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十七給老夫人請安。”十七進長壽堂后，立刻跪在地上，磕了磕頭。

不敢看，眼神看著地面，一臉逆來順的模樣。

十七跪在地上等著老夫人喊起來，然而老夫人卻對十七視若無睹，坐在座位上，面無表的喝著茶。

十七咬了咬，心中說不出來的難過。

其實在沒為王爺的妾室前，十七雖然是個奴婢，但是因為長的討喜，又是老夫人看著長大的，在這長壽堂也是有幾分面在的。

老夫人本就不經常罰下人，在知道天生細皮后，就更加不會罰。

像如今這樣，膝蓋直接跪在地面上的責罰，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事。

十七腦子里回想起從前在長壽堂里的日子，就越來越覺得如今的日子難熬起來。

的心頭生出無盡的委屈，眼中含著眼淚，用力咬了咬，控制住自己不要哭出聲來。

若是自甘墮落，算計王爺，有如今的下場，也是自作自。

可是……偏偏是被冤枉的呀。

十七抿了抿。心中滿滿的悲傷。

十七跪了十幾分鐘后，控制不住的晃了晃子，下一秒，后背上立刻被打了一鞭子。

十七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，的聲音中帶著無窮無盡的委屈：“老夫人，奴婢又做錯了什麼事，還請老夫人明示。”

“你還有臉問？”老夫人呵斥道：“周嬤嬤你來說。”

周嬤嬤恭敬道：“是。”

然后看著十七，語氣中滿是鄙視：“七姨娘，你連續一個月勾引王爺留宿在你的房中，昨天更是勾引著王爺在馬車上和你行茍且之事。你還有臉問你究竟做錯了什麼？

奴婢告訴你，為妾室，勾引王爺白日宣是錯，在馬車上行不軌之事是錯，任由王爺連續一個月住在你的房中，更是錯上加錯。

七姨娘不知錯在哪里，莫非是學過的規矩都忘了？”

十七下意識辯解：“不是奴婢勾引王爺，是王爺主要對奴婢做……做這種事的。”

“放肆，若不是用狐手段勾引了王爺，王爺怎會迷于你。”老夫人呵斥道。

對十七一忍再忍，結果一個月過去了，十七居然每天晚上都要留著王爺過夜，簡直太沒規矩了。

十七的心中瞬間涌出幾分無力。

老夫人看著十七的樣子，下令道：“從今日開始，王爺晚上在你房中過夜，第二日你便主來長壽堂跪著。

周嬤嬤給我看好了，敢懶跪的不標準，不用客氣。”

周嬤嬤：“是。”

老夫人看了一眼楚楚可憐的十七，說道：“邊的兩個奴婢不用跪，留著伺候吧。”

話落，老夫人嘆了口氣，離開了。

只留下十七一個人孤苦無依的跪在地上。

十七在長壽堂生活了很多年，第一次知道，原來長壽堂的地板是那麼的。

院子里其他奴婢看到十七的慘樣小聲嘀咕：“真可憐。”

“本以為從此爬上枝頭了，結果看這樣，還不如咱們奴婢呢？”

“原來看十七飛上枝頭了，我還想照著十七的路子走一遍呢，現在看來，當個奴婢，干點活好的。”

周嬤嬤呵斥道：“都嘀咕什麼呢！”

一旁說話的奴婢們連忙跑了。

周嬤嬤又看了一眼十七，上說道：“我知道你有幾分姿，但是僅憑姿，在這府上是萬萬不夠的。”

十七低著頭，沒有說話，沒做錯任何事，既然所有人都不信，就不說了。

“七姨娘早點適應吧，等裴姑娘被找回來了。你要的罪可多著呢。”周嬤嬤嘆道。

十七聽到這話，腦袋一陣陣的發暈。

作為妾室，要早起伺候當家主母洗漱更。

然后主母吃飯時，在一旁布菜。

主母坐著站著。

主母了倒水，主母熱了，還要扇扇子……

只要主母想，可以用這些手段活活折磨死……

十七想到這里，只覺得眼前一黑。

從前，以為被王爺強行納府中為妾，最需要克服的是每日和王爺同床共枕的時候。

然而如今，才意識到，當一個妾室，比想象中的還要辛苦的多得多。

十七不知道背部挨了多下，整個人昏昏沉沉的。

周嬤嬤最開始幾下是用著力的，但是看著十七越來越難看的臉，最后還是沒有手。

雖然狐子爬床不知恥，但是好歹是條人命，總不能真的把人打死了。

十七跪了一整天后，到了晚上，王爺快要下朝的時候，才被允許站起來。

十七稍微了子，發現的雙已經完全沒有知覺，本就站不起來了。

彩屏彩繪見到這一幕，格外心疼的扶著十七回到院子里。

彩屏安道：“七姨娘別擔心，您的膝蓋只是暫時沒有了知覺，好好休息一晚，明天就好了。”

十七盯著慘不忍睹的膝蓋，語氣中出幾分傷：“如果明天還要接著跪呢？”

彩屏：……

“如果今晚也不能好好休息呢？”十七眼中帶著幾分愁苦。

彩屏：……

也不知該如何安七姨娘。

彩繪這個時候去廚房端來了飯菜。

十七看著從前吃不到的味佳肴，毫胃口也沒有，“你們說，如果當時，是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被人下藥和王爺春宵一度，王府會如何置這件事呢？”

“門當戶對當然是把人娶回家呀。”彩繪口而出道。

看著十七臉上出一個苦笑，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，“對不起七姨娘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十七臉上出一個苦笑：“你沒錯，若是我有一個和王爺差不多的家世哪怕是個七品芝麻家的小姐，遇到這種事，也不會這樣的折辱。”

可是……

怎麼就這麼命苦的偏偏不是呢？

累了一整天的十七，看著一桌子菜卻一口都不想，道：“把飯菜撤下去吧。”

彩屏勸道：“好歹吃一點，子怎麼得了啊。”

十七盯著飯菜，腦子里全都是那徹底沒了指的后半生，帶著幾分賭氣道：“子不了就快些死。死了就不用這種活人罪了。”

“敢死，本王不許。”

突然起來的聲音把十七嚇的瞬間站了起來，僵的抬頭，才看到王爺一臉怒氣的站在門口，不知道已經站了多長時間了。

十七回想了一下方才的話，確認沒說什麼不該說的之后，這才松了口氣。

“奴婢給王爺請安。”

下一秒，十七的下就被王爺死死的住，耳邊是一道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：“奴婢自殺是重罪，你就不怕本王牽連你的家人嗎？”

十七抿了抿，心中一陣苦笑，“奴婢不知奴婢的家人在哪里？”

言外之意，想牽連家人的前提是，要先找到家人才行。

十七從小被父母拋棄，在人販子手中不知道被轉手賣了多次，哪里還能找到的家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