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頭連忙拿了銀票,躬道謝行了出去。宋云桑卻是心中一驚!.火焚,又恍如夢境……若是惠妃被人下了這寧散,神思恍惚去糾纏太子,幕后之人再設法引皇上過去看到那一幕……
宋云桑此時方才有了種真切,擺在眼前的,是一起驚天大案。陷害惠妃之人,份一定不簡單。也是同時,明白裴孤錦為何不去清泉山莊了。因為清泉山莊中的證據,他已經得到了,便是這藥。他來這酒樓也并非懈怠,而是為了和這老頭會面。且他手中有藥這事,他特意瞞住了曾元良。只是方才他的行事太過自然,宋云桑才沒意識到。
那麼,曾元良是誰的人,才會讓裴孤錦警惕?裴孤錦的邊,難道只有曾元良這一雙眼睛?這京城中,到底還有多人在盯著他?
宋云桑忽然意識到,今早裴孤錦說沒時間過問爹爹的案件,也不全是推辭。和太子惠妃相比,爹爹實在是無足輕重,太子之案不水落石出,裴孤錦的確分乏。且他被圣上推到了暗流中心,多方角力下,想找到真相還太子一個清白,也十分困難。
爹爹怕是得在昭獄待上一段時日了,只希裴孤錦能盡快找到線索……宋云桑臉有些白,心事重重朝裴孤錦看去,卻意外對上了裴孤錦的目。男人一扯角:“怎麼,宋小姐這是被那老頭嚇著了?”
宋云桑定神,搖了搖頭。裴孤錦一聲冷哼,站起朝魏興道:“我下去點個菜。”
魏興道:“我小二上來……”
話未說完,裴孤錦已經自他旁經過,重重一拍他肩頭:“我下去。”
裴孤錦下了樓,卻并沒有找小二點菜,而是出了大門。他行到街邊偏僻,不過片刻,一名面目普通的年輕男子便出現在他旁。男子低聲問:“裴大人有何吩咐?”
裴孤錦冷著臉道:“方才從酒樓里出去那老頭,”話到此,他頓住,神復雜,半響沒了下文。那男子等了等,不明所以:“我看見了。那老頭怎麼了?”
裴孤錦莫名暴躁起來,放棄一般怒道:“去給我打他一頓!往死里打,留一口氣就行!”
第八章
裴孤錦出去后,屋中只得宋云桑和魏興兩人。宋云桑忽然意識到,可以和魏興聊聊,或許能打探到什麼消息。雖然這人不說話,但寧散的事裴孤錦沒瞞他,顯是將他當做了自己人。宋云桑試探道:“魏大人,你和裴大人悉,知不知道裴大人這三個月……為何不來找我了?”
魏興神間有些疑,顯然不料會問這種問題。可他想了想,還是道:“我不知道裴大人為何不去找你,但三個月前,裴大人抓捕兇犯時過一次傷。”他在腰側和比劃了下:“傷在腰和上,大人足有半個月沒下床。”
宋云桑意外:“傷得重嗎?現下可好徹底了?”
魏興道:“傷得重,但大人向來好,半個月后便又來鎮司了。”
宋云桑點點頭。既然能去鎮司,就意味好了七八,若是真想去找,肯定沒問題,所以不是傷這個原因。宋云桑又問:“那他這三個月,可有提起過我?”和一個剛認識的男人聊這種事,宋云桑也覺得愧,磕解釋道:“我、我沒有別的意思,我就是有點在意……他是不是對我或者我家人有什麼不滿?”
魏興又想了想,搖頭:“這個真沒有。”
裴孤錦竟是沒有提過他與爹爹的爭執。宋云桑有些意外。覺得裴孤錦此人行事肆意,若真是因為爹爹的話耿耿于懷,在魏興這種自己人面前,肯定會兩句。可他沒有,這卻是什麼原因?難道,他并不是在介懷那次爭執?
正思量,房門卻被人推開,裴孤錦回來了。宋云桑連忙將思慮拋至腦后,迎上前道:“大人請坐。”
看裴孤錦,發現裴孤錦臉比出去前還難看,心中七上八下。卻是為裴孤錦拉開椅子請他坐下,又翻開桌上茶杯,端起茶壺為他斟茶。
茶壺到茶杯沿時,卻被一手指架住了。宋云桑張看去,便見裴孤錦沉道:“別給爺整這些難喝的次等貨,白白占了爺的五臟廟。”
宋云桑端著茶壺僵立,一時不明白裴孤錦這是何意。小心道:“這酒樓的茶葉的確不正宗,不如我去隔壁給大人買些好茶?”
裴孤錦一聲嗤笑:“不敢勞煩宋小姐跑。”他將手中東西摜在桌上:“我拿了這個。”
宋云桑這才看見,裴孤錦原來帶了壇酒上來。房門此時又被推開,曾元良行了進來:“裴哥,都辦妥了。”
裴孤錦隨意一抬手:“坐吧。”
曾元良和魏興便都坐下了。宋云桑沒敢坐,而是拿了酒杯,準備給三人斟酒。裴孤錦卻又冷冷道:“拿酒杯作甚?淹螞蟻呢?”
宋云桑抱著酒壇愣愣看他。裴孤錦嫌棄一皺眉:“換碗!”
曾元良一聲輕咳,打哈哈道:“竹葉青啊,裴哥今日好興致。”
宋云桑抿了抿,輕聲道:“我這就去拿。”
將酒壇放下,急急出了包廂門,找小二要了酒碗。小二送來四個酒碗,宋云桑拿了三個,為三人擺上。自覺態度十分謙卑,真真是伺候人的模樣,可裴孤錦神卻愈發難看了。宋云桑提心吊膽去拿酒壇,便聽裴孤錦的聲音再次響起,冷而抑:“你自己的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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