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哦,哈哈哈哈!那照你這麼說,和蔣的事八也是自己傳出來的消息吧。是不臆想癥啊?”
統共就三個隔間,除了舒沅在的這間之外,左手邊那兩個剛剛好被這倆人占滿。
或許是本夠安靜的緣故,王瑩和另一個忘了名字的同學概都默認了這廁所里就兩個人,一邊解手,倒還一邊討論得歡快。
“我覺得是。不是我說得難聽,但要真搭上蔣,那真的是癩/蛤/蟆吃上天鵝吧?念書那會兒我就覺得不對勁,每次蔣的事就格外上心,但那時候誰會把往……那上頭想啊?我反正沒見過這麼沒自知之明的人。”
“當年還能拿績好說事好吧?說想幫蔣補英語什麼的。反倒現在——嘖,瘦了也不算什麼大,我是沒看出來有什麼好的,脾氣好?那不如去找保姆好了。”
沖水聲接二連三。
忍俊不的笑聲里,王瑩和那同學出了隔間,湊到洗手臺前。
兩人話音一轉,又開始討論:“話說你留了舒沅的電話嗎?我還想哪天約出來。”
“干嘛,你同啊。”
“嘁,什麼同不同的,你覺得可能嗎?當年我就不喜歡,整天就會念書念書,三子打不出個屁來……但不剛說現在在搞什麼自文案嗎?我老公剛回國,就想往那什麼網紅方面發展發展,反正脾氣好,跟取取經唄。”
“……你還真懂廢利用!”
“哈哈哈哈,不用白不用哦,反正又不要錢。”
兩人嬉笑著,互挽住手臂。
腳步聲如來時那般,不過是漸行漸遠,舒沅推門出來時,四下只剩一人。
一切都和初初躲進來“避難”時別無二致。
至于唯一差別。
或許只有洗手臺前,鏡中映出的,面無表的臉。
*
“蔣!你怎麼在這?”
“在等人嗎?等誰啊,你怎麼不進去坐,都好久沒見你了,我們這群老同學都還想多跟你聊聊呢~”
霍婷和王瑩從洗手間出來,剛過一拐角。
好巧不巧,正好和之前姍姍來遲的“貴客”蔣某人迎面撞到。兩人臉上登時齊齊出笑容,默契地湊上前去。
哪怕一向在外溫文得、進退有度的蔣,這次幾乎把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】八個字寫在臉上。
但毫無疑問,這樣一見的難得緣分,加上微妙的“獨”(忽略旁邊電燈泡的話),兩都不由自主,同時心猿意馬。
前有霍婷說:“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?”
后頭,又跟著王瑩的熱相和:“要不我陪你到找一下?或者你是丟了什麼東西嗎?”
蔣:“……”
他眉頭鎖,一聲不吭地擺擺手。
明明這樣的人他平時見多了,應付起來不過一句話的事。但他這天是大老遠轉機兩次回國,本就一疲憊,還迄今沒能看到“目標人”,已是半句話不想多說的狀態。
于是。
等到舒沅慢吞吞趕到約好的樓梯口,見到的正是這樣兩一男“冰火兩重天”場面。
大概是惡趣味使然,竟還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了會兒熱鬧。
直至那倆“老同學”終于頂不住尷尬氣氛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——
“那個,蔣,那要不然我們……”
“我們……”
“老公!”
兩人后。
循著蔣目所向,王瑩同霍婷愕然回頭,見一道淺黃影閑閑靠墻歪站著。
只可惜這倆夫婦似乎都無意格外施舍眼神給這兩人。
只靜靜看他,他亦看。
目相接,不過電火石。
“阿沅。”
下一秒,蔣便徑直繞過面前礙眼的兩人。幾步走到妻子面前,他極自然地拉住冰涼的手。
“等你好久了。走,進去吧,給人說完生日快樂,就早點回家了。”
他早忘了那些個借口,只一邊說著,一邊拉再度繞過瞠目結舌的兩人。
邊走,又不由了發疼的眉心,咕噥了句:“以后要不是你真特別想來的,這種同學會都可以不用來了,沒什麼意思。”
他實在不愿意回想。自己不過就是為了能回來陪跟人說句生日快樂——順帶,總覺得不太/安/心似的,就想能抱著好好睡一覺,竟然幾乎了三個地界趕回國,明天,還又要趕最早那趟飛機落地新加坡。
說給誰都不信。
他像是會搞這麼假大空浪漫的人?這不傻子才做的事麼?
蔣:“……”
問題恰恰在這里。
他握手,推門走進包廂前,不住下意識挲冰冷指腹。
突然的,甚至開始由衷地思考起一件很嚴肅的事。
——話說,自己是不是真變傻了?
作者有話要說: 還真是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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