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琚等了一上午,還是沒收到謝玄的回信,這人可能真生氣了,大概正琢磨要與退婚。
如釋重負,但也沒有如預料中的那麽高興,反倒有些悵悵。
唉,怕是以後就與謝郎一別兩寬,各生歡喜了。
他去睡他的表妹通房外室妾,去找的鴨魚。
想起出生不久的小外甥,帶上嬤嬤好的小肚兜和如意金鑲玉項圈,去了平寧公主府。
平康今日也在,也是來給嬰兒送禮的,見到聶琚,先朝翻了個白眼。
“你那好駙馬呢?他沒陪你夜夜銷魂?”
聶琚悠悠一歎,“剛在馬背上銷魂過,他腰酸,在家喝補藥呢。”
平康:
想起了《xx銷魂,xx扶腰燉補品。》
程仁一副二十四孝好夫君的樣子,忙前忙後,給小孩兒換尿布的活兒都是他在做。
一屎臭味傳來,平康捂住鼻子,“臭死了,臭死了!他居然連這個都肯做。”
聶琚像是看破紅塵一樣,“在他眼裏,做這些總好過讓他去賭博。”
平康瞅著,“謝玄那麽厲害?讓你銷魂的還沒緩過神來?”
程仁淨了手,給兩人殷勤奉茶,“兩位殿下,請用茶。”
平康想起他剛換過尿布的手,捂住鼻子,嫌棄的將茶盞往一邊推了推。
程仁也不在意,笑道:“聽太子殿下說,江夏王要進京,這路途遙遠,進京也不容易。”
平康冷哼,“就是那位瞎了眼,又絕了後的江夏王?聽說他在封地逍遙著呢,回京做什麽?”
平寧道:“父皇與他誼深厚,大概是思念他了,聽說他還會帶長寧公主進京。”
平康不屑,“什麽長寧公主?算哪門子公主?父皇不過是看在父兄的份上,給了封號罷了。”
平寧端起茶盞,“長寧有封號,有品級有食邑,當然算公主。”
當年皇帝被敵軍包圍,就要萬箭穿心時,江夏王帶著兒子們趕到。
皇帝是救回來了,但江夏王當場失去了兩個兒子,右眼也失明,如今膝下僅有一。
皇帝念他的相救之恩,對他信任有加,給他兵政大權,還加封他的兒為公主。
聶琚搭話,“平康啊,這話你不能當著他們的麵說。”
平康想起皇帝發怒的樣子,悻悻住了。
瞧著被嬤嬤抱在懷裏的孩子,聶琚不由想起給謝玄的小肚兜,狗東西在做什麽?
與平康互翻了幾個白眼後,出了平寧公主府,去街上閑逛。
眼下三月未至,將暖未暖,柳枝剛出芽,街上一派熱鬧繁華。
來到一畫攤前,上麵掛了不山水畫,是江南十五景圖。
著一幅《煙波拂春曉》,畫上綠柳煙,籠罩著一樹樹桃花。
“這畫怎麽賣?”
攤主是位二十來歲的青年,一襲幹淨的布,容貌極其俊秀。
他道:“八百文,小娘子如果真喜歡,我再給你算便宜點。” 今日一幅畫還沒賣出去,總得開張,將希寄托在聶琚上。
聶琚驚了,“你畫得這麽好,才賣八百文,還要再便宜?我看至得賣五兩。”
男子笑了,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娘子,五兩銀子都尋常人家用小半年了。
盛夏拿出一錠銀子塞給他,足足有五兩多。
“這幅畫給我家主人包起來。”
“不不,你們給我八百文就行了,這太多了,我找不開。”
聶琚一本正經道:“不必找了,我人傻錢多,你得抓機會,勸我多買幾幅,畢竟我這種憨貨不多見。”
男子被逗笑了,將剩下的畫全部給包起來,五兩差不多能買走所有的畫。
聶琚阻止,“我隻要一副,剩下的你留著繼續賣。”
容極,在攤前站著,吸引了不人駐足。
一錦公子問:“這幅《疏林殘雪》怎麽賣?”
聶琚煞有介事道:“此畫乃雪後作為,瞧這功力,這意境,公子氣質不俗,賣你十兩。”
錦公子著講究,腰間掛玉,一看就不差錢。
聽人誇讚,錦公子爽快掏錢。
他瞧向聶琚,小娘子姿容極,氣質高雅,必不是荊門小戶出。
“在下詹天,敢問小娘子貴姓,是誰家兒?”
盛夏剛要喝斥,被聶琚攔下,“你知道端王嗎?”
“知道。”
“我馬上就嫁給他了,做他第十八房小妾。”
眾人:
聶琚熱洋溢,“端王你們知道吧?他協助禮部主持科考呢,這江南十五景圖,端王都認得。沒錯,我就是那個意思,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眾人一愣,都知道端王酷,這子真是他第十八房小妾?畫是結識端王的敲門磚?
“小娘子,你真的要嫁給端王?”
“不然呢?敢造端王的謠,找死啊。”
眾人議論一陣,也是,這謊話誰敢說?弄不好就是汙蔑皇室。
他們都信了大半,買畫的熱空前高漲。
“這幅《夏日紅蓮》怎麽賣?”
“這幅畫它格外紅,所以它格外貴,賣二十兩。”
“好嘞,給你二十兩。”
“《平湖秋月》怎麽賣?”
“這幅畫格外圓,格外貴,我看公子你也貴氣的,賣你二十八兩怎麽樣?”
被誇貴氣的公子興高采烈,“,就二十八兩。”
不一會兒,畫被賣得幹幹淨淨,攤前堆滿銀子,男子傻眼了。
聶琚讓他將錢收好,“別財。”
男子拱手為禮,“在下隋遇安,敢問小娘子貴姓?”
聶琚笑笑,“隨遇而安?端王姓什麽,我便姓什麽,我從他姓。”
隋遇安有些失,“你真要嫁與端王做妾?”
聶琚正道:“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?別啊,你我之間不可能。”
隋遇安噎了噎,“我隻是覺得,小娘子如此容,與端王做妾實在可惜。”
“不可惜啊,我表麵上是端王的小妾,實際我還有另一重份。”
“是什麽份?”
聶琚低聲音,“我還是驃騎將軍謝玄的相好,我是他的心,是他的肝兒。”
隋遇安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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