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,德叔不回來就不回來,反正我今天剛好沒怎麽吃飯,你做了這麽多飯菜我也能解決掉。要不我們喊吳叔,還有孫媽一起過來吃吧。”
江檸看著這一桌子菜,這可都是周雅素的拿手好菜。
另外就是安洪德今天不在,可以跟吳叔還有孫媽他們一塊吃飯,好好聊聊天。
“不行,你德叔會不高興的,他絕對不允許傭人上桌吃飯,如果被他知道了,會說我還有吳叔和孫媽的。”
周雅素連連打消江檸的想法。
盡管吳叔和孫媽在安家待了很多年,可安洪德的階級觀念始終無法改變。
“媽,德叔今天又不在,我們不告訴他不就行了,難得我回來一趟,讓他們過來吃吧,我都想吳叔和孫媽了,大家坐在一塊聊聊家常多好,是不是?”
江檸晃著周雅素的手撒。
“好吧,僅此一次,你去喊他們過來。”
周雅素終究還是妥協了。
有時還是聽江檸的話。
餐廳裏就周雅素和江檸母倆,吳叔在前院洗車,孫媽被周雅素安排去打理江檸的房間。
原本江檸準備陪周雅素吃完晚飯就回公寓的,如今也不再打算去景灣了,改天還得些時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,和謝景珩是時候告別了。
“孫媽,別忙活了,先下去吃飯,媽媽今天做了這麽多菜,就我們兩個人吃太浪費了,而且有你跟吳叔還能熱鬧些,我也好久沒陪你們聊過天了。”
江檸上了二樓的房間,對著正在收拾房間的孫媽說道。
“這不太好吧,先生不喜歡我們這些傭人上桌吃飯的,要是被他知道的話,會扣我們工資的。”
孫媽雖然很想跟江檸一塊上桌吃個飯。
畢竟們之間更多的不是主仆之,而是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那種,隻是這個家是安洪德當家,孫媽不得不聽從安洪德的管理要求。
“沒事的,德叔今晚有應酬,他不回來,走,我們下去。”
江檸說完,便推著孫媽往門口走去。
“這孩子,好吧好吧,拗不過你。”
十分鍾後,吳叔和孫媽以及周雅素和江檸圍坐在餐桌旁。
安洪德雖有錢,但也摳門。
家裏傭人隻有吳叔和孫媽,還有一個鍾點工。
鍾點工隻會在固定的點過來,不住在安家。
“都開吃吧,都不要客氣了,飯菜都要涼了。”
終究還是周雅素先開口,隨後又給江檸夾了菜。
“我看你都瘦了,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?”
江檸搖頭,“沒有,媽,隻是你覺得我瘦了而已,我臉上還長了呢,孫媽是不是?”
想著在媽媽眼裏,孩子就算胖了也是瘦的,隻想著給最好的,這算是濃濃的母了。
“沒瘦沒瘦,小檸的臉的,可是有福氣的人。”
孫媽笑著附和。
“我也這麽覺得。”江檸笑了。
“你媽媽那是關心你吃不飽穿不暖,這世間的母親都是這樣的,總擔心在外的孩子會不會過得不好什麽的。”
吳叔接著又說了幾句。
“是啊,小檸,工作忙歸忙,還是要點時間回來陪陪你媽媽,總是盯著你的照片發呆,有時看著看著就哭了,卻從來沒跟你說過想你,隻讓你偶爾回來吃個飯就行,可我們年紀大了的人,自然希子能常待在自己邊,不說不代表不掛念啊,孩子。”
席間,孫媽和吳叔說起了周雅素在家裏的況。
也正因為他們三個人平日裏相得多了,在這個家,更是惺惺相惜。
平日裏,周雅素沒有富太太的架子,會幫著吳叔和孫媽一起幹活,會在安洪德訓斥他們的時候幫他們說話。
所以,孫媽和吳叔是真心希周雅素好好的,也希江檸能多回來陪陪。
“媽,對不起,我以後會經常回來的。”
江檸鼻子一酸,對母親可是滿心的愧疚。
以前不常回來,是因為不想在安家到安洪德,沒想到卻忽略了母親。
“我沒事,孫媽和吳叔都往誇大了說,平日裏我也忙得很,又要理家裏的事務,又要照顧你德叔,我也算是忙中作樂。”
周雅素拍了拍江檸的肩膀搖頭。
做母親的又怎會讓孩子擔心呢。
飯後,江檸纏著周雅素在自己的房間過夜。
很久沒跟母親待在一張床睡覺了。
很想很想和母親來一場睡前夜談。
“媽,德叔現在對你還是跟以前那樣嗎?”
江檸靠在周雅素肩上,平淡的聲音從裏吐出。
印象中,安洪德對周雅素就是那種相敬如賓,但其中好像又總覺缺了些。
始終覺得安洪德對母親一點都沒有,可當初為何還要收留們,還幫們還了債。
除了那張結婚證,江檸就沒見過安洪德對母親有過的表現,又或者的行為。
這真的讓人難以覺得他們倆是夫妻。
安洪德離過婚,有一個兒子,而周雅素喪偶,帶著一個兒,也許半路夫妻很難再一條心。
可是周雅素的付出江檸一直看在眼裏,而安洪德卻覺得理所當然,卻從未想過以心相待。
每次安洪德下班回家的時候,母親即使在忙,也要第一時間去幫他換鞋;
別墅裏麵的手工定製家以及地毯還有樓梯等等,安洪德都要母親定期手洗拭,還不讓孫媽幫,隻因為安洪德覺得在家裏太閑,需要找些事幹。
對於這點,江檸跟安洪德吵過好幾遍。
還在讀書時的沒有錢便幫著母親一起幹這些家務,畢業工作後的便有底氣站在安洪德麵前,表示可以出錢給家裏請阿姨,讓母親以後不用幹這些活。
安洪德不樂意了,覺得外麵找的阿姨幹活沒有周雅素這麽細致。
敢這是在找妻子嗎,這完全就是將周雅素當家裏的傭人了。
江檸甚至氣得要帶著周雅素搬出去住,可母親最後還是沒有走,也許安洪德跟說了些什麽。
當初安洪德的兒子還在讀書,也是周雅素每日接送。
因為兩個人的學校不在一個地方,江檸為了不讓母親為難,從初中開始,都是自己坐公去學校。
有時晚自習待晚了錯過最後一班車,都是走回家的。
不是沒有錢,而是那是安洪德給的錢,江檸能不花就盡量不花。
慢慢長大的知道這錢一旦花了,那麽欠安洪德的就更多了。
江檸原以為母親跟安洪德領證後,就會擁有一個新的家,可後來,才發現,那不是家,那是寄人籬下。
還有那個人。
江檸不願去回憶那些痛苦的過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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