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淑說道:“是啊是啊,對了,你是怎麼知道你不行了的?”要說此刻,真個是幸災樂禍多過于擔心。
上直狠狠地著,又看向花醒言,花醒言斥道:“淑兒,怎麼可以這樣說話?”季淑嘟起,說道:“我也是關心他的嘛。”
上直對此嗤之以鼻,季淑偏生哪壺不開提哪壺,問道:“你是跟倩兒……七八糟的時候發現的?”
上直咬,把心一橫,說道:“哼!”季淑說道:“有沒有多找幾個人試試看?”上直愕然,季淑說道:“或許你跟倩兒久了之后,就沒起初的那種刺激了,我建議你找其他人試試,或許會jīng神抖擻也不一定……”上直咬牙說道:“你……你當我是什麼人!那豈是君子所為?”季淑竊笑,道:“反正不是君子所為的你也做過了,不差這一件了。”
旁邊花醒言重咳嗽一聲,把季淑拉過去,皺眉看了一眼,那眼神之中卻只是寵溺無奈,季淑吐吐舌頭,停了口。
花醒言才又說道:“子正,聽我的,此事或許不是你想的這般壞,你暫且回去,我幾個太醫過去替你看一看就知曉端倪。好麼?”
上直說道:“多謝岳父大人,小婿……”說著就看季淑,問道:“你何時回去?”季淑道:“我自要在家里多留些日子,陪陪爹爹。”花醒言卻道:“子正你放心,淑兒會盡快回府的。”季淑看向花醒言。上直點頭說道:“既然如此,岳父大人,小婿先告辭了。”
上直去后,季淑忙不迭地抱住花醒言的手臂,說道:“爹爹,你剛才說什麼讓我盡快回府,我才好不容易回來。”
花醒言道:“如今他出了這等事,你回去安他些,也是好的,總不能不管不問。”
季淑皺眉,道:“爹爹,他既然……那樣,此事關乎兒一生,不如跟他和離了吧?”花醒言搖頭。
季淑問道:“爹爹,為什麼?”花醒言看一眼,卻走到先頭楚昭帶著祈卿離開的窗前,目一,便探手將窗戶推開。
季淑說道:“爹爹,你別站在窗口,留神著涼。”就過來拉花醒言,目一瞬間,卻見窗戶底下花樹旁邊,松的泥地上,因著幾個凌的腳印。
季淑心頭一跳,就看花醒言。花醒言目掃過地面,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,只說道:“淑兒,你從小到大都是如此,喜歡的東西,千方百計也要到手,得了手后,不幾日,卻又棄如敝履。”
季淑心中苦,想道:“那不是我啊。”花醒言說道:“當初你嫁上直,大概是因聽了他非議你的話,賭一時之氣,不過,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,上家是名門族,在朝中盤錯節,上直為嫡長子,雖然xing格迂腐了些,但才氣橫溢,又是個磊落君子,若非你的脾氣跟他有些相沖,倒是天作之合,滿姻緣。”
季淑說道:“爹爹,我不愿意留在上家里,你做主,讓我同他和離了,好麼?我qíng愿一輩子不嫁人,只服侍爹爹。”
花醒言說道:“自你娘去后,我獨力養你,逾珍寶也不為過,為父可以答應你任何事,可是唯獨這一件,不能應承。”
季淑聽他說的堅決,頗為震驚,便問道:“這是為何?”
花醒言說道:“你可還記得你出嫁時候,為父跟你說過的話麼?”季淑呆呆看著花醒言,花醒言道:“為父跟你說過,你若只是胡鬧,嫁別個也還罷了,獨獨上家,不是能鬧著玩兒的,當時我問你,是否要反悔,你對我說,絕計不會。”
季淑茫然不知所措,說道:“爹……”花醒言說道:“按理說,這三年來,你在上家,他們家里也沒怎麼虧待你,你的xing子卻未曾改多,我聽到的消息,倒多半是你在上家惹事,何況,先前你招惹了那個戲子,子正也未說什麼,淑兒,就算是看在為父的面上,你稍微收斂些好麼?我看子正是個好人君子,對你也并非全無qíng意,你若是收斂心思,同他和和的……”
季淑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,頓時說道:“爹爹!那……那你是不愿意我出上家了?”花醒言將那扇窗戶緩緩關上,回頭說道:“是。爹爹希你稍微收心,要鬧騰的話,只要別太逾矩,子正是不會說什麼的,只要你肯對他假以三分……淑兒,你要知道,爹爹是為了你好。”
花醒言說過這個,便又道:“淑兒,再住個一日,就回上家罷。”
季淑心里一片,想來想去,說道:“可如今上直他……他那樣了,爹爹,莫非你要我回去守活寡麼?”花醒言搖頭,道:“子正還年輕,此事大有蹊蹺,我會太醫好生去看一看的,再者說,就算真個是如此的,淑兒你不是還認識卿凰卿的麼。”
季淑覺得這話如一刺般,刺在心頭,不由瞪大眼睛看花醒言,眼中卻浮出淚來,忍了再忍,終于說道:“爹爹你這話,是在質疑我,還是斥責我?”
花醒言雙眉一皺,過來將季淑扶住,說道:“淑兒,知子莫若父,正因為爹爹知道你的心意,故而才祈卿住在這別院里頭,怎會是斥責你?只要為了淑兒愿意,一些世俗人的眼又算得了什麼。”
季淑說道:“那為何你不讓我離開上家?”花醒言略微遲疑,仍說道:“總之你聽為父的就好,除了這件事,其他的都可商議。”
季淑在相府又多住了一日,自跟花醒言長談之后,季淑心中那一團熱火不知不覺間寒了不,忽地察覺:花醒言雖然很像是花風南,可是……行事同脾xing上卻大相徑庭,只能說,當花醒言溫看的時候,他便像極了花風南,可除此之外,卻宛如個陌生之人。
花風南沒有花醒言這樣……深沉,讓人猜測不。大概,他只是個很像很像花風南的陌生人罷了。
最后一日,季淑留在伏風別院之中,并沒有回相府,忽然察覺,有時候真的是“相見爭如不見,有qíng還似無qíng”,看著花醒言那張臉,總心中作痛,卻無法開解,只好暫時避開。
相比較而言,祈卿卻很是歡喜,這一日,便將季淑纏了個十足十。
季淑心qíng煩躁,被他纏的急了,便發作起來,把他按倒了拳打腳踢,偏不舍傷他的臉,就只打上。不料祈卿也不反抗,任由作,且笑嘻嘻的,季淑看著他的臉,卻又每每心停手,祈卿趁勢將人纏住,說道:“心里頭到底怎麼不痛快,為何不同我說?”
季淑看著他“幸災樂禍”的樣兒,就哼道:“是啊,我是不痛快,我不痛快的是,你跟楚昭是什麼關系?是不是一對兒死玻璃!”
作者有話要說:。。。
22、梨花:且向長安過暮chūn
季淑喝道:“你跟楚昭是何關系?是不是一對玻璃?”祈卿道:“淑兒,玻璃是何?”不用聲地將季淑纖腰擁住,緩緩。
季淑將他手打掉,道:“就是……所謂的‘斷袖’。”祈卿“嗤”地一笑,卻又正說道:“我敬重楚兄為人,他待我甚好,如兄長一般,只不過……我對他是并無此意,至于他對我如何……”
季淑道:“嗯?”祈卿道:“我料想楚兄不是那樣之人。嗯……管那麼多做什麼,我心里只淑兒一個。”他的聲音放緩,季淑見他領口敞開,出薄薄振翼的蝶骨,心頭一,卻又見下面鞭痕宛然未退,季淑道:“你也算命大,好不容易度過災劫,以后就好好的吧,別再想三想四了。”
祈卿見面重又懨懨地,便將親親熱熱抱了,說道:“淑兒既然知道我也度了災劫,為何還不快?”季淑道:“我先前跟我爹商議,要出上家,怎奈他不答應。唉。”這一宗事在心憋了許久,祈卿又如此人畜無害,不由地便說出來。
祈卿道:“原來是如此,你該早就知曉,相爺是不會許你離開上家的。”
季淑見他話中大有qíng,便問道:“這是為何?”
祈卿說道:“先前你之所以要同我一塊兒離這里,不就是因為此麼?不然的話,我們何須要如此……最后還差點害得你……”說著,便將季淑抱住。
季淑問道:“除此之外,我還同你說了什麼?”手輕輕拍拍祈卿,心怦怦跳。
祈卿道:“你總說你在家中是煎熬,在上家也是,很是不快活,我起初也并未多想,只是你越發心事重重,我再問,就不說,那天你在雕花樓大哭一場,言下竟有輕生的意思,我害怕真個出事,便安你,想著不能這樣,就……就想帶你逃開。”
季淑怔怔聽著,低頭看祈卿,道:“我真的過的如此不快活?可是……按理說我應該無憂無慮的……”祈卿道:“淑兒,我雖不知緣何,但你來雕花樓里尋我,十次倒有九次是郁郁寡歡的,并非外人常說的那樣兒,我起初也以為你……可是后來才知道,原來……”
季淑問道:“原來如何?”祈卿道:“原來……”那雙桃花般的眼睛忽閃了兩下,長睫抖,看的人心悸,“原來你也是個可憐人。”
季淑一時嘿然無語。祈卿將抱著,說道:“不過淑兒,我覺得,你跟先前有些不同了。”季淑問道:“哪里不同?”祈卿道:“先前你每每不快就來尋我,抑郁之際,不是醉酒就是同我……可是最近,你都沒有跟我……行事,而且,也未曾見你飲酒或者大哭了。”
季淑怔怔看著祈卿,他的臉頰,說道:“卿,我跟先前的確不是兩個人了……”
祈卿一怔。
季淑說道:“是否是同樣一個人,相信你會覺察到的……你喜歡的是先前的那個花季淑,所以我說,你是該放手了。”
祈卿搖頭,道:“不。”季淑看他,祈卿目閃爍,說道:“淑兒……我……”他想說什麼,卻還未說出。
季淑盯著他的,呆呆等待他能說出什麼來,不料祈卿向前略微一傾,將印在季淑上,季淑心悸,手在他前一推,祈卿紋不,反而將季淑牢牢箍住,齒相jiāo,季淑支吾有聲,祈卿卻不由分說將在榻上,道:“淑兒,我瞧出你今日有些不快,就讓卿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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