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柚哦了聲，沒再吭聲。

宋言靖看神如常，自然也沒對今天說的話到奇怪。恰好手機振了下，是戚高朗發來消息，說他和他朋友打算去網吧打遊戲，但組隊還缺人，問他要不要一起。

宋言靖下午沒課，他也比較喜歡打遊戲，常常會和戚高朗他們約戰。

看到這話，宋言靖思忖一會，「溫柚，你下午幾節課？」

溫柚：「兩節，怎麼了？」

宋言靖：「沒事，那你中午睡一會。」

溫柚點頭。

和宋言靖在樓下分開，溫柚回了宿舍。

睡了一個午覺，神明顯好了一點。

下午兩節課過得很快。

下課鈴聲響起，溫柚還有點沒能回過神來。

突地，手機震了下，是陳霽發來的消息：「校門口再見？」

溫柚：「嗯嗯！」

不知道陳霽下午有沒有課，但和他絕對不能在教學樓下見。不想在今天下午，或是今晚就為學校論壇的討論對象。

跟鄭玥真說了一聲，溫柚讓幫自己把書本帶回宿舍，便心虛地往學校東南門走。

十一月下旬的南城天黑得很早，四點多的時候，天便暗了下來，灰濛濛的，看上去還有點兒要下雨的跡象。

溫柚用最快的速度走到東南門時，陳霽已經到了，他穿了一件深藍的牛仔外套，搭配同牛仔，材比例出眾，寬肩窄腰長，年尤為強烈。

東南門外是一條相對空曠，車輛來往較多的馬路。他姿態散漫地站在路旁，什麼也沒做，卻依舊引得有的幾個路人關注。

看見路過的人回頭看他，溫柚秉承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念頭，給他發消息：「你能往旁邊那棵樹那邊挪一點點嗎？」

消息發出，看到陳霽點開手機掃了眼，而後起眼皮往這邊看來。

無聲對視三秒，陳霽輕扯角，抬腳往不遠的大樹下挪。

天越來越暗，等陳霽在那兒站定，溫柚才小跑著走過去。

「抱歉，我來晚了一點。」放低姿態，誠意十足。

陳霽抬眼，嗯了聲說，「走吧。」

溫柚一呆，瞪大眼睛問：「去哪？」

陳霽神淡然，語出驚人，「剪頭髮。」

「？」

溫柚有點兒跟不上他的節奏，「……剪什麼頭髮？」

「嗯？」陳霽似聽到什麼好笑的，頓了幾秒，「你說呢？」

對上他那雙帶笑的眼睛，溫柚後知後覺，「陳霽，我找你出來不是去剪頭髮的。」

一鼓作氣，抱著死就死的想法，「我是想跟你說上次表白的那件事，我是在做大冒險遊戲，我不是真的喜歡你，我們本就沒有——」

「談」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，眼前落下一個影，和一張近距離看見也挑不出錯的臉。陳霽彎腰靠近，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，他垂下眼，長睫在眼瞼留下一小片影，眼眸漆黑深邃，嗓音沉沉，「你說什麼？」

他眉梢微挑，似笑非笑，看起來很可怕的樣子，「溫柚同學，你在玩兒我？」

第六章

溫柚微微仰頭，一雙靈清澈的鹿眼和陳霽近距離對上，懵神地著他，不知所措，「……我沒有。」

明白過來陳霽意思後，連忙辯解。別說現在沒膽，就算是借一百個膽子，也不敢玩陳霽。

陳霽很輕微地揚了揚眉，沒有說話。

溫柚深吸一口氣，垂在大外側的雙手攥著，儘可能地把整件事講清楚，「我很抱歉那天大冒險選擇了你，但我沒有玩你的意思，我那天沒有及時跟你說明況，是因為有人來了，我一下子了，之後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。」

溫柚的聲線是輕的，緩慢的，和溫吞的格很像。

喋喋不休的綿言細語在耳邊響起，陳霽微斂眼睫，目在翕的瓣停留幾秒，不聲挪開，落在因著急而泛起紅暈的雙頰。

頃，那道聲音消失。

溫柚把來龍去脈說完，頓了頓說，「陳霽，事就是這樣，我知道我這樣給你造了困擾，可是我——」

「不是有意的」幾個字還沒說出口，陳霽目直直地看向，慢條斯理問，「溫柚同學，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兒不公平？」

溫柚：「啊？」

陳霽：「你說當你男朋友就當你男朋友，你說分手就分手？」

「不是，我們本就沒有在一起。」不知為何，和陳霽說話，溫柚有種計窮力竭的覺，發現他總能歪解話里意思。

他們本就沒有在一起，完全談不上分手二字。

陳霽抬眼，角微勾，「怎麼沒有？」

溫柚微張，想說本來就沒有，陳霽忽而低下頭，靠近耳朵說，「我們已經在一起六天了。」

「……」

溫柚呼吸一滯，控制住想要去耳朵的手，閉上眼睛，忍無可忍地說，「陳霽，你這是在耍無賴。」

算是發現了，和陳霽講道理本行不通。

沒想到會這樣說，陳霽微抬眉宇，著尾音「嗯」了聲，「你說什麼？」

「我說你在耍無賴。」溫柚這會也不怕他，暗暗給自己壯膽，告訴自己在學校門口，就算說了陳霽不聽的話，他也不會對怎麼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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