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得罪我了。”
一口白煙徐徐升起,模糊了男人英俊深刻的面容。
傅行深忽然來了興趣,“你不是上個月剛回國麼?我那酒吧你只去了一次,他倆怎麼就得罪你了?”
周驚寒把煙摁滅在煙灰缸里,“礙我眼了。”
“......”
傅行深知道從這位爺里問不出什麼東西,應下這事后給酒吧店長發了條消息,順便讓他查一下這兩人和周驚寒有什麼淵源。
電話掛斷后,他拿了進浴室洗澡。
水蒸氣如霧般將整個浴室填滿,水珠自濃黑的發往下落,周驚寒額頭抵著的墻壁,心里有些說不出的煩躁。
對于那個孩子,他逾矩了。
他不該管那麼多。
也沒有道理替做這些事。
周驚寒把水溫調冷,將發隨手往后一撈,站在淋浴頭下,任由冰冷的水流將他淹沒。
他十二歲那年,外公突然在家里暈倒,好心鄰居將他送到醫院,一檢查,卻發現他得了癌癥。
母親聽到消息后,立刻趕往醫院,卻在路上出了車禍,當場死亡。
再后來,周遠山派人接他回了周家。
“周家...”
往事撲面而來,周驚寒雙目赤紅,神郁,眼底藏著深切的恨意。
大約過了半小時,他收拾好緒從里面出來。
他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緒歸咎于對唱晚的憐憫。
看見,總會讓他想起曾經的自己。
他們都在同一天,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親人。
同樣孤立無援,痛苦無。
也是在同一天,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。
-
夜幕之上懸著一被云層遮住的明月,風將云吹走,月華傾灑而下。
唱晚出手機上充電,折騰了這麼久,手機早就沒電了。
開了機,首先點開微信,里面涌現出大量的消息。
除了工作信息之外,絕大部分來自于林曼聲和張君堯。
今天出了那麼大的事,離開的時候走的急,沒來得及和張君堯解釋。
估計他把這事和林曼聲說了。
唱晚點開三個人的小群,報了平安后,簡單的說了一下后續的發展,然后退出來,和客戶說今天有事,文件要推后兩天才能給。
翻到最后,看到微信聯系人給推了新的朋友:周驚寒。
是因為上次備注了他的手機號,所以微信自推給了。
唱晚控制不住地點開查看,他的頭像是只純白的小貓,大約兩三個月大,非常可,趴在男人寬大的掌心里打哈欠。
微信名是他名字的寫:zjh。
唱晚的目在那個小紅點上頓了一下,然后備注了自己的名字,點了添加。
令萬萬沒想到的是,對方....居然秒通過。
唱晚點開聊天頁面,給他轉了一筆錢。
是今天他在警局罰款的那筆錢。
周驚寒點了退還。
唱晚咬了咬,剛想打字問他怎麼不收,敲門聲響了。
放下手機,把門打開,周驚寒手里拎著一袋藥站在門口。
他剛洗完澡,換了件純的白T 和運,頭發半,有些凌,極為慵懶休閑,看上去非常有年。
唱晚抓著門,磕磕地道:“怎....怎麼了?”
男人舉了舉手上的袋子,“來給你上藥。”
“哦。”連忙側過,“請進。”
兩人并排坐在沙發上,周驚寒把袋子放到茶幾上,拿出一支藥膏查看上面的說明,隨口問道:“吃飯了嗎?”
“嗯。”
剛進房間不久,就有管家推著餐車來了,甚至還送了貓糧和羊上來,沒有打電話餐,所以肯定也是面前這個男人安排的。
“...謝謝。”
這兩個字都快被說爛了。
周驚寒嗯了聲,打開一只消腫藥膏,拿棉簽蘸了,見一直垂著頭,眉揚起,“把頭抬起來。”
唱晚立刻抬起,目視前方,連背都直了。
周驚寒差點被逗笑,出一只手著的下迫使轉向自己,“看那邊干嘛?”
“看我。”
唱晚張極了,一雙眼睛慌地四瞟,一會盯著他的手,一會盯著那支藥膏,就是不敢看他的臉。
余卻不控制的追隨著他。
看到他細修長的睫,高的鼻梁,淺棕的瞳仁,眼睛弧度非常漂亮,斂眸時可以發現左眼皮上面有一道很淺的疤,襯的那張臉分外氣。
唱晚心跳得厲害。
周驚寒撥開額前的發,很輕地涂在的傷口上,目落在臉上。
唱晚很漂亮,烏黑的發云流水般鋪在腦后,沒有化妝,紅齒白,一雙眼睛尤為出挑,盈盈碧,人心弦。
應該也是剛洗完澡,換上了睡睡,出修長白的四肢,領口拉得有些低,鎖骨形狀纖細勻稱。
兩人坐的很近,他甚至可以聞到上帶著花香的沐浴氣息。
周驚寒挪開視線,涂完藥后,扔了棉簽,不聲地往后靠了靠。
唱晚拘謹地坐在沙發上,十細長的手指絞在一起,其實非常喜歡和他待在一起,但是,周驚寒的存在實在太強了。
他甚至不需要做什麼,單單在邊,就能給極強的迫。
提醒著渾上下每一個細胞,自己有多喜歡他。
周驚寒見涂完藥后又變了最開始的姿勢,忽然想起在警局時錄口供的模樣,條理清晰,邏輯嚴明,不卑不,完全沒有現在的張局促。
哪怕是當場和魏濤對峙,都沒有怯,而一和自己相,態度立刻大變。
“剛剛弄疼你了?”
唱晚著頭皮回答:“沒有。”
周驚寒側著腦袋,目幽深難辨,“你很怕我?”
唱晚鼓起勇氣和他對視,“沒有。”
這個角度看過去,他的下頜線轉折干凈利落,凸起的結異常。
男人輕笑,慣常淡漠的神褪去,眼睛彎起的弧度很漂亮,笑紋很勾人,他把手里的藥膏扔給,沒有再談論剛剛的話題,語調閑閑:
“明天睡醒后記得涂藥。”
“謝謝。”
周驚寒這回是真的覺得無奈,“只有謝謝?”
“啊?”
男人扯了扯,“沒有什麼別的謝方式了嗎?”
“比如請我吃個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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