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發被頭發被抓得蓬,在一次次提問中,疲于奔命瘋狂地翻找著《理直通車》小冊子上總結的定義應對。
太難了太難了,自己找到課外輔導,拎著眼皮也要聽完,天知道,平時上課都沒流過那麼多汗!
周一早讀。
余葵和的新同桌幾乎同時踩著點進教室,翻出英語課本濫竽充數。
跟著大環境哇啦哇啦背幾聲,謝夢行胳膊肘搭在椅背,開啟聊天模式,“葵葵,你昨晚做賊去啦,眼圈都青了。”
余葵:“看不出來嗎?我這是熬夜學的。”
“你還會開玩笑。”
謝夢行嘿嘿一樂,“要不是昨天剛跟你們九班的同學聊過,我差點都信了!”
“你們聊我什麼?”
“大伙都夸你不是學習的料,適合當藝家,上學期生老師在多上投影展示你的課本涂,把他們都震驚到了,你以后是要考三大院嗎?”
余葵拄著下看窗外的鳥雀,“我從來沒學過畫畫,都是瞎畫著玩的。”
生老師也并非為了夸獎天賦,只是公開刑一個不務正業的學生罷了。
“什麼涂,也借我看看唄?”
前排的卷發陶桃正往臉上拍散,加閑聊。
“現在看不到了,生老師通知家長把我領回去,我媽罰我把課本干凈了才準回學校上課。”
“這些大人真沒勁,應試教育凈教笨蛋。”
皺鼻吐槽,練從化妝包里挑出筆,繼續對著小鏡子描眉,沒掃幾下,盯住鏡中余葵的臉,停下手上作,“等等……我瞅你怎麼有點面。”
謝夢行:“都在最后一個考場,你倆肯定見過。”
“不可能,我有樸素恐懼癥,不打扮的孩子,人家向來過眼即忘的。”陶桃一口否決,回頭跟余葵道,“要不你再講兩句,我聽聽聲兒?”
余葵不著頭腦。
“講什麼?”
話音落下,陶桃一拍腦門——
“你認識譚雅勻吧!”
不是疑問句,是祈使句。
余葵不確定怎麼知道的,謹慎閉口不言,生卻靈古怪地發送了一個Wink。
“我和譚雅勻都在音樂社,不過你別張,我保證不跟這麼討厭的人站一邊。”
若說新班級和從前有什麼區別,那一定是氛圍。
大家討論的話題變了,吃喝玩樂、旅游追星……余葵真真切切到自己來到了富人的世界。
班里六十幾個學生,三分之二計劃著出國留學,考雅思托福,剩下的也都瞄準了國知名院或影視院校。比如的前桌陶桃,家里這學期開始已經請藝考老師,在課余時間對進行表演輔導。
再有就是,余葵上學期連蒙帶猜剛能聽懂一些的英語課,現在又全然懵圈了。
周齡的語速比九班的英語老師快了起碼1.5倍,幾乎是全英文授課的狀態下,老師所講的容在腦子里直接化作一團碼。
第三節 課,班主任拿出兩個月前剛考完的全國1卷給大家做測驗,隨堂評講。
謝夢行第一段完形填空拿了滿分30,余葵僅有12分。
愁容慘淡地盯著黑板上的參考答案,忽地被隔壁胳膊肘拐一下,“低頭,老周要找人朗讀翻譯短文了!就喜歡點你這種睜著大眼睛,有求知的學生。”
果然,臺上的周齡下一秒便熱邀請,“……who can help me?”
這句能聽懂,余葵應聲把腦袋埋到書堆后。
但有的人偏不想讓躲,眾人清晰聽到教室前排傳來姜萊揚聲推薦——
“余葵!”
死道友不死貧道,學生們最起哄,聽人一喊,不管認不認識,都跟著喊起來。
周齡微笑,“余葵,Don’t be shy.”
被點到大名,這下不能再裝死了。
余葵著頭皮起,看著投影屏幕,結結朗讀出第一句:“I went to a group activity,"Sensitivity Sunday"which was to make us more……”
一開始還有同學憋,后面幾乎都忍不住了,跟下水的鴨子一樣撲哧撲哧笑起來。
余葵的發音跟初中老師學了個十十,在場的學生們估計從來沒聽過那麼標準的中式英語,前邊還有男生捂著肚子回頭問謝夢行:“小謝,你哪兒找來那麼活寶一同桌,太絕了!”
謝夢行口型吐出一個“滾”。
然后低頭,拳頭掩在畔,小聲給余葵助攻不會的單詞。
五六分鐘后,大家笑夠了,總算沒人笑了。
落座時,周齡還用一句英文諺語鼓勵余葵以后多練習。
其實翻譯到一半,余葵在態度上就已經完全躺平了。
說實話,比預設中好一些,到附中后的英文水平,進步速度已經超乎自己預料。
從前在鄉鎮中學,老師連單元標題都恨不得口翻譯一下,才能讓所有學生聽懂,初中三年畢業,有的人連100詞都記不全,而現在竟然都能不大流利地朗讀翻譯高考短文了!
回家講給外公外婆聽,估計都要自豪吧。
大家起點不一樣,別人想讓丟臉,余葵偏偏開心得很。
只是奇怪,姜萊自甘墮落來到年級吊車尾的班級,難道就是特意為了針對?
好奇只持續到下午,陳欽怡說出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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