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梨仙力一轉，指尖冒出淡淡的水汽，潤且清涼，蘊含在其中的靈氣冉冉上升。

“我是靈修，本就四歷練，恰好蒼山城出了此事，正前去。”

如今靈氣發，雖說沒有到靈修遍地走的地步，但也不見，宗門要求歷練或是尋常散修到遊走的比比皆是，而世人總歸是對修煉者尊崇的。

年輕和尚見姜梨眼眸明澈，氣質清雅俗，倒是放心，只是想到自己方才所為，難免有些不厚道，面窘態，點頭後快步離去。

姜梨站在無明旁邊，聞到了他襟散發的皂角香，草木香清新寡淡，就如同他給人的覺，乾淨清爽。

稍加思索，托住他的胳膊，指尖輕皮，沒給他說話的機會，發問道：“無明師父不會迂腐地講究男大防吧。”

無明啞然，輕斂眼睫，“自是不會，多謝施主。”

他的手臂吃，稍顯僵，似是不習慣與人相過近，兩人一路除姜梨偶爾提醒外並無談。

指尖那一小皮燙得幾近融化，連帶手臂也發麻，姜梨同樣不太自在。

快到時，無意瞥向無明，只見他面紅耳赤，紅暈從脖頸蔓延至耳後，就像一塊潔白無瑕的玉從部泛出緋紅。

姜梨鬆開稍許，轉為住他的袖口，“前面就是了，當心腳下門檻。”

無明點點頭，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，但發紅的面龐把他暴的徹底。

眼前是一個不大但用心收拾的院子，籬笆架上爬滿了散發人果香的葡萄，層層疊疊的綠葉隨風搖曳，牆角堆著柴木，開墾過的土壤里長著幾排青翠滴的蔬菜。

只可惜現在人來人往，掉在地上的葡萄被踩得水四濺，地磚上滿是污濁的腳印。

事發已經被圍起來了，幾個穿白的人維持著秩序。

“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？我們也是靈修，現今蒼山城出了這等非同小可之事，搞得人心惶惶，多個人就是多個幫手，為何攔下我們？”藍年憤懣道。

白人冷眼，“非蒼山城宗派的靈修不得。”

“哪有你們這樣霸道的？”藍年忿忿不平，腳一，子前傾，朝探去。

一把鋥瓦亮的劍橫在口，劍意凌人，一縷黑髮被輕飄飄地切下，再往前割斷的就是他的嚨了。

同伴趕忙拉住他，小聲道：“你同星月宗的人吵什麼，我們快走吧。”

藍年回過神，神狼狽，連忙後退，不敢再說道了。

“星月宗？”姜梨喃喃道。

沉睡了數萬年，醒來後還未曾來過凡間，別說萬年，就是百年，人間都是滄海桑田，時過境遷，下凡又是臨時舉措，不曾翻閱人間史冊。

“星月宗是蒼山城的第一大宗，掌管城司法，其他門派都聽它調度。今日我們前來超度，包括八岐樓前來護送，都是星月宗的要求。”無明解釋道。

他聲音不大，低沉舒緩，星月宗的人傳來目，又看向扶他的姜梨，頷首通過。

屋後清冷許多，一似里瀰漫出來的味道直衝口鼻，姜梨面微沉，指尖輕點，封住了五。

一不人形的倒在地上，皮萎，只餘一層化為黑水的覆蓋在白骨上，陣陣腐臭味從中傳出。

旁邊的白人正彎腰匯報，“徐娘此人老實話，為人和善，不曾與人惡，生前未曾有過特別之事。要說最特殊的，便是前段日子丈夫領了軒山莊的懸賞，同一行人去城外採藥草，最後死在妖上。”

軒山莊擅於制靈藥，時常需要靈草，但山莊人手寥寥無幾，經常會向蒼山城百姓發布懸賞去城外採摘靈草，雖危險極大，但賞金厚，若去一趟有命回來，報酬足夠尋常人家半輩子開銷。

這是願打願挨的事，無人制止。

“首可有檢查過？”

白人自然明白他問的是徐娘丈夫的，回道：“檢查過的，運回城時就檢查過，剛才又檢查過，並無異樣。”

“退下吧。”中年人穿著同樣的白袍，只是接用金線編織，出星星點點的。

他面不佳，徐娘的已被細細翻查過，想來也查不出什麼花樣，各個法寶用上也毫無作用，此次怕是棘手。

見紫東寺的和尚來齊了，他神稍緩，拱手道：“在下星月宗封彬，勞煩師父們念經普渡。”

第5章 耳中音

封彬下顎繃得死死，他目凝重，眉宇縈繞著化不去的煩悶。

“師父，徒兒覺得此次不像尋常妖所為。”剛才匯報的白人佇立在他側，眉眼恭順。

“哦？”封彬自是知悉並非普通妖，雖目前複雜的形勢惹得心中郁躁，額角脹痛，但他頗為重視自己的這個徒弟，有意栽培，並不阻礙他發表看法。

“尋常妖只貪圖人心，挖去心臟後便離開了，再惡劣些不過吃人，留下一堆白骨。而徐娘像是被吸了，短短半日就腐臭至極，現場毫無痕跡。妖心，犯案現場總會留些髮或是腳印，不會這般乾淨，如此謹慎，徒弟猜測是邪修。”

封彬眼底讚嘆，與他的判斷相同，這也是此事的難辦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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