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清影為了明天的出行打點到深夜才歇下,而沈敘也不知道在理什麽要的公務,竟徹夜未歸。
琉璃上前打著手勢急急想要表達什麽,葉清影正在核對明日出行要帶的東西,看了半天沒看懂。急得琉璃張著嗚咽嗚咽,想說但是一個音都發不出來,看這麽著急,想來是件複雜的事兒。
葉清影把筆遞給,“寫出來。”
琉璃是葉父在青州用兩個饅頭跟一個遭了難的商隊換的。
那商隊也是半路上撿了,七八歲年紀,不會說話,看著怪可憐就一直帶著。
葉父看跟葉清影年歲相仿,就收留了。跟了葉清影後,他們才發現琉璃雖然是個啞,但開過蒙識得許多字。但問世,又什麽都不記得。
琉璃立即握了筆,寫下一段長長的話:陸雙雙在陸府上吊尋死,但被丫鬟發現給救下了。沈敘說謊,他沒去府衙,他去了長順侯府。
幾被破的白紙,承著琉璃的滿腔怒火。
葉清影將筆奪下,“輕點,別壞了我的小狼毫。多大點事,陸雙雙又不會真的死。”
至於沈敘,隻要沒跟滾上床,用開水把臉洗洗,還能接著用。
第二日,天蒙蒙亮,葉清影起洗漱,換了一輕便的裳。
雖然睡的時間不長,但一點都不妨礙神抖擻。以前在邊疆的時候,夜裏常常有賊寇擾,常常是半夜響起號角人剛躺下又爬起來防了。
“東西都帶好了嗎?”
琉璃點頭。
葉清影轉頭對下人訓道:“我此去祈福,半月才能歸家,你們在府上好生照顧好老爺和二小姐,若我歸家發現有任何錯,絕不輕饒!”
下人們齊齊俯首稱是。
葉清影剛踏出門正要上車,隻見沈敘的馬車從晨中趕來。
終於舍得回來了。
葉清影站在車旁安靜等著他走上前,笑道:“阿敘是來給我送行的嗎?一整夜持公務,你一定很累了吧?”
沈敘臉訕訕:“還好。”
隨後他上前殷勤的牽住了的手,“我送清清上車。”
如此乖巧?
葉清影揚起微笑,眸暖暖:“阿敘有什麽話要囑咐嗎?”
沈敘言又止,最後還是開口道:“雙雙告病本不能去祈福,但六公主點名一定要去,你照顧一下。”
葉清影的笑漸漸冷了下來,再好的演技,也演不下去了。
“六公主素來和你好,這般刁難,定是為了你出氣。雙雙是無辜的,我希你能大度一點。”沈敘耐著子道。
大度?
已經很大度了。
如果他是真的阿敘,如果是阿敘背著去勾搭別的人,早就刀把他們都砍了。
因為他不是,已經睜一眼閉一隻眼了。
“行。”葉清影答應。
沈敘眼中飄過一了然,就知道這個人無法抵抗他的要求。
“但是,我有個條件。你必須每三天來一次大佛寺。”三天是的極限,看不到那張臉,會寢食難安。
“好。”沈敘毫不猶豫點頭答應。
葉清影坐進馬車,放下車簾:“出發。”
車滾,馬車很快消失在巷口。
……
“走了嗎?”
“二小姐,夫人已經走了。”
聽聞葉清影已經走了,沈子蘭大舒了口氣,快步跑到沈敘的房前。
房門閉,裏麵傳來水聲,沈敘正在沐浴。
“二小姐,我們待會再來吧。”婢小雲勸道。
沈子蘭狠狠瞪了小雲一眼,“滾一邊去。”
小雲因威已久,不敢多言,乖乖退到院門外守著。
房中水聲大響,應是沈敘洗完出浴。
沈子蘭開了一道門,俯將眼睛湊了上去。
沈敘洗完澡慢條斯理換上了幹淨的裳,正準備去衙門,門一開,一個人直接撞在自己懷裏。
他以為是哪個心不正的婢,麵帶怒正要將人推開,
沈子蘭慌慌張張站穩,麵紅道:“哥,是我蘭兒。”
沈敘愣了一下,“蘭兒你在這鬼鬼祟祟幹嘛?”
沈子蘭扁扁,委屈道:“我來看看葉清影走了沒,拿著當令箭,一直拘著我在屋子裏刺繡。哥,你看我的手?我的手都被針紮馬蜂窩了,那兩個繡娘還一直我不停繡不停繡。葉清影就是故意要折磨我。”
“為什麽要折磨你?”
沈敘不覺得葉清影會給沈子蘭穿小鞋,因為不敢,不敢惹他不高興。
“因為……因為我不小心說了,我說跟雙雙姐很像。”沈子蘭道。
沈敘一愣,臉上有些意外,隨即又有點了然。
難怪這幾天屢屢頂撞自己,原來已經知道了。
即便如此,沈敘並不覺得疚,反有點驕傲。
能讓葉清影為自己爭風吃醋,可見自己魅力之大。
“哥,我是不是做錯事了?葉清影知道後,讓人打了我,還借著學習紅的由頭,讓兩個繡娘待我。”沈子蘭瑟瑟發抖哭訴起來
“哥,你可以把繡娘遣散嗎?們真的好兇,但凡我慢一點,們就拿針紮我泄憤。”
沈子蘭扯起謊來眼睛都不帶眨的。
“豈有此理!”
沈敘一聽,然大怒,讓人立即把那兩個繡娘打出去。
沈子蘭哭道:“哥,那兩個繡娘也是奉命行事,怎麽說們也教了我很多事,給們結了工錢讓們走了就是。”
沈敘歎了一聲沈子蘭善良,隨即決定道:“葉清影不在,你就是這個家的主人,該怎麽罰,給蘭兒你全權理。”
“哥,我怕我做不好。”沈子蘭惶恐道。
“蘭兒以後也是要嫁人當家的,現在正好在家裏悉下。好了,家裏給你了,哥要去衙上了。”
目送沈敘離開,沈子蘭仰起頭,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,眼中狠厲如煞。
“把那兩個繡娘帶上來。”
很快,那兩個繡娘被帶了上來,沈子蘭二話不說,讓人拿出兩套拶子,套在繡娘的十手指上。
“啊——二小姐,小的一直兢兢業業……也不曾對二小姐有過一句打罵……二小姐為何要罰我們?”
繡娘慘著喊冤,沈子蘭充耳不聞,命人往死命地拉拶子。
十指連心,兩個繡娘疼得死去活來,除了慘,發不出別的音。
看著那繡娘手指模糊,這輩子再也拿不了針線,沈子蘭愉悅地笑了。
你們沒錯,但是你們跟錯了人。
沈子蘭想象著眼前的人是葉清影,想象著葉清影那過哥哥的手被一夾斷的模樣,心裏暢快的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……
卯時前一刻,葉清影趕到了城門口,公主府的馬車已在,其他各府的也陸續趕來。
葉清影踏進慕容蓁的車廂,慕容蓁正抱著枕頭呼呼大睡。
公主的馬車規格大,車廂又鋪了厚厚的墊,一搖一晃,睡起來比家裏的床還舒服。
“公主,起來了。馬上要出發了,我給你準備了早飯。”
慕容蓁睜開眼,勉強支起上半,慵懶地靠在枕頭上,“我從來沒有這麽早起來過,哈——”
掩打了個長長的哈欠,長發散落在後,裳半敞半合出半截香肩和纖細的脖頸,十分香豔。
葉清影打開食盒,挑了塊溫熱的餅塞進裏。
“公主最吃的餅,您再歇一會,我下去給其他夫人送吃的。”
慕容蓁含著餅,口齒不清道:“快庫……快庫……”
葉清影下車來,正見到李夫人和其他幾位夫人在打招呼,上前道:“公主知各位夫人早起辛苦,定還沒吃上一口早飯,特意命我準備了熱粥熱茶還有餅果子,給各位夫人路上吃。”
“哎喲喲。”快李夫人立即拉上了葉清影的手,“還是公主想的周到呀。我們今天早起在家打點,忙得是糟糟,哪有時間吃早飯。就算有時間,那個點也沒這個胃口呀。現在可好了,在馬車裏吹著小風看著景兒用膳,可不舒坦呢?”
其他人聞言也是歎,對葉清影更是讚不絕口。
明眼人都知道,這樣微的事,也隻有葉清影能想得到。葉清影不僅心細如發,還謙遜不出風頭,把功勞都留給了六公主。
這樣的妙人兒,怎麽就已經嫁人了呢,娶回家做媳婦該多好呀。
更有甚者,想著娶不了葉清影,那可以娶兒呀。隻是可惜,這沈夫人親兩年了肚子一直沒靜。
葉清影一邊與各位夫人寒暄,一邊命人將準備好的食盒,挨個挨個送上了各府的馬車,送到最後還多一個出來。
正尋思是了誰家,隻見長順侯府的馬車姍姍來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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