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音去，囂張的自家全是9的車牌從眼前閃過。

......

這頓畢業聚餐尤音吃得心不在焉。

心思簡單卻敏，不在乎的事大多時候不會搭理，而能讓在意的事不多，席庭越是其中一件。

他為什麼過來？為了孟亭晚？不是的話為什麼只讓陳叔接自己？

越想越喪氣，明知不該多加揣測卻又忍不住，想著那些讓自己難過的可能，循環往復，像個死結一樣解不開。

徐游察覺到，過來問：「怎麼了，不開心嗎？」

尤音緩過來神，搖頭，出笑意：「沒有。」

「臨近畢業都是這樣，分別在所難免。」徐游給倒滿飲料：「小桃說你還沒找到工作，有計劃留在申城嗎？」

尤音看著眼前黃的橙，想起席庭越常喝的胡蘿蔔果，也想起那奇奇怪怪的味道，覺得不適，視線一掃，掃到別人跟前的啤酒，微一停頓，輕輕開口：「我想喝那個。」

「啤酒嗎？可以呀。」徐游大方拿過來一聽沒開過的，給打開放到手邊，作自然，仿佛孩子喝酒是件多麼正常的事。

但是爺爺不覺得，他說孩子乖乖巧巧就好，不要去這些黃白之，席庭越是他孫子，倆人想法一致，不酒，家裡冰箱也從不備酒。

尤音聽話，年前滴酒不沾，年後也都自製，和朋友吃飯總喝的飲料。

今天莫名其妙想嘗一嘗。

最近這段時間做的叛逆事真是太多了。

抿了小口，直皺起眉，一點也不好喝，味道形容不出來的怪異。

徐游看見小表，覺得可，低頭問：「好喝嗎？」

「好喝。」倔強的孩忍下不喜，又嘗試喝一口，讓自己去接這個味道。

等喝完小半聽，響亮打了個酒嗝，引得

徐游視線又過來，尤音忙捂起，吱唔：「不好意思......」

徐游淺聲笑，把橙遞過來。

尤音臉漸漸紅，沒接橙，回答他先前的問題：「我還不知道要找什麼工作，你呢，你打算做什麼？」

「我準備考研，現在的水平做什麼都是半桶水，我想繼續學習，給未來的自己做足準備。」

尤音著男孩臉上堅定的笑容，心裡慨兩個字：真好。

好似每個人都有明確目標，無論是深造還是就業，都在往前走，不像自己，連做什麼都沒想好。

徐遊說著：「你要是不確定，不如我們一起考研？我問過老師，我們的水平要是文化分夠，上A大的研究生沒問題。」

尤音安靜一會，開口：「我暫時沒這個想法。」

就算有，也不會考A大，不想做孟亭晚的學生。

徐游沒堅持，看著再問：「那你會留在申城嗎？」

那眼裡包含的緒太多，尤音不敢多看，拿了啤酒低頭喝，模糊回：「還不知道，會吧。」

除了申城，無可去。

父母車禍去世，唯一的舅舅早不聯繫，和席庭越的家是二十歲之後的新歸所。

未來的去向於而言是個難題。

晚上結束時已經十一點，尤音沒打車，給小李打了電話，小李十分抱歉地表示現在不再擔任的司機，讓先聯繫陳叔。

尤音驚奇，問為什麼，小李不肯說，問陳叔，陳叔也不知該如何說明，只說工作調，會再另外安排司機。

朋友們陸續離開，徐游和趙小桃陪到最後，不多時，勞斯萊斯停在東北飯館門口，孩告別離開。

......

尤音開的後排車門，剛要坐進去，駕駛座上男人出聲：「到前面來。」

這才看見親自過來的席庭越，換到副駕駛。

系好安全帶，車子啟。尤音側頭小心看了他一眼，緩聲問：「你怎麼來了？陳叔呢？」

席庭越目視前方，聲音淡淡：「順路。」

噢。

再去看他上完好無缺的西裝，想來確實是從哪種場合過來，尤音不再問。

車子在空曠街道上行使著，車外寧靜，車同樣，氣氛寂然，空調運作的聲音格外明顯。

尤音按下小截車窗，風進來一點，找話說：「怎麼小李忽然崗位調，調去哪了？他好的啊，是升職了嗎？」

席庭越：「不是調，是辭退，工作馬虎。」

尤音一愣，沒想明白，小李唯一的工作就是給自己做司機，雖不常用，但哪次都是盡職盡責，哪裡馬虎了？

將疑問出來，席庭越冷冰冰說：「不馬虎讓你早上走那麼遠出門打車？我請他不是為了讓他魚。」

尤音疚不已，趕解釋：「不是，是我沒讓他送，我自己想打車的，不關他事。」

席庭越過來一眼，又收回去，什麼都沒說。

尤音再懇求：「你別辭退他啊。」

可男人聲音不容拒絕：「之後會有新的司機上崗。」

尤音坐正來，膝上的書包包帶快被摳出，心跳不控地加快，嚨有什麼堵著，不上氣。

良久，尤音輕聲回：「好。」

不坐車，就會有一名司機失去工作，除了「好」沒別的回答，席庭越做的決定，沒人能夠更改。

到家，尤音先下車，直接上樓。

放好書包，找服洗澡，一個小時後再出來，席庭越已經整理好躺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