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媽媽心里就知道了,這位朱家姑娘果然是如同傳言的那樣不朱家人的喜歡。
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搖頭:“朱姑娘醫湛,我們夫人請朱姑娘過府一敘。”
醫湛?!朱三太太險些笑出聲來,
孟家的人可真是會說反話,盡量耐心的順著王媽媽的話說:“媽媽,我們家那個丫頭的確是不知天高地厚,本就不會什麼醫,我們一定會教訓的……”
這位朱三太太怎麼就是聽不懂人話?王媽媽有些急躁了:“夫人!我們夫人是誠心誠意的請朱姑娘去府里做客的,現在轎子就在外頭……”
看王媽媽這表現,不像是來尋仇的,朱三太太心里有些拿不準主意了,聽見朱三老爺在屏風后頭咳嗽了一聲,才清了清嗓子笑著道:“既然這樣,那媽媽稍等,我這就去讓出來。”
轉過了屏風,就皺眉道:“這是怎麼說?那丫頭到底做了什麼?”
怎麼孟家這麼快就親自上門說要請過去?
朱三老爺也不著頭腦,沉思了片刻就道:“不是說,元姐兒治好了孟夫人的病……”
“這鬼話你也信?!”朱三太太不屑一顧嗤笑一聲:“別人不知道難道我們自己還不知道?那丫頭就是個針扎下去都喊不出一聲的廢,會什麼治病?!”
“那也肯定是有別的緣故。”朱三老爺看了一眼:“去問問元姐兒到底是為什麼。”
朱三太太恍然大悟,是啊,孟家人不說,難道朱元也不說?
笑了一聲,正要轉就僵在了原地------才剛出來的時候,朱元說等著回去求……難不朱元竟真的早就料到孟家是來接走的?!
不管怎麼說,還是該先回去看看。三太太回了院子,朱元卻已經不在那里了。
問底下的丫頭,都說朱元回自己住了。
朱三太太就吸了口氣往朱元的院子里趕,一進門便打斷了正在替綠敷臉的朱元,冷聲道:“孟家已經找上門了,你到底惹了什麼禍事回來?!”
先聲奪人,這向來是朱三太太事的絕招,朱元沒有理會,垂著頭當沒聽見,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藥膏。
朱三太太就急匆匆往前走了一步,皺著眉頭冷笑:“你別在我跟前裝神弄鬼,你父親就要回來了,真要是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麼事來,只怕沒有你的活路!”
“孟家說要找我的麻煩了嗎?”朱元終于放下手里的東西朝看過來:“若是孟家真的來興師問罪了,三太太就不會是這個態度了吧?”
朱三太太被一直看不起的人說中了心思,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。
“剛才我的丫頭本來是要告訴你的,我治好了孟夫人的病,孟家欠了我人,所以來請我過去做客……”朱元微笑起來:“三太太,還記得你打了以后我跟你說過什麼嗎?”
說,等著回去求……
朱三太太瞇起眼睛冷笑:“你不要得寸進尺!”
“也行。”朱元微笑起來:“那就不去了,勞煩三太太出去謝客吧。”
那怎麼行!孟家不好攀附,多人想進門都不得,送上門來的機會,怎麼能錯過。
朱三太太咬著牙極力忍耐:“你到底要怎麼樣?!”
“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?”朱元目如刀,一寸一寸剔過面前的人,把朱三太太看的坐立不安。
不說接下來的話,但是誰都知道的未盡之言-----之前就已經跟三太太說過了,等著三太太回來求。
朱三太太額頭青筋已經凸起來:“朱元!”
朱元道:“三太太實在不肯求我,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……這次竹屋要塌之前,綠來求過阮嬤嬤的……當時阮嬤嬤說什麼?”
阮嬤嬤驚住了,想起當時隨口說的讓綠跪下來學狗爬學狗就去通傳的話,臉一片慘白。
“實話告訴三太太,孟家現在還有求于我,今天見不到我,只怕三太太名聲在外,他們不會信是我不肯去,只會覺得是三太太扣著我不讓我去……”朱元笑了一聲,如同狐貍一般的臉因為這些話越發顯得有些鬼氣森森:“要麼今天阮嬤嬤當著眾人的面爬出去學狗,要麼……”
朱三太太看了一眼驚住了的阮嬤嬤,搖頭皺眉說:“這何統?!”
統嗎?
他們也配提統嗎?!
綠上一世是死在阮嬤嬤手里。
阮嬤嬤去求了朱三太太把人要過去給自己兒子當填房,阮嬤嬤的兒子年紀倒是不大,只可惜是個傻子。
從哪兒都求不到人,偏偏又要挑三揀四,最后挑中了綠。
朱三太太連的意思也沒有問過,就答應了。
這一世……
就要讓這些總是把豬狗不如掛在邊罵人的人,看看什麼才做真正的豬狗不如。
外面又派人來催了,朱三太太白著臉,卻很快就下定了決心。
這個丫頭無非就是還記恨著這些年家里對的冷待,不過是一個下人,要是能讓出了氣,些委屈又有什麼?
看了阮嬤嬤一眼,沉聲道:“你這個刁奴,竟敢背著我刁難正經主子……這一頓罰,你也是應當領的!”
那是不是欺負過朱元的下人,挨罰都是應當的?這麼些年,家里沒欺負過朱元的人,那可是屈指可數,難道一個個都得學狗爬學狗,讓朱元出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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