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予言也聞言看。
凌羽覺現在的氣氛很奇怪,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等的同意與否,可是這不是他的自由嗎?
“問我干什麼,”語氣里帶著些不耐煩,“我要回去洗漱睡覺,你們隨意。”
江予言低頭笑了笑。
凌羽撂下一句晚安就轉,孫曉慧接著跟在后,進了宿舍門之后又看了看的臉:“你沒生氣吧?”
凌羽張了張,又不知道說些什麼,干脆放棄解釋,直接把江予言的微信名片推給了。
今年的中秋節和國慶節中間隔了不到一個星期,假期是各放各的,中秋只在周五放一天,在便利店值夜班可以加薪。
節假日宿舍沒有門,但是夜里十一點半過后,幾乎就沒有人再來顧。
外面起了風,落葉掃在臺階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。
明天或許會降溫。
趁著空閑,楊陶從收銀前臺繞出來,兜里揣了一盒煙,剛推開門就到了人。
是一個常客。
往后側了側子讓對方進來,隨后朝里面說了句來人了。
凌羽聞言從貨架后探出來,見楊陶對著自己指了指外面,然后食指和中指并起來在下晃了一晃。
便明白了楊陶的意思,走到前臺替換了位置。
陳準這次沒拿烏龍茶,而是在冷柜里挑了一份蔬菜便當,一瓶冰鎮礦泉水。
“麻煩加熱。”他說完,便拿著礦泉水坐到了玻璃墻后面的長桌后方。
微波爐發出“叮”一聲輕響,凌羽住滾燙的塑料盒邊緣,將上面覆蓋的薄撕掉,拿了一次勺子和小筷子,把它們和便當一起放在了小托盤上面,端到了長桌前。
陳準穿了一件藏藍的薄外套,坐在桌前正在回復手機信息,余看到了托盤被輕放在自己的右手邊。
“謝謝。”他放下了手機。
凌羽笑笑沒說話,轉回到工作崗位。
陳準吃飯的時候很專心,不看手機,但只吃了十來口便擱下了筷子,將便當盒子蓋上,拿起旁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。
當他放下瓶子的時候,有人遞過來了東西。
一小包四四方方的塑料紙巾。
他順著紙巾看到了凌羽蒼白纖細的手背,指甲修剪得短且整齊,指尖干燥,像覆秋霜的野草。
陳準不聲地接了過來。
凌羽順勢坐在他的旁邊,看向玻璃墻外。
看到楊陶蹲在巨大的綠垃圾桶旁邊,風把的頭發吹,清白的煙霧也吹淡,只留下指間猩紅的一點,和便利店的自己遙相對應著。
他們在屋也能聽到外面落葉被風卷走,一陣接著一陣。
凌羽的聲音就在這時候響起,很輕,開口第一句話,就讓陳準停止了撕開包裝袋的作。
問道:“你現在是單嗎?”
陳準聞言,也只是頓了一下,隨即出紙巾了角,又抹掉礦泉水瓶留在桌面的一圈水珠。
“聊天度有點大,”他聲音里藏著不的暗流,“我還以為你又要讓我買什麼東西。”
聽出來他的嘲諷,但是不以為意:“你提醒我了。”
起,又很快回來,擱在他手邊一盒包裝致的小月餅禮盒。
“我們加班的員工福利,不是臨期的,比咱學校發的要好吃。”
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,沒說話。
“不是賣給你的,”凌羽說,“你要是不嫌棄就收下吧,給舍友也行。”
還記得上次來買東西時的他同章博宇的對話。
陳準終于了:“謝謝你。”
“不用客氣,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?”
他默許一般微微頷首。
坐著旋轉的椅子,側向他這邊靠攏了一下。
為了舒服,凌羽把手臂支起放在桌子上,頭發的在一個月中越洗越自然寡淡,現在是煙灰一樣的淺,發尾隨著歪頭看向陳準,稀疏掃在頸肩上。
向他的眼神里沒有任何怯,眼皮的弧度鋒利,睫也分明。
凌羽就這麼看了他十秒,直到對方終于回看。
“陳準,”說,“剛剛第一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。”
他反問:“你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“嗯。”
“打聽過?”
凌羽想想,點了點頭。
“知道我什麼,”他的眼神掃過的臉,“那不知道我是不是單?”
凌羽低頭,有點想笑:“哦。”
“我什麼也沒說,你‘哦’什麼。”
“你應該是單。”
他笑了一下:“猜的?”
凌羽輕輕嘆了一口氣:“你好難纏。”
他偏過了臉,神是一貫地不以為意:“你每次的話題都很跳。”
“是說我搭訕技很差的意思嗎?”
他還真的認真想了一想,隨后給了回答:“比剛見面就要微信的要強很多。”
“我們不是剛見面,”凌羽低頭數了數,“這應該是第五次見面。”
“記不錯。”
“這個見面頻率屬于很有緣分了,那我問你要微信,你愿意給嗎?”
他靜靜地看著。
凌羽的目落在對方的右耳。在靠近耳廓,有一只細細的銀環,上面的蛇系花紋細致復古,近距離去看,還能發現上面鑲嵌了兩顆綠寶石。那是蛇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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