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月抱著六月,樓梯拐角站著,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間關著燈,雖然遠遠地就看見了一片漆黑卻還是帶著一線希往前,萬一走近了燈就亮了呢?
走近了眼見為實了還是有些不死心,雙臂的力道把快要下去的六月往上拖一拖,接著去下一個樓梯拐角,越往裡走心就越是複雜越是不安,一時間來來往往的人還有各個屋裡靜坐的人全了安然。
四面八方人來人往,是你全是你。
快到走到時停住了,不再往前,留著最後一點幻想,明知道那裡是沒有人的還是告訴自己或是欺騙自己說,他就在那。
深吸一口氣把重心轉移到小六月上,不得不說:這隻貓,有點沉。
雙手有些抖著舉起貓與自己平齊,對視兩秒鐘還是想不出該說些什麼,彷彿說什麼都表達不出此刻的。所幸腦袋埋在六月懷裡,蹭兩下再滿復活。
「走,我們去超市買好吃的。」若有什麼能拯救不開心,那或許就是食了。
一拍即合,六月喵喵喵地著彷彿在說「好好好」。
若是六月會說話怕是要從頭到腳誇讚時月一番,再從腳到頭吐槽顧亦安一番。愜意地在時月懷著找個舒適的姿勢,也不管舅舅顧亦安跑去了哪裡,誰給它買吃的就跟誰走,這是它六月的世之道。
當然,僅限於溜一圈,不論走多遠還是要回它的咖啡館找媽咪的。
九月的天兒算不上冷也說不上熱,太落了前就開始有些微微的涼,好在懷裡有個大型暖寶寶,雖然重了些但取暖功能還是不錯的。
時月路癡,本該左轉出門走近路偏偏右轉走了大門,或許是門外的那個大銀杏樹太吸引人了吧。
出了門還未意識到繞遠了的小姑娘,站在銀杏樹前在思考真的方向,往左還是往右?彎腰把六月放在一旁,坐在銀杏樹周邊的圓臺上,「你乖乖的,我看一下地圖怎麼走。」
六月不依慵懶的移尊軀再次往時月懷裡鑽,一邊鑽還一邊用爪子把跟它爭寵的書包往外推,彷彿再說「這是我的地盤,你走開」。
「喂,聽話,別,不然會迷路的。迷路就沒有魚吃了。」
瞬間,中某個開關似的,六月停止,一不,出的爪子停在書包面前維持著最後一毫的友好距離。
「嗯,找到了。來,我們來看看哈。」拿著安然給畫的地圖,背上書包,再次獨寵六月,抬頭對照著教學樓找現在的位置,「咦,怎麼要回去?」
奇怪著一條反方向的路,不解地六月的頭,「你大舅舅是不是畫錯了?」
雖是不明白卻還是選擇相信安然,莫名地親切,說不出的信任。直到看到對面的另一扇門另一個出口時,才明朗這種信任,說不出是因為真的對。嗯,或許這就是生的第六吧。
跟著地圖走,一路的風景都簡化兩條線勾勒出的線路,雖然被選擇忽略卻真的沒什麼好看的。有目標是好的,尤其是對路癡來說。
跟著地圖的指示直接去了圖上標註的小蛋糕區,鬆的巧克力的,鬆脆的惹六月直流口水的。
死死抱住躁不安的六月,強制抱走,「不行,這不適合你,我們去找魚。」不著方向地來迴轉了兩圈,最終是找到了零食區。
櫃架前一站,時月覺得自己或許就是一隻貓,此時此刻正被某個生抱在懷裡現在某個架子前挑小魚乾。
「麻辣的,香辣的……嗯……」拿起來再放回去,再拿回來再放回去,一來一回再一回,實在不了這種刺激的六月兩爪並用死死抱住一包大有共存亡之勢。
「喂,放手啦。這個太辣了,我們買原味的好不好。」
喵~我要小魚乾。
一扯不,二扯無用。
時月表示後悔,幹嘛來看辣的呢?拿一包原原味的塞到六月懷裡,「拿好了啊,這個白白的是你的,那個紅紅的是我的,我們一人一包,誰也不許搶對方的,聽懂了嗎?」
說完又覺得怪怪的,怎麼還跟一隻貓講起道理了呢?語言又不通。
然而時月不知道的是,懷裡這隻貓分分鐘胎換骨羽化仙,聰明機智通各國語言,不對,是各種的語言,尤其是人這種生。
時月瞥一眼價格,嗯……算了,要對自己好一點,畢竟是有貓的人了。
轉過,大開錢戒地再各自來瓶酸,想了想,覺得似乎有些,逛一逛,找一個籃子把六月連同小魚乾全扔進去,艱難的提著,方便多了也沉多了。
「喂,你在這乖乖帶著,我去給你拿點火腸小餅乾。」
喵喵喵,我最乖的。
小魚乾鋪一層再蓋一層,好的貓生便是如此了。
時月剛剛轉,就莫名有種後全是貓販子的覺,有些不放心地再回來,認命地去提籃子——
哎,走吧,我們一起去。哎,小月月你該減了。
做好胳膊報廢的心理準備,一雙手還沒到籃子,就被餘的悉影吸引了去。
堅的形,灰藍的服,嚴肅又不失溫和的神。四目相,林衍卻沒那麼驚訝,寵溺的一笑,「月月。」
「小叔叔……你,你怎麼在這?」
「回來看看,怎麼樣,大學生活還適應嗎?」
嗯?適應啊?不是問過了嗎?
有些疑卻又給了自己合理的解釋,上次是問的開學第一天,這次是上學期間,不同不同,「嗯嗯,適應。對了,」想起什麼似的,指著裝六月的籃子,「小叔叔,你幫我提這個吧,太沉了。」
「好。」林衍順著時月手指的方向,橘的貓窩在藍的籃子里格外地顯眼,「小六月?」有些不確定地出手,畢竟貓兒都長得相似。接過六月出的爪子,配對功后才確定是六月沒錯。
「咦,你認識它啊?」
「嗯,四月的貓,小六月。」
「四月?六月?」什麼意思?不是安然的貓嗎?安然還有別名?四月?不對,安然那傢伙好像說這是他姐姐的貓。安然的姐姐是四月,四月的貓六月?跟自己的名字還像的。
見時月一臉不解,林衍笑了笑,只覺得這個大侄有時候傻傻地還蠻可的,「它的主人沈清和……」故意拉長聲音,等著時月來接。
「四月清和?」
「對。」滿意地點點頭,「六月怎麼在你這?」
「教學樓門口撿的,纏著我不放就抱過來買吃的了。」
「撿的?」聞言林衍笑了,隨意順著六月的,「還真是看到誰就賴上誰啊。」
「誒,四月是誰?」
「咖啡館的老闆,一個學妹。」
「學妹?不應該是學弟嗎?」
瞬間,林衍明白了時月的話,心道你個照顧竟還開起叔叔的玩笑了,卻又捨不得打罵,只一句「調皮」來回應。
「還有要買的東西嗎?」
「嗯,有。我要給貓貓買點小餅乾。」
「六月還真是有福了。」說著帶著兩個月月往前走,路過烘焙區停下,看著玻璃隔層后的花式麵包,指出了三種,巧克力餐包指給時月,抹茶紅豆沙指給長寧再來一個兩個姑娘都吃的墨魚芝士。
三、三種?頓時,時月意識到某種場景又要重演,頓時有一丟丟的小張,不過一回生兩回,況且半個多月的相也有了一定的基礎。算了,主就主吧。
「跟舍友的關係怎麼樣?」
想什麼來什麼,突然地被問起竟有些做賊心虛的覺,停了一秒,「好的,現在了以後比之前融洽多了。」
「那就好。多跟們流流,別整天不說話,嗯?」
「嗯嗯,知道了。」然而等麵包打包好了才發現是兩份,「誒,怎麼這份是誰的?」
林衍笑了笑,「我的。」
「……」
出了門,林衍提著吃食,時月抱著六月。
時月瞧著側無人,悄悄往林衍邊湊一湊,醞釀著八卦一下問一問小叔夫的事。
小叔叔,我小叔夫是誰?
不不不,不合適,太直接。
小叔叔,你是不是談了?
也不行,有些差輩了。
小叔叔,你最近怎麼有些怪?對,為什麼呢?因為第一次離開家所以格外關心一下?嗯,或許吧……
自問自答的間檔被林衍搶去了話語權,「你打算怎麼安置六月?」
「額?餵飽了送咖啡館去啊。」
「四月不在學校。」
「嗯?」關四月什麼事?剛想問,突然想起來四月才是小貓的主人,下意識地接了話,「你怎麼知道?」
「我剛從咖啡館出來。」
「哦。」那怎麼辦呢?又沒有安然的聯繫方式,早知道留一個好了,「嗯……要不我帶回宿舍吧。」
「……」聞言林衍沉默了下,想起了長寧似乎是不喜歡這隻貓的,帶回去?
「我舍友很喜歡貓,沒問題的。」
六月的腦袋再時月的腦袋,或許時月的出現是個轉折點也不一定。一句「好」還沒說出口,就突然想起咖啡館的對話——
「六月呢?」
「讓安然抱去了。」
安然,顧亦安離開顧家的十六年裡用的名字。沈清和不喜「顧」這個姓,顧亦安不喜「亦安」這個名,於是,一名「安然」,他也只許用。
驀然間,林衍意識到什麼,六月在這,那顧亦安呢?是不是也在附近?
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,想不明白了,顧亦安找上時月是怎麼回事?
「六月給我吧,我送回去。」
「啊?哦……」莫名地有些失落,想著帶回去讓蕭曉開心開心呢。
「月月?」
「嗯?」
「……」想問一下認不認識一個「顧亦安」的人,想了想又覺得太突兀。
「怎麼了?」
「想問問有沒有男孩子追你。」笑得寵溺,帶著時月和六月在食堂找個位子坐下,空曠的大廳,四周的環境一目了然,悄悄地環視一眼,沒有悉的影。
怎麼?只是巧合嗎?小六月了,剛好就遇上時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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