推開玻璃門，幸運風鈴清脆作響。

「哈嘍，歡迎來到三三得酒。」吧檯一個齊肩發生笑臉相迎，「哇」了一聲，「好啊，是明星嗎？可不可以留個簽名？」

「......許悅你夠了。」

溫書晗有點鬱悶，剛一坐下就趴在吧檯上。

微卷的黑長髮散在雙肩，被暖線溫籠罩著。

許悅湊近調侃：「所以一百隻卡皮拉真的送貨到家了？」

溫書晗換個方向趴著，睫慢悠悠撲閃著說：「沒有啦......後來工作人員說可以換一盞積木檯燈，我就換了。」

「哦......」許悅憋笑，清了清嗓子說，「我覺得吧，前夫哥肯定在逗你玩兒。話說回來，你們當初分手是鬧得有多不愉快啊？分開這麼久了還要暗欺負你。」

溫書晗無打采輕嘆一聲，沒有正面回答：「他本來就欺負人。」

許悅有點好笑地在腦袋上了，忽然間，被突如其來的亮閃了一下。

不遠有相機鏡頭正對著溫書晗，那男人一黑黑貓在門邊，帽子口罩全副武裝，模樣不像正經攝影師。

許悅揚聲呵斥：「喂！你是不是在拍？把照片給我刪了！誰允許你拍的？」

那男的忽然掩耳盜鈴般收起了相機，低著頭快步離開。

許悅氣得牙：「什麼啊，跟個變態似的。」

溫書晗完全狀況外，抬頭往後看了看。

沒看見那個「拍變態」，倒跟不遠卡座區的幾個牌男對上視線。

那幫人眼神油膩，溫書晗漠然移開視線，不作搭理。

其中一個男的吹起口哨：「喲呼，大一個，這麼漂亮還不讓人拍啊？清高什麼呀，真夠裝的。」

話音落地，許悅一下就炸了：「怎麼，漂亮就應該被拍被擾？那你這麼丑豈不是天生該去下水道當老鼠？長兩條還真以為自己是人了，在我店裡犯賤的全都給我滾出去！沒臉的東西。」

清吧里其他人紛紛看過來，牌男一桌無言以對，訕訕閉上了。

許悅是個暴脾氣俠義使者，從大學當室友時開始就給溫書晗據理力爭，不讓吃一點虧。

溫書晗心底泛暖，像以前一樣勸：「沒事的，不生氣。」

「不氣。」許悅從手邊的加熱里端出一杯，遞給，「給，熱牛，加了糖的。」

「嗯，謝謝悅子。」

「跟我還這麼客氣。話說回來，你最近出門要注意安全，神經病太多了。」

「放心吧，沒事的。」

在酒吧里待了會兒，棠姨讓家裡的司機接回老宅。

晚飯過後，園寄送的積木檯燈正好到了。

塊頭大，溫書晗在二樓會客廳打開快遞箱包裝。

裡面一堆待組裝零件，說明書就有四五張A4紙。

有點像樂高，需要很多時間和耐心。

試著拼了一點底座，剛起步就有點迷了。

研究半天，沒注意到一側的旋梯有人上來。

片刻，後傳來帶著笑的聲音：「晗妹，搗鼓什麼呢這麼認真。」

溫書晗應聲回頭。

「承昊哥？」莞爾一笑，杏眸彎一對水凝的小月牙，「沒什麼，一個積木燈，我正在拼。」

「積木燈？我看看。」陸承昊揚著他的招牌笑容，上前蹲下來瞧了瞧那堆小塊積木，覺得有意思似的，目越過肩膀，對不遠上樓的那人說，「誒，你不幫我們晗妹拼一拼？這玩意兒難度大吧。」

溫書晗猜出他在跟誰說話，也就沒有回頭，慢悠悠繼續拼著手裡的半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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