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以麽？”陸赫揚平靜地問。

    “可是大老板現在應該……也在後臺。”小風猶豫地說，“要不我們等等再去吧，等他們結束。”

    陸赫揚看著前方，抬手了一下肩膀，過了會兒才問：“結束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誰知道呢，可能是聊天，也可能是……別的什麽事。”小風語氣揶揄，“你也看見了，17號今天穿得，多那個啊。”

    陸赫揚隻說：“你帶我去，其他的我會看著辦。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，我一定幫你見到他！”那卷鈔票正沉甸甸地窩在前口袋裏，小風深諳顧客是上帝、優質服務才能擁有回頭客的道理，立馬表態。

    “麻煩你了。”陸赫揚說。

    “我辦事，你放心！”

    他帶陸赫揚走到後臺，長長的過道兩側有不房間，唐非繹的保鏢沒守在走廊上。走了十幾步，小風說了句“冒犯了”，接著攬住陸赫揚的肩，正好路過下一間屋子，他對裏麵的保鏢們揮揮手打了個招呼：“嗨，我帶新來的小哥來搬飲料。”

    陸赫揚的影被小風擋著，看不清，保鏢們沒在意，隻點了下頭。

    “17號在最裏麵那間。”小風放下手，繼續在前麵帶路，“你確定現在要過去嗎，萬一聽到什麽不該聽的……”

    他說著才忽然想起來，回頭問陸赫揚：“你跟17號是什麽關係啊？”

    陸赫揚看著通道盡頭的那扇門：“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哦哦，好的。”

    到了門口，小風把腳步放輕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。

    門虛掩著，能聽見裏麵約約的說話聲。陸赫揚直接繞過小風，站到門外。

    小風東張西地替他把風，等了半分鍾，他小聲問陸赫揚：“你這樣聽你朋友的墻角，真的好嗎？”

    陸赫揚沒有回答，仍然沒什麽表地站在那裏。

    他形拔，其實小風覺得他看起來完全不像在聽墻角，反而很明正大。

    “他們是在……那個嗎？”小風八卦心棚，又問道。

    陸赫揚終於看他一眼，依舊沒有說話。

    從陸赫揚的角度看過去，門裏，能看見唐非繹的肩膀，還有屋子裏墻角位置的那麵破長鏡，鏡子裏倒映出17號的側，他正跟唐非繹麵對麵站著。

    “明天真的不跟我去？多出去見見世麵也好，要是你想，我找幾個omega陪你玩……”唐非繹的目在17號上流連，他手去17號的臉，“不過，你隻能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17號別過臉，躲開他的手：“不去。”

    唐非繹忽然笑了一聲，嗓音低，帶著氣聲說：“你這個樣子簡直就像藝品，我真想按著你的頭讓你跪在我麵前替我口，再把你在桌子上，掰開你的屁，狠狠進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走了。”17號打斷他，聲音低到不行。

    “寶貝，你總有一天會是我的，我現在隻是在獵掙紮的快。”唐非繹低頭湊近17號的頸側，迷地吸了口氣，“你跑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小風還在探頭探腦，陸赫揚猛地拽住他肩上的服，帶他閃進旁邊漆黑的房間裏。沒過兩秒，唐非繹拉開門走出來。

    “嚇死我了嚇死我了。”小風靠在墻邊，捂著心口無聲地說。

    一分鍾後，陸赫揚偏過頭朝走廊上看了眼，然後說：“我先進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在外麵給你把風！”

    陸赫揚走出去，將手搭在房間的門把手上，慢慢往裏推。

    老舊的門發出吱呀一聲，一點點打開，17號就坐在正對著門口的靠墻的一張舊桌子上。他臉上的眼罩和上的黑繩已經解掉了，手套和拳套也摘了，但子還穿著，項圈和腳環也還戴著，兩空垂，腳尖朝下，從膝蓋到腳背，拉一道修長潔白的線條。

    燈很暗，冷冷淡淡的一片褐黃，桌麵散堆滿水瓶和雜，背後的墻裂痕斑駁，17號坐在那裏，渾出疲憊，像幅沒有生氣的、死寂的畫。

    他低著頭，表看起來懨懨的。聽到推門聲，17號以為唐非繹又折回來了，於是冷冷抬起眼，眼神裏帶著些厭惡。

    陸赫揚站在門邊，朝他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17號看著陸赫揚，愣住，好久之後，他才回過神，立即抬手自己的臉，在看見指腹上蹭到的油彩後，他似乎稍微鬆懈了些，但又忽然意識到自己還穿著子——17號轉頭想找外套，可手邊除了一堆七八糟的雜，什麽都沒有。

    在這個過程中，陸赫揚已經關上門走到他麵前，大離17號的膝蓋僅僅兩厘米的距離，隻要他再走一步，就會站在17號的兩之間。

    17號的呼吸有些重，很張的樣子，兩手垂在側的桌麵上，手指蜷起。

    “還記得我麽？”陸赫揚問他。

    “記得的。”17號微微垂下眼，躲避對視。

    他的聲音有點啞，還帶著些鼻音。

    走廊上傳來各種說話聲和腳步聲，顯得這間屋子格外安靜。陸赫揚看著17號：“冒了？”

    17號稍微猶豫了下，點點頭。

    “能看看嗎？”

    不知道陸赫揚是要看什麽，17號抬起頭，有些不解，陸赫揚輕輕抬了抬下，示意17號脖子上的項圈。

    17號下意識了一下項圈，他以為在別人眼裏這東西是低級甚至骯髒的，可陸赫揚好像並沒有這樣認為。

    屋子裏太暗了，燈照下來都像影，17號看不清陸赫揚的眼神，隻知道他在看自己的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