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步之遙的距離，周遭像是悄然靜音。

“霄北。”

李雅若走來，橫亙在兩人之間，“發布會要開始了。”

作為老板的謝霄北，要上臺致辭。

工作人員將手卡恭敬遞來，臺上的主持人已經開始熱場。

謝霄北眸深深的接過手卡，轉離開。

沈南意了手中的酒杯，緩步要跟上去，被轉的李雅若一把按住手臂。

李雅若面上還是帶著笑意，因為現場都是鏡頭，不想要毀壞自己神的形象，“沈南意，規規矩矩做你的外圍，別妄想再從我邊搶走他一次。”

沈南意：“我只是想問他一個問題。”

李雅若狀似溫的給整理發，指甲在臉上劃過，是跟謝霄北臉上傷痕一樣的位置：“我又不是男人，你在我面前裝什麼？”

發布會開始時，沈南意跟著周政南坐在第二排。

前排坐著程峰和李雅若。

臺上的謝霄北一出場就是掌聲雷。

他儼然了寒門貴子的典范，是所有出普通向上爬年輕人心中的那座燈塔。

在旁邊人的談論聲里，沈南意得知謝霄北一度有個“現金王”的譽。

“聽說這家科技公司，是謝總個人全資運營，沒有程家的參與。”

“程家一手扶持起來的，能這麼輕易讓他這個現金王就這樣分家？”

“兒大不由娘，更何況他還是謝霄北，誰甘心一輩子人掣肘。”

“……”

沈南意側耳聽著，理清楚了程峰忽然給謝霄北使絆子的理由。

五年，他的長速度像是坐了火箭。

發布會后的酒會。

沈南意被程峰單獨過去給謝霄北敬酒，“發布會這麼功，這舊……人不表示表示？”

其他老總識趣的讓開位置。

這是今晚，兩人距離最近的一次，謝霄北居高臨下的睨著，“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”

沈南意：“問完問題我就走。”

謝霄北削薄角扯出冰冷弧度，“今晚想問我問題的人數不勝數。”

沈南意舉起酒杯去他的杯子，發出清脆的響聲，譏諷道：“那我先給北爺敬一個？”

謝霄北沉眸。

沈南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被過來的周政南按住胳膊，“今晚你已經喝了不，我來。”

沈南意自己的事，不想再把他扯進來，婉言拒絕。

謝霄北冷冷看著兩人拉拉扯扯的模樣，還有周政南按住沈南意的手掌，順手拿過服務生端過來的一瓶酒。

“周既然是要喝，這一瓶一個問題，我讓你優先。”

周政南看了沈南意一眼后，拿過酒瓶：“一言為定。”

周政南有一定酒量，但是也不住短時間喝完一整瓶烈酒。

喝到三分之二，他就有些不住。

沈南意知道他的酒量到頭了，按住他的手，“別喝了。”

周政南腳步細微的踉蹌，沈南意連忙扶住他，“你怎麼樣了？”

周政南對笑了笑，重新舉起酒瓶，沈南意抬手將酒瓶奪走：“剩下的我喝。”

謝霄北掌心握，在要喝掉剩下酒水時，甩手離開：“既然沈小姐沒誠意，我又何必浪費時間。”

沈南意一愣，看著已經被周政南喝掉三分之二的烈酒，覺得謝霄北是在戲耍：“謝霄北你……”

“沈小姐，這里不是你大呼小的地方，若是你繼續囂，我只好請你出去。”

李雅若以主人的姿態，攔在面前，不給繼續靠近謝霄北的機會。

沈南意沉眸。

李雅若眼底一閃而過的嘲弄，繼續自己的名利場。

程峰“嘖”了聲，閑適走過來，“聽聞沈大小姐以前是個有本事的，現在看來……”

“大失所”四個字，不用明說，已經表示的清楚。

沈南意收回視線：“程今晚滿意了嗎？”

程峰走近，在沈南意下意識后退時，按住的胳膊，將拉向自己，“我最近見你，是越來越有趣，阿北既然不要你，來跟我，我不介意你每晚跟我干完以后回去陪周政南。”

沈南意：“謝霄北要飛出程家的掌控，程拿我這個局外人出氣，不覺得大材小用麼。”

程峰起的發，指尖輕捻：“你真是很聰明……至于局外人？我看，未必。”

男人最是了解男人。

謝霄北那樣冷淡的人最是會掩藏緒，可這種東西，捂住，都會從眼睛里冒出來。

——

周政南在衛生間大吐特吐。

沈南意不方便進男士洗手間，了個服務生進去，自己在外面等著。

聽到一陣由遠及近著的聲音。

“程這次的意思很明顯，你想要離程家單干，雖然前期做了不工作，但他顯然還是不滿意……只是礙于面，沒有大干戈，可他卻來了沈南意，今天來了那麼多記者，如果傳出去一個外圍都能明正大的在現場，這無疑會為一大丑聞，完全蓋過今天發布會的風頭……”

“不利于今晚發布會的消息不會出現在社上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沈南意聽出了兩人的聲音，而還是被談論的對象。

轉打算離開，卻還是晚了一步。

李雅若沉眸看著前面的人：“沈南意，你在聽！”

沈南意：“背后論人是非，你這語氣，難不是還想要追究我的責任？”

這算什麼？

賊喊捉賊？

李雅若嘲弄：“大小姐這伶牙俐齒，真是經年不變。”

沈南意心里一直是憋著一火，媧心雕刻過的那張明麗臉蛋上扯出皮笑不笑，“這里沒有攝像機，也沒有記者，我的伶牙俐齒也比不過大明星的真。”

李雅若說死不改。

沈南意回敬虛偽兩副面孔。

謝霄北漆黑眸子睨著沈南意反相譏的模樣，“雅若，你先去忙。”

李雅若：“……霄北你……”

謝霄北神極淡：“你先走。”

李雅若咬了牙關，“……好。”

“南意，你……嗝，還在外面嗎？”男士洗手間傳來周政南帶著醉意的聲音。

沈南意沒有來得及回應，就被謝霄北的后退兩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