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袋子嗎?”問。
他答非所問:“我給你發信息你看到了嗎?”
“什麼信息?”
“微信上。”
“沒注意。”
江予言像是吐出來一口氣:“你又這樣。”
凌羽不等他回復,只將飲料一瓶瓶扔進塑料袋里,邊扔邊回答:“我哪樣啊?”
他不說話,眼睛隨著的回看又別開了。
“嗯?”凌羽從鼻腔里發出了輕哼疑問,“拿著你的東西啊,后面還有人排隊。”
江予言接過來,轉離開的時候只丟下了一句“回信息”。
凌羽用余看著他走遠,垂下眼繼續埋頭干活。
晚飯和楊陶一起吃了便利店里的免費意面,只不過餐盒在微波爐里加熱后,面就糊了熱騰騰的一團。
凌羽握住筷子攪開,番茄醬拌著意面發出了滋滋聲響,又拿了兩瓶飲料,分給了楊陶一瓶。
擰開蓋子嘗了一口,凌羽轉頭問:“這好喝?”
楊陶也只有一個字的評價:“苦。”
“好多人買,我也想嘗嘗來著。”
“你還有這種好奇心,”楊陶總是銳評,“從眾可不太符合你的人設。”
凌羽無奈地笑了一下:“對啊,多新奇。”
笑完之后,便放下了叉子,從微信一堆靜音置頂的班級群下方,翻出了同江予言的對話框。
只有兩條信息,一條來自三天前,周日下午。
「出來吃飯麼」
凌羽沒回他。
還有一條是方才。
「我和舍友先走了 」
舍友。
凌羽腦中突然想起了那聲謝謝,這讓又后知后覺了一件事。
按住三天前的那條信息,引用回復了一條——
「好啊」
第8章 Chapter 8
第二天凌羽休班,上完一天的課之后又背著包去圖書館學習,快到六點的時候,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。
江予言半個小時前發消息,問在哪。
凌羽回復他:「要去哪里吃飯」
對方直接分過來了一個定位,是西門口的小吃街。
凌羽便背上了包,去往西門。
出了校門往右拐,隔著不遠,就在一棵桂樹下看到了他。
還是自己一個人,低著頭,單手撥弄著手機屏幕。
凌羽在距離他還剩七八步的地方停下。這時天已經變暗,風帶了涼意,有公車從邊經過,襯衫被吹鼓了起來。
故人笑比庭中樹,一日秋風一日疏。《題閉廬不讀圖》作者:金農 朝代:清
陌生的城市,連帶著面前的人都陌生了起來。
江予言似乎覺察到了什麼,偏頭朝這邊看了過來,發現也在看他,便收了手機,快步走來。
“就幾步路,怎麼看不過來?”他在面前頓住,隨后又往前邁開腳步。
凌羽跟著他走:“你不是自己過來找我了。”
江予言回頭看:“一點虧都不愿意吃啊。”
哼哼笑了兩聲:“你知道的。”
“我當然知道。”他重復的話。
凌羽不吭聲了。
他又回頭:“怎麼了?”
凌羽臉上的表又輕又淡:“去吃什麼?”
“烤吃不吃?”
“你請我就吃。”
“喊你幾次都不出來,當然是我請。”
在店里坐下的時候,江予言往面前的杯子里倒熱水。
凌羽擺弄著面前的餐碟,狀似無意間提起了于朔,說:“你和他是舍友?”
他倒水的作微微一停頓:“嗯。”
“昨天好像沒見到他。”
“他沒來,昨天是我們宿舍另外兩個人。”
服務員端過來燒得通紅的熱碳,鐵網掀開的一瞬間,凌羽下半張臉都能到明晃晃的燙。
“哦,這樣,”說,“你舍友瞧著有點眼。”
“嗯?”江予言抬起眼,“哪一個?”
“不知道名字,”凌羽說,“見過他來買東西,高個子,說話嗓音有點啞,整日瞧著不大高興的樣子。”
“那應該是陳準。”
凌羽垂著眼,不太關心的模樣:“隨便吧,只見過一兩面,恰巧都是很晚的時候。”
江予言將面前的慕斯往那里推了一推:“他和別人合作,在學校旁邊租了個房間,搞了個小工作室,所以晚上回來得遲。”
“大一就有工作室?”
“海城本地人,有錢有才,從小學就畫畫的,獎拿一堆……”
“我們自己來烤就行,”凌羽接過服務員手中的燒烤工,看向江予言,“你接著說。”
“說什麼?”他像是忘了剛才的話題,把手掌遞到面前,“我來烤。”
凌羽挑挑眉:“我烤很有經驗的。”
“我知道,”他神略帶認真,“你不用手。”
故意說道:“要是不好吃怎麼辦?”
“你不是經驗富麼,”他也跟著笑,“教我行不行,可能會學得慢。”
凌羽將工遞到他手上,突然也跟著忘了自己方才還想問些什麼。
“隨你,”說,“我不教學得慢的爺。”
“那是以前,以后——”
江予言頓了一頓:“慢慢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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