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課後，班裏一個男生過來敲了敲江梨初的桌子，“同學，說一下你的服碼數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江梨初一時沒反應過來，愣愣地抬起頭。

    男生臉上沒什麽表，站在和周恬的桌子旁，個子高，眉目偏冷清，很淡，屬於清冷掛長相。

    他補充一句，“班主任讓我去幫你領校服。”

    “這是季修然，我們班班長，常年穩坐年級第一。”周恬在一旁解釋，仰頭看了季修然一眼，還特意挑著眉又加了一句，“也是我喜歡的人。”

    江梨初眼睛睜大。

    同齡人中，還是第一次見在當事人麵前，明目張膽地承認喜歡的。

    這個年齡的孩子有了喜歡的人，一般也就跟好朋友講講。

    又或者是像一樣，藏在心裏，隻敢在日記本上留下點痕跡。

    周恬這樣直白，不免讓有點驚訝。

    季修然卻沒理會周恬，而是又對江梨初重複了一遍，“你穿什麽碼數？”

    “S碼就好。”江梨初回過神來，禮貌道謝，“謝謝，班長。”

    季修然嗯了一聲，視線這才轉到周恬上。

    他漆黑的眼眸淡淡地掃了一眼，清冷的嗓音中聽不出什麽緒，“周恬同學，以後請注意你的言辭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言辭怎麽啦？我本來就喜歡你啊。”周恬彎著眼睛看他，是那種帶了幾分妖豔的長相，笑起來顯得豔麗，“哼，好歹我們從小就認識，你就對我這麽冷漠。”

    季修然神頓了一下，皺著眉，薄吐出幾個字，“不害臊。”

    才轉走了。

    周恬著他的背影，虛揮了一拳，冷哼著，“拽什麽拽哦，姐姐早晚拿下你。”

    江梨初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們兩個的互，忍不住腦補了一段明豔人大小姐和清冷克製學霸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厲害啊。”朝著周恬豎起一個大拇指，想了想，聲道：“為衝鋒的勇士。”

    周恬從桌屜裏拿出來個小化妝鏡，對著鏡子塗著膏，不以為然地說：“喜歡一個人有什麽厲害的？到手才厲害。”

    “噢，好像也是。”江梨初讚同，至就沒那個膽子。

    畢竟喜歡的人……是隻能藏在心裏那種。

    周恬塗好膏，忽然湊過來，“梨初，你有沒有喜歡的人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江梨初腦海裏瞬間閃過男人那張笑的妖孽慵懶的臉。

    大概是見沒說話，周恬肩膀撞了撞的肩膀，笑的一臉意味深長，“看你這樣，一定是有咯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江梨初承認了，但想了想，慢吞吞地道：“但是是暗。”

    周恬長長地哦了一聲，“那是你以前的同學？”

    江梨初含糊地應了一聲，立刻轉移話題，“周恬，下一節下課，你能不能帶我去辦飯卡？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見周恬也沒再多問，江梨初慢慢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喜歡周宴允。

    從十二歲竇初開的時候，那時他十八歲，已經年。

    現在，十五歲。

    他二十一。

    說出來，別人會覺得有病吧？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江梨初中午在學校吃的飯，從餐廳出來，跟著周恬一起去逛學校的小超市。

    孩子的友誼來的很快，兩個人挽著手。

    “我請客。”進了超市，周恬大手一揮，“隨便拿。”

    江梨初連忙搖頭，“還是我請你吧，剛才午飯就是刷的你的卡。”

    已經辦了飯卡，但剛才吃午飯時，周恬非一起幫刷了。

    “你帶錢了嗎？”周恬說：“學校超市隻收現金。”

    學校是不允許學生帶手機的，不過很多學生還是帶，隻要不被老師發現，不要上課玩，基本不會管。

    學校有這個規定，學校的超市當然也就不支持手機支付，隻收現金。

    江梨初點了點頭，“帶了的。”

    周宴允真的考慮地很細致，昨天晚上給江梨初轉了一筆數額不小的錢，除此之外，他還特意去取了些現金給。

    他說是給這個月的生活費和零花錢，不夠再問他要。

    江梨初看到那一遝現金都懵了，雖然沒數，但目測至得有一萬塊的樣子。

    一個月的零花錢？

    瘋了吧！

    “哥哥，用不了這麽多的。”當時江梨初沒接，“而且我自己也有錢的。”

    江向微去世的時候留了些積蓄，外公都沒，說是留著以後讀大學。

    當時周宴允皺了下眉，“拿著吧，哥哥聽說，孩子得富養。”

    “你現在跟著哥哥，自然不能了虧待，再說，你周爺爺也有給你的那份。”

    兩人僵持了一會兒，江梨初最後數了十張出來。

    他手機給轉的錢，也沒有收。

    周恬最後也沒跟客氣，兩人買完東西從超市出來，周恬突然停了腳步，“等一下，我手機在震，應該有人打電話。”

    從兜裏出手機，看到來電，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“怎麽是我小叔。”周恬顯然很意外，想了想，“初寶，要不你接？”

    江梨初啊了一聲，表不太理解，“為什麽你不接？”

    “哎，可能是小叔一直跟我們不親近，我從小就有點怕他。”周恬解釋完，繼續道：“我覺得他打電話應該是問你在學校怎麽樣吧。”

    畢竟平時也沒見這個小叔怎麽聯係過。

    江梨初更疑了，“那他應該給我打電話啊。”

    不過這話落，猛然想起來，的手機好像在書包裏放著，而且，還開了靜音。

    “算了算了，我接吧。”

    周恬點了綠鍵，清了清嗓子，“小叔，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“那小姑娘還好吧？”男人的聲音了往日的不正經，伴著聽筒裏低低的電流聲，顯得很低沉，但似乎有種焦急的意味。

    周恬明白他說的是江梨初，回答：“當然好啊，現在就在我邊呢，我們兩個剛從學校超市出來。”

    那邊沉默了幾秒。

    江梨初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。

    下一刻。

    “你讓聽電話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好。”

    周恬把手機遞給江梨初。

    接過來，可能是喊習慣了，口而出，“哥哥，怎麽了。”

    “江梨初。”

    他很這樣全名全姓地喊，江梨初莫名有些張，握著手機的力度都了些。

    “怎麽不接我電話？”

    果然如自己猜測的那樣，他給自己打過電話了。

    但江梨初還是慢吞吞地問一句，“你給我打電話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那頭傳來一聲低低的歎息。

    “嚇死哥哥了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還以為，你第一天去新學校，就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