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腦海中最后一繃的弦,隨著醫生的話斷得四分五裂。
我剛從父親的車底逃命,此刻就被老天再次判下死刑。
命運于我,殘忍到底。
萬箭穿心的覺,也不過如此……
我強忍著僅剩的理智要求醫生必須保證每一個患者的病私,在他的多次點頭后才邁開步子艱難離開。
我活不過一年的事,不能讓任何人知道。
不管是母親,還是秦臻。
我還沒想好要帶著母親過怎樣的好日子,就要開始思索自己要選擇怎樣的死法離開這個世界……
死,并不可怕。
可怕的是,我無法預知母親在失去了我之后,要怎麼堅強活下去。
我坐在醫院的公園長椅上,神恍惚。
媽媽,如果我死了,誰來照顧你?
我抬手掩面痛哭,悲痛的表扯臉上的傷口,連每一個孔都做疼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的肩膀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。
“終于找到你了。”是秦臻的聲音。
我胡抹去臉上的淚水,將頭埋到了前。
“你……在哭?”秦臻輕抬起我下,迫我正面看向他。
“只是……剛看到醫院有人過世……”
我胡撒了個謊,他指尖的溫度讓我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。
秦臻挑了挑眉,似乎相信了我的話。
“檢查結果怎麼樣?”秦臻拿起紙巾去我臉上的淚痕,輕聲問道。
我躲閃著眼眸,有些不自然開口:“一切都好,沒事。”
“沒事就好。”秦臻笑了笑,那神態就像這涼涼天的一抹暖。
我們一起坐在長椅上,靜靜看著來往的人群,彼此沉默著沒有再說話。
我突然無比時在此刻停駐,我可以近距離坐在他邊,微風送來他的氣息。
“那天,為什麼攔車?”秦臻突然開聲打破這份緘默。
我一時間愣住,沒料到他會在這時發問。
“我……想瓷。”
“你這一看就不是專業的。”秦臻刮了刮我鼻頭,笑出了聲。
我怔了怔,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被封印在心底最深的那顆種子,已經沖破了層層屏障冒出芽……
“你笑起來很好看,你應該多笑。”
秦臻認真看著我,彎腰將長椅邊上的一束白花朵摘下塞到我手中。
“白薔薇花,送給你。”
喧囂的一切瞬間寂靜無聲,世間萬在我眼中失去澤。
只有眼前的男孩,渾散發著七彩芒,填充滿我所有視線。
他的吻落在我拼命抖的睫上,熾熱滾燙的氣息融化了我腔所有的冰塊。
剎那間,我四肢百骸的每一條管都開始沸騰翻涌。
“以后,要照顧好自己。”他的眼神疼惜而婉轉,充滿憐。
我的心口鈍重地疼痛起來,連帶著那長有腫瘤的左側腦袋也跟著脹痛。
秦臻,我短暫的生命之旅,能與你相遇,已是我黑暗人生中最大的溫暖……
遇見他,對我而言,就像浩劫余生,漂洋過海,終見陸地。
可是,我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……
夕西下,秦臻想開車送我回家,我固執要坐公車。
剛分別,我的手機就收到了一個陌生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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