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陌生的聲音讓我困,可那刺耳的稱謂卻讓我震驚。
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,整個人像嗜的惡魔一樣著猙獰。
“誰讓你來的?”我惡狠狠瞪著他,恨不得將香爐中燃著的香燭到他臉上。
程古驊痛心看著我,布滿皺紋的臉滿是愧疚。
“你出去。”我抬手指向門外,“你沒有資格來這里。”
他有什麼資格來看母親,他有什麼資格來打擾已經安睡的母親!
“薇薇……我很抱歉……”程古驊佝著子,止不住嘆息。
“你出去,你給我出去!”我歇斯底里大吼,屋子里所有人都看著瘋狂的我。
張嬸趕跑過來,拉著程古驊往外走。
程古驊一步三回頭,言又止。
我將母親的像摟在懷中,眼淚嘩嘩直落。
媽媽,傷害過你的人,我絕不會讓他們好過……
家中的一切幾乎被燒盡,我在灰燼中只找到母親里三層外三層在鐵盒子里的相冊依然完好。
那是和那個男人從到結婚的回憶,還有我和弟弟小時候的照片。
從此刻起,我正式無家可歸。
張嬸騰出家的閣樓讓我暫住,我除了磕頭謝已找不到任何方法。
但渾渾噩噩的日子終要有個頭,在又一次頭痛裂之后,我狠狠地給自己洗了個冷水澡,讓自己振作起來。
媽,等等我,兒很快就去陪你……
母親頭七過去后,我在墓地再次見到了此生最不想看到的人——程古驊。
“薇薇,我們談談。”
幾日不見,他似乎也憔悴不。
“程古驊,我們之間無話可談。”我冷冷看著他,滿眼都是厭惡。
我朝山下走,程古驊依舊頓在原地沒有彈。
忽的想到什麼,我急忙轉警惕看著他:“你快給我走開,別臟了我媽墳前的地!”
“薇薇,爸真不知道你和媽住在這……”程古驊竭力想解釋。
我毫不留打斷他:“我爸已經死了,你不是我爸!”
在我九歲那年,他毫不留地從家離開時,就已經死了;
在他開車撞向我時,我對父親最后的期盼就隨著那沾滿我鮮的車碾而散……
“要怎樣,你才能原諒我……”程古驊踉蹌一下,差點沒站穩。
我覺得異常可笑,他此時的滄桑是要裝給誰看?
原諒?如果母親可以活過來,我就原諒他!
“我要高依萍死。”我像索魂的厲鬼,滿臉著仇恨的。
程古驊不可置信看著我,從咽中溢出一聲沉重的嘆息。
“當年錯的是我,依萍本不知……”程古驊話語中,依舊著對高依萍的維護。
“夠了!不要讓我媽聽到這些,惡心!”我甩手推開他,護著母親的墓碑。
媽,這個男人事到如今還維護著那個人,你心痛嗎?
你的心已經不再跳,又怎麼會痛……
我沒有去上班,此時的我人不人鬼不鬼,枯瘦如柴,面無華。
活一年,還是活半年,對我而言已不重要。
我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,讓某些人罪有應得,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!
高依萍,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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