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老古板都是先帝留下的重臣,在民間個個名聲斐然,現下是真的被這兩個皇子氣到了,連表面功夫也不愿意配合。
太監忙把地上的奏折撿回來,有幾個沾了茶水,被他悄悄藏在最下方。
殿中氣氛很是尷尬,就在這時,外面有人來報:“陛下,太子來了。”
“快讓他進來!”嘉名帝說著,恨鐵不鋼地怒叱地上跪著的二人,“你們兩個闖的禍,險些連累了無辜百姓,還要太子幫著解決,可覺得愧枉朕給你們取名瓊璃,你看你們,配得起這名字嗎!”
話音落,一道拔人影踏殿,垂首行禮,“父皇。”
即便銀灰衫沾上了灰塵,也依舊不減高貴溫雅的氣質,抬眸時眼神溫和,神態從容。
這廂禮罷,云珩向兩側大臣點頭示意,大臣皆面欣,除了公儀將軍——這位仍是不冷不熱地看著殿中。
嘉名帝將此景掃眼中,微一垂眼,再抬起,面緩和許多,道:“珩兒,今日的事多虧了你,外面可安排妥當”
“已控制住,無百姓和將士傷亡,只是可惜了四皇弟的府邸。兒臣事不夠周全,請父皇責罰。”
嘉名帝尚未說話,方太傅已站了出來,道:“太子當機立斷解決了禍事,何罪之有若是有罪,也當是老臣的罪過,老臣為太子師,未能教導太子在繁忙之際管教好其余皇子,作孽深重,請陛下責罰!”
說著就跪了下去。
方太傅年過六旬,曾隨先帝重振百業開拓盛世,更是先帝臨終前授的顧命大臣,輕易不可罰。
太傅雙膝方一彎,云珩已手扶住他,但是沒能拗過,只得跟著跪下。
殿中其余臣子見狀跟著行禮,須臾跪了一地。
這更讓嘉名帝面上無,他兩個兒子犯的錯,再怎麼也怪不到云珩與方太傅上去的。
再看殿中央跪著的人,云瓊角帶,一邊口,一邊冷笑著斜眼看云珩;云璃額頭腫了一塊,但是毫不在意,正使勁用袖蘸著方才灑到上的茶水臉。
且不說云珩,就是年邁的方太傅儀態也遠勝這兩人。
人說龍生九子,到他這里,沒有九個,除去早死的那個,剩下的這五個各有不同,唯一能與云珩相媲的,只有老三云珀。
可今日這場面他不出現才是好的。
嘉名帝遮住眼中緒,子前傾道:“這是哪里的話,分明是這兩個不孝子闖的禍。珩兒,快扶太傅起來。”
……
直到丑時將過,殿中群臣才散去。
云瓊、云璃二人被足宮中,原擬定的封地減甚多,遷往的時間更是沒了影。
出了殿門,云珩與眾大臣告別,面向公儀將軍時,只得了他一聲冷哼。
云珩不在意,溫和一笑,還命太監為其挑燈。
殿前佇立,待大臣盡數離去,他側目向后的平江,后者低聲道:“四皇子府邸已搬空,胭脂鋪也過了手腳。”
云珩角微揚,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,五指緩緩收攏,而后負在后,悠然離去。
第6章 克夫
大火果真燒了整夜,天不亮虞行束就上值去了,虞秋心焦的厲害,想了一宿,還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。
余延宗與余蔓秀兄妹再次登門探,虞秋想從他們那里問點消息,可惜做了幾回心理建設,還是無法坦然面對。
“這都幾日了,還沒好”余延宗皺眉質疑。
傳話的丫鬟面窘迫,支吾著道:“公子莫要為難奴婢,我家小姐確實子不適,昨日又了驚嚇……”
“我不進去,蔓秀去看看總行了吧”
丫鬟也是沒法,如實傳話。
這三番五次的拒絕,躲避的姿態太明顯,虞秋猶豫下,還是讓人請余蔓秀進來了。
前世束手旁觀的是余家夫婦倆,對下毒迫的是余延宗,至于余蔓秀是什麼態度,虞秋并不知曉。家落難后,就再沒機會與余蔓秀見面了。
如蕭青凝所說,與余蔓秀關系很好。因為沒有母親,虞秋鮮去別赴宴應酬,偶爾去一次,也是與余蔓秀一起,跟著名義上的干娘余夫人。
余家幫助許多是真,莫名其妙對其避之不及,的確是理虧。
兩人相,余蔓秀剛進屋就打趣道:“今日再見不著你,我就要客套地遞帖子來……哎呀,你臉怎麼這麼白”
虞秋手臉,沒到那塊疤痕有些不習慣,放下手,暗中吸氣,保持語氣平穩道:“昨夜沒怎麼睡,那場火可真嚇人。”
“是呢,我也睡的很晚,估著全皇城的人都沒睡好。”余蔓秀在床邊坐下,抓了下虞秋的手,覺得的手也是冰涼的。
問了幾句,讓丫鬟們退開,悄聲道:“你府上人說你近日一步都未出府,可是還在為三皇子的話煩惱”
虞秋微怔,然后順勢認下。
余蔓秀勸道:“三皇子就是那樣的子,他對人和品要求都極高,你別多想。至于婚事……”
語速放緩,若有所指道:“別人可能會因為三皇子的話有顧慮,但總有人是不介意的,比方說一塊長大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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