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說這句話,宮祀絕也不會駐足觀看,更不會將手帕從地上撿起來。
晏南柯回想起什麼,瞳孔驟然,記得上輩子渾青紫的被宮祀絕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后,正于傷心絕之際,突然聽到了雪月在宮祀絕面前說了和如今一模一樣的話。
那時因為懷中抱著的緣故,手帕落在宮祀絕腳邊,被他一腳踩在腳下。
晏南柯見自己辛辛苦苦繡出來的,要送給太子手帕被如此辱,立刻和宮祀絕在王府門口爭執起來,掙扎著下來將手帕小心翼翼奪過來呵護在手中。
當著絕王府所有下人的面,還有來往路過之人的面,開口怒罵宮祀絕,說他是個令人惡心的瘋子,那時候清楚記得面前男人的眼神。
先是錯愕,隨后灰暗下來,那是一種比那時候還要心如死灰的絕。
晏南柯這回憶,讓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,被錮在房間之,一整晚的強勢攻占,讓丟盔卸甲,潰不軍。
第二天起來的時候,嗓子都是啞的。
雖然宮祀絕晴不定,喜怒難辨,一旦發起火來會做出很可怕的事,但對絕對是捧在了心尖上。
任何風吹草,宮祀絕都會立刻來到邊,哪怕被厭惡嫌棄,這個男人絕大多數都是生生的忍著的無理取鬧,的一切壞,那種容忍已經超乎了對這個人的認知。
可唯獨,他強大的占有很難讓尋常子承的住,他那雙眼睛再看著你的時候,像是隨時將你當食吞吃腹……
這個吃,絕對不只是個形容詞……
周圍空氣凝結,宮祀絕此時已經拿起手帕輕輕展開。
上面繡著一幅鴛鴦戲水圖,彩斑斕熱烈,針腳雖然并不細膩,卻也極為認真,這是晏南柯并不擅長的紅,能夠做到如此地步,也不知道付出多心。
宮祀絕的眼睛瞬間有些火跳躍。
他對著晏南柯的背影道:“阿柯。”
晏南柯轉凝視著他,深淡然自若,一點兒張的彩都沒有,甚至帶著一抹疑,“王爺,怎麼了?”
宮祀絕死死的著那手帕,仿佛稍微一用力,就可以將它徹底碎。
“此,想必費了阿柯不心。”
他低垂著眸子,渾都是冷寂之氣,那讓人驟然頭皮發麻的冰冷煞氣,在他旁邊的下人都覺得到。
所有人在頃刻間跪下,誰也不敢多說一句,可唯獨雪月極為大膽,“還請王爺將手帕還給奴婢,那是小姐用熬了一個月的時間,手指被刺破了無數次才繡出來的。”
說的越艱難,晏南柯為此付出的越多,宮祀絕眼神之的怒火就越明顯。
那眉心的紅蓮仿佛已經燃燒起來,讓那張本就冠絕天下的絕世容更加無雙人。
晏南柯微微勾起角:“是,雪月說得對,這手帕是我一個月的心之作,還是我第一次繡。”
低垂著眸子,臉頰帶著幾分紅潤,雖然被遮擋住了大半,卻也無法遮掩眉目流轉的人風。
“第一次?”
宮祀絕的手指在微微抖。
拿著手帕的指尖也在逐漸不穩,那小小的手帕在他掌心變得脆弱不堪。
他在強烈的抑制著自己已經將要止不住的憤怒和戾氣,只因為腦海中回想著剛剛晏南柯對他所做的一幕幕,還有在他臉頰上的那個吻。
原來,那些都是騙他的嗎?就是為了穩定他的心神,令他放松警惕,可實際上滿心滿眼還裝著別的男人?
雪月見事按照自己所想的發展,心里驟然一喜,立刻紅著鼻尖手抓住宮祀絕的袍:“奴婢求您了,不要毀了此,還請王爺給娘娘留個念想吧!”
“念想,讓看到這個,就時時刻刻的想著太子嗎?”
宮祀絕語氣冷沉,此時怒火已經瀕臨臨界點,只要再稍微催化一下,就會徹底發出來。
他輕輕了手指,手帕繃,下一刻就要碎裂,可是就在此時,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晏南柯抬起頭,對著他眨了眨眼睛,忍俊不的笑了起來。
“瞧給王爺醋的,這麼遠我都聞到酸味了,手帕先給我。”
宮祀絕看這態度,顯然有些沒回過神來。
晏南柯眼波流轉,帶著無與倫比的嫵和好。
宮祀絕想拒絕,可是晏南柯已經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將手帕拿在手里,然后再展開,仔細上面的一條條線,“這個呀,確實是我一針一線繡的,因為是頭一次繡,這繡線上的所有紅,實際上都是我的所化。”
宮祀絕額頭上咬牙關,瞇起眸。
這是在告訴自己,的心永遠都是別人的嗎?
“不過……”
晏南柯拉長了音,淺笑的轉頭看向宮祀絕,“這并非送給什麼太子的,而是送給王爺你的。”
“小姐!”
雪月聽到小姐突如其來說出的這番話,懵了。
這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,而且那明明就是小姐送給太子的,上面還繡著太子殿下的字!
雪月瞪大眼睛,忍不住抬起頭道:“小姐,這怎麼可能是您送給王爺的,一個月前您準備出嫁的前一天就跟奴婢說過,這要給太子做定之,讓他永遠記得您,甚至還在那手帕上繡了太子的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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