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床邊一臉悲的李府醫見夏落靠近老夫人,上前一步,不聲地擋在了的面前。
“大小姐請節哀,老夫人病重多年,如今猛然了刺激,子卻不住這氣火循經上逆。在下雖盡力醫治,但老夫人早已是油盡燈枯之相,除非大羅神仙顯靈,否則......”
李府醫嘆了口氣,臉上盡是悲慟,“大小姐還是不要靠得太近,以免過了病氣......”
他一抬眼卻對上了一雙滿是戾氣的眸子,其中的寒讓他的后脖頸驀地竄出一子冷氣,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。
夏落眼中滿是怒火,上卻勾起一抹冰寒的譏誚。
“醫者仁心,就憑你,也配稱得上‘醫’?”
“今天,本宮就來當了這個大羅神仙!”
夏落直直向老夫人走去,仿佛沒看見面前比高出一頭的李府醫正擋在前方。
恍惚間,李府醫只覺得明明眼前的人小得如此不打眼,卻猶如一個重狠狠地撞在了他上,把他撞得七葷八素。
他向一旁連連踉蹌了好幾步,好不容易才穩住形,不至于一個屁墩坐在地上出了大丑。
夏落走到夏老夫人床前俯下,快速翻開了老夫人的眼皮查看了片刻,就勢坐在床沿,一邊輕地拉開老夫人領查看的皮,一邊給老夫人把著脈。
僵直,瞳孔散大,脈搏速而弱,前有紅斑疹。
正是曼陀羅中毒的表現。
夏落眸沉得仿佛能滴下水。果然沒那麼簡單。
手指一翻,指尖出現幾枚銀針,迅捷輕快地刺老夫人前幾大,為護住心脈和呼吸。
隨后一只手輕輕扶起老夫人的頭,另一只手則出兩只手指打算進老夫人中催吐。
雖然已經過了一天,腸胃中可能還是會殘留余毒,需要第一時間催吐導瀉。
夏落背對著眾人,眾人沒看清施針,只看見在老夫人臉上上胡了一通,現在又要把手進老夫人里折騰。
這在夏云天眼里,夏落簡直就是大逆不道。
“你個孽障!你在做什麼!”
夏云天一聲怒吼,上前一把扯住夏落的領往后一拉,夏落一個不備,被他扯了一個趔趄,差點摔在地上,好在陳嬤嬤從后面一把扶住了。
徐氏趕上前,擋在兩人中間,假意護著夏落,說出的話卻字字誅心,
“落落,你跟你祖母雖然關系不恰,但已經重病在床了,又是因為擔心你才暈倒。你又何必這樣折騰呢,畢竟是你的祖母啊......”
夏落目越過徐氏,定定地向夏云天,“祖母不是普通的暈倒,中了曼陀羅毒,本宮正是要給催吐。”
夏云天一愣,隨即劍眉蹙,一臉懷疑地看向一旁李府醫。
李府醫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慌,不聲地與徐氏換了一個眼神,很快恢復了鎮定自若的神。
“這怎麼可能。在下再三確認過,老夫人是積病難愈,現下又了刺激,早已無法承。”
隨即,李府醫又轉向夏落,滿臉憤慨,
“說句不敬的,老夫人已是藥石無靈,再也不起折騰,現在大小姐卻要強行催吐,不知安的什麼心!”
“在下雖稱不上神醫,但為闔府上下請脈看診多年,也算是鞠躬盡瘁。大小姐這樣懷疑在下,也未免太讓在下寒心了!”
還未等夏落說什麼,徐氏接過話頭,期期艾艾地勸道,
“落落,娘知道你心里不愿承認你祖母是因為你的事才暈倒的,但是我們沒有怪罪你,你祖母......肯定也不會怪你的,你無須辯解......”
這話看上去是勸解,然而卻坐實了夏落在為把老夫人氣死的事找借口,推卸責任。
夏云天原本眼中還有一懷疑,聽了兩人的一唱一和,那懷疑也漸漸淡了下去,反倒是對著夏落的怒氣又占了上風。
“呵,真相如何一會兒便知。”
夏落面無表地睨了一眼裝模作樣的徐氏,繞過就要重新回到老夫人床前繼續剛才的作。
徐氏哪能罷休,轉就扯住夏落的袖子阻止繼續上前。
夏落眸中一抹戾氣一閃而過,只聽一聲清脆的“啪——”,劈頭蓋臉就給了徐氏一個大掌,打了一個措手不及。
徐氏捂著臉,一臉驚懼地瞪著夏落,只覺得好像變了一個人,駭得哭都忘了哭。
倒是夏云天見此氣得腦漿子都突突地跳,揚起手沖著夏落的臉就揮了過來。
那寬大的手掌帶著掌風,眼見著就要打到夏落的臉上,卻驟然停了下來。
只見夏落面不改的一手握住夏云天的手腕,如青蔥般的玉手看起來弱弱,卻如同鐵鉗一般,讓夏云天的手無法再向前寸近。
夏云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愣了一瞬后,臉頓時漲紅,抬頭怒視夏落,罵人的話就要口而出,卻對上了一雙如野一般要噬人的眼神,嚇得他生生把邊的話吞了回去。
這眼神,讓他想到了素來兇殘暴戾的太子殿下。
見夏云天安靜下來,夏落松了手,邊轉回到床前,邊向門口冷聲吩咐道,
“何威,讓人守著,別讓他們再打擾本宮。”
“喏。”
只見一著東宮侍衛服的男子領命,召來兩名侍衛站在夏落后。
東宮的赤云軍侍衛一向以訓練有素、令行止聞名,眾人看著高大的侍衛腰間貨真價實的佩刀,只得一退再退。
只有陳嬤嬤依舊留在夏落邊,實在是不放心夏老夫人。
夏落著,輕聲問道,“陳嬤嬤,您相信我嗎?”
陳嬤嬤沉默了一瞬,隨即堅定地對說,“老奴信您。”
雖然大小姐以前是荒唐了好一陣,但是這段時間的改變和與老夫人之間的是看在眼里的。
相信大小姐絕對不會害老夫人。
夏落笑了,“祖母定會沒事的。”
留了陳嬤嬤在一旁打下手,但也沒把眾人都趕出去,只是隔了幾步的距離,該看清的都能看清。
徐氏心里慌得不行,狠狠橫了一眼旁的李府醫,示意他趕做些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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