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枝枝不,看著黎行知鐵青的俊臉,遲疑道:“可是……我坐這里,姐姐會不高興吧?不然我還是換一個位置。”
黎行知繃著臉,盡管不愿,但還是道:“晚兒不會計較的,你坐就是了。”
黎枝枝拿起筷子,開始愉快地用膳,忽然發現,原來給別人添堵是這麼好的一件事。
黎素晚的占有那麼強,得知了今天發生的事,肯定會氣得一夜睡不著吧?
黎枝枝這麼想著,一高興,又多吃了一碗飯。
第4章
用過晚膳,黎岑來黎枝枝,語氣和煦地問道:“你今日在府里都做了什麼?”
黎枝枝怯怯答道:“沒做什麼,只到走了走。”
黎岑試探道:“沒出府去玩?”
黎枝枝搖首,道:“沒有呢,我怕走丟。”
黎岑唔了一聲,心道也是,黎枝枝才剛剛被接回來,沒那個膽子自己出府,這麼說來,那個道長說的話倒更可信了,不知他說的禍事又是什麼……
黎岑心里琢磨著,面上還是和氣地道:“改天等國子監放假,行知帶你出去轉一轉。”
黎枝枝看向黎行知,果不其然,他有些不太樂意,道:“爹,晚兒的病還沒好,我哪有心思帶去玩?”
黎岑皺了皺眉,輕斥道:“難道你是大夫,有你在晚兒的病就好了?再說了,晚兒是妹妹,枝枝就不是你妹妹了?”
黎行知張了張口,到底沒再說什麼,悶聲應了,起道:“我去看看晚兒。”
黎岑板著臉命令道:“先去看書。”
黎行知的背影一頓,道:“是,孩兒知道了。”
“他也是擔心晚兒,”一直沒說話的黎夫人見兒子挨了罵,開口打圓場道:“他們兄妹打小一起長大的,深是好事,你說他做什麼?”
黎岑皺著眉道:“讀書才是正經事,他明年就要下場考試了,還整日不著調,我不教他,還指你一個婦道人家去教他?”
黎夫人閉了,黎枝枝一直在靜靜地聽他們談,這時候忽然道:“爹爹,我去看晚兒姐姐吧,不知怎麼樣了。”
聞言,黎岑欣然道:“你去吧。”
黎枝枝去了,等走遠,黎岑才對妻子道:“你給枝枝的院子里再撥兩個人,只有一個老婆子伺候,到底不仔細。”
他一貫很管后宅的事,黎夫人有些驚訝,道:“老爺怎麼想起這事了?”
黎岑不悅道:“也不知你如何是打理的,府里有些刁奴的心思險惡,若不是被我發現,還不知往后會鬧出什麼事來。”
又將那些人欺負黎枝枝的事說出來,黎岑道:“我已派人去查了,查清楚之后一律發賣出府去,刁奴欺主,簡直可惡,長此以往,家風如何能正?”
黎夫人了責罵,有些委屈,道:“老爺這是怪我麼?近來晚兒生了病,我日日照看,哪里有心思管其他的?”
想到黎素晚的病,黎岑又嘆了一口氣,道:“能不能好,都是的命,你別忘了,你的兒可不止一個。”
黎夫人語塞,片刻后才道:“我只知道,晚兒才是我一手養大的,辛辛苦苦十四年,將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拉扯到如今這般,琴棋書畫,樣樣拔尖,說出去誰不知道黎府小姐是頂好的人,京師誰家年不想求娶?晚兒和那個黎枝枝簡直是云泥之別,老爺現在要我丟了珍寶,去捧那鄉下來的泥子?”
說到這里,就如鯁在:“要我說,老爺當初就不該去接回來。”
“你這是說的什麼話?”黎岑冷著臉道:“難道要我放任黎家的骨流落在外?我有什麼臉去見列祖列宗?”
“那晚兒怎麼辦?”黎夫人說起來就心疼,道:“你以為晚兒的病為什麼不好?是為著這事難呢,怕我們不要,這孩子一向冰雪聰明,如今份不尷不尬的,旁人知道了不笑麼?我真怕過不去這道坎兒……”
說著悲從中來,拿著手帕拭淚,黎岑頓覺頭大如斗,道:“你好好說話,怎麼又哭起來了?”
黎夫人一邊哭一邊道:“那老爺說怎的?晚兒了笑柄,黎家不也連帶著沒臉麼?好好的千金小姐,變了鄉下來的泥子,真是鬧了笑話,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……”
黎岑猶豫道:“倒也沒有你說的那般不堪,我今日觀的言行舉止,也進退有禮,是個好孩子。”
黎夫人拭淚道:“那識字麼?”
黎岑一下子就住了,黎枝枝大字不識一個,跟他們書香世家的黎府格格不,他道:“也可以學,我明日就讓人請西席來教,教一教,總能學會的。”
黎夫人不虞:“你看那蠢笨模樣,如何及得上晚兒半分?”
黎岑只好道:“那依你的意思,要如何?”
黎夫人著帕子,道:“呆在府里也不是不行,只是不能礙著晚兒了,晚兒過一兩年就要說親,總要顧全的面子,就說黎枝枝是遠房親戚來投奔的,老爺心善,收養了,黎府多個表小姐,往后在外面做什麼事,丟什麼人,跟咱們黎府也沒什麼關系。”
這話說中了黎岑的心坎上,他確實擔心黎枝枝丟人,否則也不會介意黎枝枝不識字的事了,黎夫人又道:“如此一來,旁人只會稱贊老爺有有義,也能搏個好名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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