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說看你鬼鬼祟祟的不對勁，結果就讓我發現這個了。”

    陳雲是過來人，一眼就認出是什麽了，臉一下子青了。

    蘇甜甜還生怕不夠生氣。

    “原來我還以為小淮是個老實孩子，可要不是跟男人睡了，怎麽需要用驗孕棒？”

    蘇淮臉蒼白。

    還來不及解釋，就被陳雲一腳踹倒了。

    “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！”

    蘇淮拚命反抗著，但本不是五大三的陳雲的對手。

    陳雲一掌連著一掌甩在蘇淮臉上，“不要臉的東西！我打死你！”

    “我讓你犯賤！我讓你想男人！”

    “我讓你發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別打了，媽，別打了！”

    蘇淮的臉，火辣辣地痛。

    隻能用力抱住自己的臉。

    陳雲不管不顧地著掌，恨不得打死一樣。

    蘇淮都快要窒息了。

    就在以為自己會被打死的時候，蘇正總算過來拉架了。

    蘇淮心底生出一希。

    希父親能為辯駁兩句。

    希有人能承認，不是壞孩子，更不髒！

    不是陳雲罵的那樣！

    然而蘇正卻隻是苦著臉，“已經這樣了，有什麽辦法？我早就說讓別讀了嫁人，你就總狠不下這個心……”

    蘇淮的心，瞬間冰涼一片。

    聲音抖，“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
    話音未落，就被陳雲扯住了頭發。

    蘇甜甜和蘇耀祖在一旁看笑話，沒人想幫攔一下。

    蘇淮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，下一秒就被推進了一樓的洗手間。

    “媽！媽！”

    蘇淮拚命扭著門把手，門卻被鎖上了。

    門外，陳雲的聲音清晰響起。

    “明天你就去找老鄭！幹不幹淨的，他那個傻子兒子也分不出來！”

    蘇淮心一抖。

    老鄭，是蘇正的一個老鄉，有個三十歲的兒子，腦子不太好。

    但就算是癡呆，也沒影響他們想傳宗接代的心。

    之前老鄭出二十萬彩禮，就想讓蘇淮跟了他兒子。

    那會兒，陳雲就是不答應。

    還天真的以為，媽媽是自己，心疼自己，所以不答應。

    結果……

    “早知道是個守不住的爛貨，我早就答應了！本來還能多要幾萬塊錢，現在？呸！”

    蘇淮的心，像是凝了冰那麽涼。

    原來，不是因為在乎。

    隻是為了，留兩年賣個高價……

    陳雲的罵聲，一直持續到深夜。

    漆黑一片中，蘇淮坐在冰涼的角落，看著手機屏幕發呆。

    上麵，是顧雲爵的號碼。

    腦子裏不停地回放著，顧雲爵背上車的作。

    那是人生記憶裏，為數不多的溫暖。

    再沒有人對那麽好過了……

    明天。

    等明天一到，爸媽就會讓老鄭帶走。

    蘇淮掌心猛地攥。

    不行。

    不想嫁給那個傻兒子！

    市中心。

    顧雲爵搖晃著杯裏的酒，遲遲沒有送口。

    韓淩煬坐在一旁，拍他肩膀一下，“想什麽呢？”

    “沒什麽。”

    顧雲爵放下酒杯。

    “沒什麽你不喝？”韓淩煬看著他的眼神很奇怪。

    兄弟要喝酒，顧雲爵鮮有不捧場的時候。

    而且，他看上去像是有心事。

    “你說……”顧雲爵緩緩開口，又道，“算了，你不懂。”

    他總覺得，那個小丫頭的重量，還在他背上。

    瘦削的，輕飄飄的，纖細到像是一就會壞掉的。

    有兩次機會，可以跟他提出要什麽。

    而隻字未提。

    不是裝到天無，心機深沉到讓他都佩服，就是真的天真單純到了極點。

    他一時間，很難分辨出，究竟是哪種。

    “嘖。”韓淩煬挑眉，他正要說什麽，就聽見顧雲爵的手機響了。

    顧雲爵看向手機屏幕，是一串陌生的號碼。

    終於是要來提條件了麽？顧雲爵眼神冷了冷。

    這樣也好，早點知道要什麽，趁早打發了也好。

    他劃開通話。

    “喂？”

    他的聲音，一如既往地深沉。

    電話裏，好像有風聲。

    今夜風很大。

    “喂？”

    對麵還是不做聲。

    難道是惡作劇？

    顧雲爵下意識就要掛了電話。

    就在他即將把手機挪開的瞬間，孩怯生生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顧先生，可以救救我嗎？”

    今夜的風真的很大，短短的一句話，似乎都被吹了支離破碎。

    一如此刻的。

    蘇淮赤腳站在街頭，腳底不小心踩了碎石頭，鮮淋漓。

    淩晨的風，就算是夏天，也是涼的，吹到力氣都快沒了。

    也的確快用力氣了。

    一個小時前，踩著馬桶，從洗手間的氣窗了出來。

    渾上下，就隻有一部快沒電的手機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，隻知道要逃，趁著夜幕的遮掩，一路逃到了並不悉的街頭。

    手機被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，能求救的人，一個也沒有。

    隻能抱著賭一把的心態，打給了顧雲爵。

    一陣狂風吹過，樹葉嘩啦啦作響，通話中斷。

    蘇淮呆呆地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。

    剛才，好像聽到他說了“等我”。

    可又不確定，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覺。

    真的一步也走不了。

    蘇淮的眼淚含在眼眶裏，卻是一滴也沒掉。

    沒人的孩子，是沒有資格哭的。

    就算哭，也不會有人來安。

    找了個角落，瑟著坐在那。

    蘇淮乞求，至讓平安度過了這個夜晚。

    可就連這麽一點希，老天爺都不給。

    零星的腳步聲，從街道另一端傳來。

    幾個喝醉了酒的男人，搖搖晃晃走在路上。

    蘇淮埋頭下去，瑟，再瑟，隻希沒人看見。

    但那幾個男人，還是發現了。

    “喲，小妹妹，怎麽自己在這呢？”

    幾個男人靠近過來。

    蘇淮心髒噗通跳，別過臉，不說話。

    但心起了的男人，是沒那麽容易打發的。

    對於好些猥瑣男來說，路邊無助的小妹妹，可真是太有吸引力了。

    而且，四下無人。

    看上去，又那麽，那麽好欺負。

    很難讓人不起點壞心思。

    蘇淮咬著牙，裝出自己並不害怕的樣子，“你們再不走，我報警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